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讓人盯著薛家,得知此事,徐炎立刻來了柳灣村這一趟。
據說,明天安姨娘就要上衙門去告狀了。
初七厭惡無比,“這薛夫人還真是夠毒的。”
徐炎也很氣,也很無語,“這都叫什麼破事兒啊,真是委屈公子了。要不小的殺了他們一家子?”
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人,殺了便殺了。
初七笑笑:“彆搞事,那薛夫人既然這麼會出主意,那就請君入甕吧,做得周全些。”
“是”
第二天早上,縣城裡又發生了一件非常勁爆的特大新聞,還是帶桃色的那種。
方縣丞夫人的堂妹——就是那個挺有錢的薛家的夫人,竟然衣衫不整尖叫著從青樓裡跑了出來,她原本捂著臉想要逃走,沒想到狠狠摔了一跤,還叫人給認了出來。
這下子熱鬨了,無數人指指點點。
薛夫人又驚又氣又怕,雙眼一翻當場昏死了過去,兩個無賴色心頓起,笑嘻嘻的上前在她身上摸了幾把揚長而去。
還是巡邏的衙役眼瞅著烏泱泱的人群圍攏著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跑過去看,發現是她,這才忙將她送回了薛家。
薛老爺差點背過氣去。
這叫什麼破事兒!薛家的老臉都丟儘了!
薛夫人醒過來之後哭天喊地,一口咬定是柳采春害她,要薛老爺去報官,將柳采春抓起來,她要殺了柳采春。
薛老爺冷笑:“你還有臉說?這還不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癩頭那些人被收監了,他們有幾個兄弟心裡有氣,存心報複,昨天晚上便搭了梯子從後院翻牆進來,將薛夫人給偷偷的抓了出去。那幾個混混首尾沒收拾乾淨,官府一查便查到了。
隻是,想要拿人也拿不到了。
因為今日一大早,城門剛剛開,他們便逃了出去,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這事兒已經很清楚來龍去脈,證據確鑿,跟柳采春有什麼關係?
“你可給我消停點吧,薛家的老臉都叫你丟儘了!一個鄉下女人跟你有多大仇恨?你非要找人家的茬?偏偏自己又沒那個本事,吃了一次虧還不知道消停,還要來兩次,你沒完了是吧?你沒完,你倒是把事兒做好啊?偏偏又搞成這樣!”
“你那個堂姐要是有本事,她怎麼不去做啊?怎麼偏偏叫你出頭?蠢貨、真是蠢貨!”
薛夫人氣得大哭,差點又暈過去。
“是柳采春,一定是她害了我,老爺!”
“你給我閉嘴!”
薛老爺忍無可忍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指著她罵:“老子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亂來,老子休了你!”
薛夫人驚怒交加,一口血吐了出來。
薛老爺沒覺得心疼,反而嫌臟,厭惡無比往後退了兩步,憤憤而去,乾脆利落禁了她的足。
有兒有女,休是不可能休她的,況且,她堂姐是縣丞夫人,自己也不敢休,但心裡這口氣悶得實在難受。
薛老爺嫌禁足不夠,索性將她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部換了一遍,另外派了兩個蠢笨的粗使丫頭伺候。
這輩子她都彆想出院子門了,出來也是丟人現眼。
安姨娘高興壞了,這下好了,夫人倒了黴,她可以不用身敗名裂了,可以不用上官府去告那麼荒唐的事兒了。
安姨娘興興頭頭得想要趁機漁翁得利,找機會巴結奉承老爺。
沒想到薛老爺一想到她是柳灣村的,跟那害了自家丟儘臉麵的柳采春是同族之人,就對她厭惡的不得了,連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
要不是覺得這麼個柳灣村的人先留在家裡,沒準哪天能有什麼出其不意的用處,他早就把人打發走,來個眼不見為淨。
偏偏安姨娘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她覺得老爺不理她是因為她努力的還不夠、巴結得還不夠,更加賣力的找機會往薛老爺跟前竄。
薛老爺一氣之下踹了她一腳把她踹飛,也禁了足。
好了,世界終於清淨了。
安姨娘哭得夠嗆,傷心極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啊。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隻是想伺候老爺而已!
最氣的還是方夫人。
雖然她沒有親自出麵,但誰不知道薛夫人是為她辦事?結果薛夫人落到了如此下場,成為笑柄,甚至從今往後沒臉見人,試問旁人怎麼看她?
方夫人一肚子火無從發泄,狠狠砸了茶盞。
“那個賤人,好本事,好狡猾!我跟她沒完!”
方夫人蠢蠢欲動,方縣丞喝斥了她。
“不要再作妖,若是再惹出什麼麻煩來,彆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他實在煩透了嶽家,一大家子麻煩玩意兒。
之前事情的風波還沒過去呢,誰受得了他們又折騰?再這麼折騰下去,誰知道會怎樣?
方夫人在寧陽縣這一畝三分地上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靠的就是方縣丞。方縣丞輕易不會敲打她,一旦開了口酒絕不是鬨著玩開玩笑。
方夫人這口氣不憋也得往回憋了,否則這後果她承擔不起。
誰知張獻左等右等等不到姐姐承諾的替自己報仇,打發人去請姐姐回家,結果被方家的管家擋了回來,派去的人連姐姐的麵都沒見著。
張獻又氣又恨,決定親自去一趟柳灣村。
他帶了好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他就不信了,找不到機會收拾那該死的兩口子。
鄉下泥腿子有幾個不愛錢?他張家偏偏就是不缺錢,隻要他肯出得起銀子,根本用不著他張家的人動手,就在那村子裡有的是人樂意替他出手收拾那兩口子。
該死的。
隻要一想到之前被他們耍的團團轉,張獻就恨得牙癢癢。
沒想到,張獻的騾車出城沒多遠就突然受驚失控,狂奔的騾車一頭栽下了河裡,將他摔得七暈八素,折了腿,嗆了水,還嚇得驚魂未定嚇得半死。
回去就病了,發高燒說胡話,險些小命不保。
跟著的幾個惡奴也沒有好下場,無不傷的淒慘。
這還得僥幸騾車的速度到底有限,倘若是馬車,那恐怕真就沒了小命了。
好了,終於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