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三一家子忙活了一場,結果什麼都沒得到。
誰也沒想到,白老三還藏了個土雞蛋大小的土豆在鞋子裡。
他不甘心啊,拿著那個土豆到處跟村裡人說,大誇特誇吹牛皮,將這土豆大大的吹捧了一番,如何如何的高產,柳灣村各家各戶栽種如何如何的多,柳采春柳大姑他們家屋子後頭一大片山全都是
“這土豆長得可真是好的不得了,水靈靈的,耐旱啊,柳灣村真是好福氣,可不愁糧食囉。”
雖然大家夥兒都知道這兩口子是個什麼德性,可是就算不全信他,也信了幾分。畢竟這土豆明明白白就在眼前,不由得人不信。
尤其是在地裡莊稼明明白白全完蛋的情況下,“糧食”兩個字對人的刺激不可謂不大,“耐旱”、“綠油油”什麼的簡直就是往人心窩子裡戳。
一戳一個羨慕嫉妒恨。
彆管真的假的,反正就很戳心。
柳灣村,又是柳灣村。
還有那個柳采春。
想到柳采春跟柳大姑的關係,眾人沒來由的,就有些怨恨起白老三一家子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兩口子貪得無厭,過繼兒子的時候已經得了好處還不滿足,還妄想通過這個過繼兒子將柳大姑的一切財產都扒拉過去,柳大姑也就不會忍無可忍同他們鬨僵。
如果沒有鬨僵,就衝柳大姑的關係,柳采春能不照看照看白石村?
“要說你們也是沒福啊,白白放跑了財神爺。”
“可不是,哎,真是可惜了!”
“你們說說,柳大姑還能原諒你們嗎?她到底還要不要小滿這個兒子呀?”
“那誰知道呢!都鬨成這樣了。”
“也是”
白老三一家子又氣了一回。
柳采春回來聽說了這事兒,立刻跑到山上去看。
初七、柳大姑也跟了去。
柳大姑愧疚得不得了:“都怪我不好,我沒有想到他們那麼缺德,這還沒長大成熟的莊稼啊,那麼嫩生生的苗子,瞧著多喜人啊,他們也是莊稼人,怎麼就那麼狠心給拔了。真是喪儘天良啊。”
柳采春冷笑:“姑彆難過,這怎麼能怪你?他們不是人,不乾人事兒!”
柳大姑歎了口氣:“他們拔出來的土豆真可惜了,都沒長好呢。”
柳采春不太在意,“沒事兒,小是小了點兒,也能吃。他們給了賠償嗎?”
“賠償?”柳大姑一愣:“沒有呢,大家夥兒幫忙把他們狠狠的打了一頓,裡正讓人把他們捆上送回白石村去了。”
柳采春“嗤”的一笑,點了點頭:“也好,那我親自去跟他們要賠償。”
柳大姑猛然醒悟,立刻點頭,斬釘截鐵:“沒錯!他們毀了咱家的莊稼,賠,必須賠!我也同你去吧。”
“不用,姑在家好啦,我和初七去去就來。”
“這——也行。”
初七那是能在深山裡獵到兩頭鹿的人,踢人一踢一個準,有他在那沒事兒。
柳采春和初七都不等第二天,當時就直奔白石村。
找場子這種事當然越快越好,還需要挑日子嗎?
兩個人到白石村白老三家的時候,太陽日漸西斜,低低的懸掛在西邊天際的山峰上,斜斜的向大地照耀著萬道霞光,金燦燦的,煞是好看。
隻不過,白老三家裡,就不那麼好看了。
“嘭!”
一聲巨響,柳采春一腳將白老三家的桌子給踢散了架。
白老三媳婦尖叫咒罵,一句罵還沒結束就變成尖叫,“嘭!”的一聲從屋裡飛了出來,砸在地上。
“嘭嘭嘭!”好幾聲,白老三一家子,但凡這會兒在家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人從屋裡踢了出來,滾在院子裡哎喲哎喲。
柳采春和初七進村的時候,正當外出乾農活的人回村的時候,因此許多人都看見了。
兩個人一個是一向來懶得跟外人接觸,麵無表情,另一個也是麵無表情,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又知道他們同白老三家的關係,看見他們真的是朝白老三家的方向走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非常默契的不遠不近跟了上去。
又有好戲看了!
果然,這好戲開場都這麼猛!
村民們一片抽氣唉聲,頭皮發麻。
好凶殘的兩口子
這白老三一家子也太沒用了點。
白老三一家子雖然沒用,但是嘴巴還是很不乾淨。
一邊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嘴裡下流惡毒的叫罵不休。
柳采春冷笑,上前就踹,能動手的,她不喜歡動嘴。
這一家子還沒爬起來,就又被踹翻了。
“啊!你乾什麼!”
“哎喲!天殺的!”
“不得了啦,打死人啦!”
“老天爺快開開眼呀,怎麼不來道雷劈死這兩個惡霸呀。”
惡霸柳采春上去又是一腳,一聲慘叫後,又一腳貼在白老三媳婦的臉上,居高臨下冷冰冰睨著白老三媳婦:“你罵,你繼續罵,信不信我踩爛你的臉?嗯?放心,頂多就是毀容爛臉歪嘴,死不了,大不了我賠償幾兩銀子,你覺得你男人是要銀子還是要為你討回公道?嗯?幾兩銀子,我還出得起。”
白老三媳婦目中驚懼一點點加深,一動也不敢動。
白老三和兩個兒子、大兒媳婦牛氏、女兒白小花也沒好到哪兒去,起來一個初七踢翻一個。
誰罵罵咧咧罵的凶又是一腳。
白小花覺得自己長得漂亮,楚楚可憐的看向初七:“你、你這個人怎麼能這麼可惡啊,欺負人、太欺負人了——啊!”
她嘴邊被一顆石子打中,慘叫一聲捂著嘴,痛得牙都麻了。
初七:“吵!”
白小花差點氣暈,抽抽噎噎,時而幽怨看初七一眼,不敢作妖了。
白裡正氣喘籲籲跑過來,“怎麼又是你們!”
柳采春收回腳,慢慢說道:“這一家子上我們家偷挖莊稼,簡直喪儘天良,這事兒我們村裡正帶人抓了個正著,押送他們回村的時候想必都跟白裡正說了吧。”
白裡正黑著臉:“我已經罰過他們了,也教訓過他們了!”
“這是你們村自己的事兒,”柳采春冷笑:“我們家不能白白受了損失,我要他們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