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魯大娘的性格,真的不好意思告人家兒媳婦的狀,何況還是這麼尷尬離譜的事兒
好在裡正媳婦是個心腸挺好的人,有耐心聽魯大娘說,還安慰她慢慢說,彆著急。
她這麼善解人意,搞得魯大娘更加愧疚
但該說的還是得說。
裡正媳婦聽完聽懂之後整個人也繃不住了
她家兒媳婦這是想乾什麼!!!
“這、這可真是魯弟妹你放心,這事兒我們家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沒有這個道理的事兒我、我可真是唉,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魯大娘看裡正媳婦氣得臉都黃了忍不住有些過意不去,趕緊安慰她笑笑:“嫂子你千萬彆多心,我、我沒有彆的意思,就是、就是怕以後生出什麼誤會這才多說了幾句。可千萬彆因為這事兒鬨出什麼來,不然我這心裡邊也過意不去啊。”
裡正媳婦苦笑,點頭歎息:“放心,我不會多想。這事兒弟妹你做得對,該說。我家老二媳婦,實在太過分了!你若是不說,回頭她鬨出事兒來,我們一家子臉上都不好看,說起來我得感謝你呢。”
“哎不不不,這可不是。”
兩人相互客氣,氣氛終於沒有那麼尷尬了。
裡正媳婦待不住了,很快道彆,趕著回去收拾白氏。
裡正媳婦兜頭一巴掌打在白氏臉上罵道:“不要臉的東西,你看看你乾的什麼事兒,你怎麼乾得出來?我們柳家的臉都叫你給丟儘了!”
一家子都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拉的拉勸的勸。
白氏又氣又羞又怒又恨,捂著臉大哭:“我做錯了什麼娘要這麼作踐我?看不起我就直說啊,用不著這麼欺負人!真要是容不下我,我走!我走就是!”
裡正媳婦氣得顫抖,冷冷笑道:“你要是舍得走,那可真是我們家的福氣了。就怕你舍不得走呢。”
白氏一聽急了,“你就是瞧不起我,想休了我!我告訴你,沒門,我寧願死也絕對不出這個門。”
裡正媳婦:“嗬嗬!”
她就知道。
毛氏忙將侄兒侄女帶走了,柳盛頭都大了,勸了媳婦勸老娘,偏偏誰也不聽他的。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啊?娘,您把話說清楚啊!”
還是柳裡正嗬斥了兩句,白氏才嚇得不敢哭鬨,隻是眼神依舊怨恨。
裡正媳婦憤怒的將魯大娘說的事兒說出來,一家子:“”
還能這樣?
白氏快氣瘋了,心裡尖叫咆哮:她怎麼敢!那個死老太婆她怎麼敢!她怎麼可能有這個膽子!她麼的她當她自己才三歲嗎?竟然告狀!
白氏見事已至此,索性攤牌了,理直氣壯埋怨起魯大娘來,斥她不講道德,搶了自己娘家弟弟看中的媳婦
裡正媳婦氣得罵,揚起手又要打她,被柳盛攔住了。
這不代表柳盛讚同白氏,柳盛也覺得她很無語。
柳裡正黑著臉聽他們吵吵嚷嚷,厲聲喝斥:“都彆吵了,白氏,這事兒就是你不對,人家周家樂意跟誰家結親是周家的事兒,就算沒有安磊,也有彆人,你娘家既然跟周家沒有緣分,難道人家的姑娘就不能嫁人啦?你這霸道性子跟誰學的?”
“我警告你,周麗嫁過來之後,就是咱們村的人了,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彆動什麼歪心眼兒,否則我們柳家沒有你這樣的兒媳婦!”
“聽見沒有!”
白氏一驚,咬唇心裡憤恨無比。
柳盛也愣住了,忍不住看向自己的爹。
柳裡正毫不客氣的回瞪他:“還有你,老二,我的話聽見了?若是白氏做出什麼歪門邪道的事兒來,這個兒媳婦我們柳家絕對不能留,倆孩子沒了親娘也顧不上了,你要是不服氣,你也給我滾,滾出柳灣村!聽見沒有?”
“說話!聽見沒有!”
柳盛動動唇,最終還是低了頭,小聲回答:“我聽見了,爹”
白氏捂臉哭著跑回了房間,撲在床上悶聲大哭。
她好恨、好委屈。
明明是魯大娘不道德,哪有隨隨便便搶彆人家看中的兒媳婦的?結果呢?公婆都怪自己,還打自己,還威脅要不顧自己為他們柳家生兒育女也要休了自己。
她什麼都沒有做,隻不過罵了幾句不要臉的魯大娘而已,憑什麼就這麼惡意的揣測自己啊?
這要不是他們早就嫌棄自己、早就想要拋棄自己還能是什麼?她根本不信!
太沒良心了!太可惡了!
裡正媳婦過後又去找了魯大娘,讓她安心。
魯大娘終於安了心,高高興興的準備自家的親事兒。
心裡一舒暢,魯大娘對柳采春簡直心服口服啊。
這要不是采春幫忙出了主意,她肯定不會去找裡正嫂子,那麼心裡就會一直壓著塊大石頭,彆想鬆快了。
果然采春最靠譜了!
白氏不知怎的,無意中得知了魯大娘找自家婆婆說話之前從柳采春家出來,立刻恍然大悟——她就說,魯大娘怎麼突然之間變得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告狀啦?合著是有人攛掇啊!
她早就該想到的。
在村裡做事兒這麼不著調、這麼毫無規矩的也就隻有柳采春那個混蛋!
彆人從來不會這麼乾,隻有她會!
加上柳采春寧可讓柳泉當管事而不是自己的丈夫,對白氏來說,簡直就是新仇舊恨,恨極了柳采春。
“走著瞧!”
柳采春用力打了兩個噴嚏,誰在惦記她呢?
初七緊張兮兮:“我看最近天又有些變冷了,媳婦兒多穿件衣裳,彆著涼了。”
柳采春明媚一笑,“沒事,我不怕冷。”
反正她有靈泉,可以隨便造。
出了正月,又下了一場大雨,一下兩天。
小河裡充滿了水,水流嘩嘩嘩歡快流淌,各家歡天喜地的往田裡灌水,今年看樣子,是個豐收年呢!
寧陽縣的春天來的不算早,出了正月,樹木還沒有開始發芽長葉,但那些枝條也不是像冬天那樣光溜溜的仿若枯敗似的了,長滿了一個個芽孢,芽孢飽滿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噴薄而出。
春天雖然還沒有來,可處處已經有春天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