八桂的稻穀變得金黃,漫山遍野的稻穀農民露出喜悅的表情。李小燕在邕州兔子的工作人員的陪同下,終於回到了她日思夜想的家。
李小燕她們的身影出現在村口。
李小燕的爹娘知道女兒要回來探親的消息的後,早早就在村口翹首以盼。李小燕的母親見到女兒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眶瞬間紅了,李母直接朝著李小燕跑了過去,緊緊抱住李小燕。
"我的女兒啊,可算回來了!"
李小燕的父親在一旁微微顫抖著,他雖然沒有上前,也很激動。自從看到女兒後,他的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父親粗糙的大手輕輕落在李小燕的肩上,似是要確認這不是夢境。
李小燕他們一家隻有李小燕的一個孩子,當初是逃難來到八桂的,沒有趕上複興軍南下大移民。不過遇到移民女孩的隊伍後,就把自家的女兒交給複興軍,當時他們剛剛被土匪劫掠過,李小燕還受傷了。他們已經沒有糧食了,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才把女兒交給複興軍的。
"女兒,他們是?"李父看到小燕後麵穿著軍裝的人問道。
"他們是邕州派來保護我的!"李小燕解釋道。
走進家門,桌上擺滿了李小燕最愛吃的酸筍炒田螺、芋頭扣肉,飯菜香氣撲鼻。這是李父在村子裡東借西借才湊成這麼一桌菜,畢竟自家的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李小燕迫不及待地講述著在安南的事情。
她提到委員長對她們的照顧,講到自己在幼兒園工作的事情,講在河內大劇院買東西時的情景,還有自己穿上連衣裙時的喜悅。爹娘聽得入神,眼裡滿是欣慰。
"爹娘,好看嗎?"
李小燕把行李箱裡麵的連衣裙翻了出來,讓爹娘好好看看!
"好看!好看!"
"我閨女穿什麼都好看!"李母看到這麼漂亮的衣服,覺得女兒在安南過得真的很好。李母以前隻在城裡看到過女大學生才會有這麼好看的衣服。
"閨女,看你過得好,爹娘就放心了。"
"來多吃點,這是你最愛吃的芋頭扣肉!"
李父夾了一塊扣肉放進小燕的碗裡
"原本還擔心你在安南那邊吃苦,沒想到能過上好日子。"
李小燕很驕傲的說著自己的情況,她現在也是當老師的人了。
"爹,娘!你們放心,我在那邊過得很好,安南和八桂很不一樣!"
"哪裡有看不到頭的大平原,不是大山!"
"對了,我還給爹娘你們買了禮物!"
李小燕把在河內大劇院買的橡膠布鞋,布匹,紅糖,罐頭等等都拿了出來!
在李小燕和父母吃飯時,明美和阿莎也在回家的途中了。
李小燕帶著大量禮物回來消息,經過李小燕的父母的炫耀,在村裡傳開了。村裡人都說李小燕發財了。
村裡的夜晚,蛙鳴陣陣。
李小燕家的院子裡,擠滿了前來打聽消息的女孩。
"小燕,聽說你說在安南發財了?"
同村的陳二丫怯生生地問道,眼裡滿是對李小燕的羨慕。
"你們那裡還收人嗎?"
"我吃的很少的!
王大妹期待的看著小燕。
"也沒有發財,就是賺了一點錢而已!"李小燕用最神氣的表情說著最謙虛的話。
"收人的話,應該還收。最近河內新建了很多工廠有紡織廠、罐頭廠,總之啥都有。"
"隻要肯吃苦,就能養活自己是沒問題的,工廠裡還能學文化、學手藝呢!"
"進城打工的農民都回村裡秋收了,這個時候應該是最缺人的!"李小燕說到工作想起在河內的情況。
陳二丫她娘在一旁拉著小燕的手說
"妮子,你看我家的二丫能跟你去不?咱這窮鄉僻壤的,孩子也沒啥出路,安南要是能過上好日子,可就燒高香了。"
"以後每個月還能寄點糧食回來!多好啊!"
小燕看著二丫渴望的眼神,有些糾結,她也不知道,現在還可不可以南下啊!
"我去問問,要是能去的話,我就帶你們去"
李小燕說可以帶村裡的女孩去安南的消息傳開後,村裡不少女孩都動了心。她們憧憬著安南的新生活,憧憬著走出這大山,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李小燕把村裡的女孩想要要去安南的消息告訴她身邊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將消息傳到上級。
另一邊,夜郎的一座苗寨裡。
阿莎看著許久不見的家,好像沒有那種迫不及待回家的感覺。
阿莎仍然記得父親母親送自己離開的原因,看著這個家,阿莎沒有勇氣跨進去,或許在外麵看看就好了。
"阿莎同誌,你不進去嗎?"陪同的工作人員看著阿莎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房子也不說話。
"不了,已經可以了,我們離開吧!"阿莎看了以前的家最後一眼睛,就準備離開了。
"姐姐!!!"背著小竹筐的阿朵看到是自己好久沒見的姐姐,衝了過來緊緊的抱住阿莎。
"我好想你啊!嗚嗚,嗚嗚嗚——!"
"沒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不哭!不哭!"阿莎抱著阿朵,溫柔的摸著阿朵的腦袋安慰道。
"姐姐,你怎麼不進去啊!"
"我們回家吧!"
"怎麼了?"阿朵想要拉著姐姐的手回家時,發現拉不動,回頭疑惑的看著姐姐。
"不用了!阿爸阿娘可能不想見我。"
"這些禮物你就帶回去,這些東西都是我很認真挑的。"
"這是阿爸送給的新鞋子,他那雙已經穿破了,一直舍不得換,你跟阿爸說這是專門送給他的。"
"這是送給阿媽的橡膠手套,阿媽經常要大冬天的洗衣服,對身體不好。你告訴阿媽,洗衣服洗碗時戴上,就不怕冷了!"
"這是送給阿朵你和三個姐姐以及弟弟的,這裡麵都是一些筆,書本和識字本。還有一些糖果,可甜了,不要吃太多噢!"阿莎摸了摸阿朵的臉蛋。
"看,姐姐我還記答應你的,這是你的新裙子。"
"還有一些布匹,紅糖和罐頭,讓阿媽給大家做些衣服和吃點好吃的!你這都瘦了!"
阿莎說完,緊緊的抱了阿朵很久,就轉身離開了。
阿莎沒有發現,房子的大門悄悄打開了一條縫隙,阿莎的母親在阿莎剛回到家門口時,就已經發現了。但是她沒有勇氣開門,也不知道怎麼麵對阿莎,她一直躲在門後。
聽到阿莎對阿朵的囑托,阿莎的母親的眼淚怎麼也停不下來,小聲的哭泣。
"阿莎!!!"
在村口,阿莎的母親緊緊的抱住阿莎,
她什麼也沒說,隻是抱著阿莎哭泣。
阿莎看著頭上已經有些白發的母親,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隻能抱著自己的母親,輕輕拍著母親的後背。就像小時候,阿莎在母親的懷裡哭泣,母親總是溫柔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阿莎輕聲唱著
"寶寶啊! 寶寶啊!你莫哭 !你莫吵!苗嶺山上有芭蕉果,媽背背籮去采摘,乖乖尼(呢)!等著阿媽就來到……!"
"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誇我好寶寶!兩隻黃狗汪汪叫……!"
阿莎和母親在村口聊了許久,阿莎最後還是離開了,不過這次離開,阿莎沒有哭,而是笑著。
阿莎的手上戴著母親的手鐲,母親的脖子戴著阿莎的項鏈。
10月19日,兔子跨過大江。
兔子開始傾全國之力去東北亞半島抗擊鷹醬。
已經在村裡待了大半個月的李小燕得到通知,幽州傳來消息。
"我們建設好了,她們會回來的!"
"這裡永遠都是她們的家!"
允許有南下傾向同誌經過審查後,可以南下安南,不過隻能在邊境駐軍的安排下走小道進入安南,人員隻允許出不許進,不得隨意靠近邊境。
另外在安南派出辦事處,確保安南方麵不會虐待南下的同誌,不會克扣南下同誌的工資,要關心在安南生活的同誌。南下過程與複興軍交流,確保不會有任何意外的發生。
得到允許的五天後,李小燕帶著十幾個村裡的女孩在兔子的護送下,踏上了回安南的路。
越過邊境後,李小燕看著八桂那逐漸模糊的輪廓,心裡很不舒服,又說不上來。
這大概就是夜校老師說的鄉愁吧!
也不知道下次回家是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