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窗外的路燈投下斑駁光影。
徐川躺在客房的單人床上,腦袋昏昏沉沉,還沒完全從白天的混亂中緩過神來。
他翻了個身,石膏拆掉後的右臂隱隱發癢,卻也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輕鬆。
迷糊間,他隻覺得被子裡有股淡淡的香氣鑽進鼻腔。
不是洗衣粉,也不是白柔慣用的花露水,而是一種成熟女人特有的體香。
“怪了,我怎麼還做起春夢來了?”徐川心頭一陣好笑。
就在這時,被窩忽然塌陷,一道溫熱柔軟的身體悄無聲息地貼了上來。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以為自己還在夢裡。
畢竟前世今生,這樣荒唐刺激的場麵也不是沒遇到過。
既然是夢,那就彆浪費機會!
徐川嘴角勾起壞笑,大手順勢探過去,將那具嬌軀摟得更緊。
懷中的女人似乎掙紮了一下,但很快又安靜下來,隻剩下若有若無的喘息和微顫。
他動作大膽起來,指尖劃過纖細腰肢,又一路滑向背脊。
對方穿著睡裙,布料薄得幾乎能感受到皮膚上的每一道紋理。
他低頭吻住她鎖骨,舌尖掃過那片溫熱肌膚,每一下都像點燃火星。
女人呼吸漸重,兩人之間空氣仿佛都要燒起來了。
徐川乾脆利落地幫她褪去睡裙,對方半推半就,卻始終沒有真正抗拒。
他心底暗自竊喜:果然還是自己的魅力大!
直到兩人糾纏到極致,他才猛地清醒幾分。
這觸感,這反應……怎麼和做夢不太一樣?
正疑惑間,被壓在身下的人突然睜開眼睛,一雙眸子滿是驚恐與錯愕。
“你、你是誰?!”
聲音沙啞帶著顫音,還夾雜著難以置信,“你瘋了嗎!”
這一嗓子差點把徐川嚇得魂飛魄散。
他條件反射般伸手捂住對方嘴巴,小聲警告:“噓!彆叫!隔壁還有人呢!”
黑暗中,兩人的呼吸交織成一團曖昧又危險的氣流。
白月華終於看清楚枕邊的人,不由自主瞪圓了眼睛:“徐、徐川?!你怎麼會在我床上?”
“這是我房間,你跑錯房間了吧?”
徐川哭笑不得,“再說,你剛才可比我還主動。”
“胡說八道!”
白月華咬牙切齒,用儘全力想推開他,可惜渾身酸軟根本使不上勁兒,“你就是趁機強……”
話音未落,她忽然頓住——回憶起剛才那些旖旎畫麵。
還有自己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掙脫出來。
一股羞恥與懊惱瞬間湧上臉龐,把原本冷豔精明的大姐形象衝擊得七零八落。
見狀,徐川索性放鬆下來,無賴地湊近耳邊低語:“行啦,都這個時候了,再鬨騰也沒意思。我勸你大度一點,要不……繼續?”
“滾!”
白月華狠狠瞪他一眼,可身體卻誠實地繃緊,沒有真的掙脫出去。
隻是咬唇死死盯著天花板,不敢再看他的臉。
其實自從那個意外之後,她夜夜都夢見類似情景。
這也是為什麼今晚誤打誤撞爬進他的被窩後,會那麼自然地配合……
想到這裡,她越發羞憤難當,卻偏偏無法否認內心深處那份渴望和依賴。
“彆以為是在做夢,就可以隨便亂來。”
她聲音低不可聞,卻帶著莫名撒嬌意味,“以後這種事絕不能再發生。”
“不保證。”
徐川壞笑著俯身親吻她耳垂,一隻手已經開始新一輪探索,“不過現在嘛……白姐,我們小點聲。”
屋內春潮湧動,兩人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將彼此吞噬。
不知何時窗外泛起魚肚白,他們才筋疲力儘,各自回房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早晨六點多鐘,廚房飄出粥香味兒。
白柔頂著熊貓眼揉腰走出來,看見餐桌旁坐著兩個蔫頭耷腦的人,不禁調侃:“呦,這是昨晚一起熬夜通宵寫論文去了?一個賽一個精神萎靡啊!”
話音剛落,正喝豆漿的白月華險些嗆到,下意識把筷子拍在桌上。
“我去拿紙巾……”
她慌忙站起來,還未來得及邁步,就被椅腿絆倒,當場摔坐在瓷磚上。
“哎呀!”
慘叫響徹整個屋子,比淩晨的小動作震撼百倍!
“姐,你怎麼樣?”
白柔嚇了一跳,本能想要扶姐姐,無奈自己腰傷未愈隻能乾瞪眼急喊,“快!快扶她起來!”
徐川趕緊衝過去蹲下查看情況,隻見白月華疼得直冒冷汗,小腿彎曲明顯扭傷跡象。
“忍忍,我抱你去醫院。”
“不用麻煩……”
話未說完,她試圖站起結果腳下一軟直接癱倒,好看的眉毛皺成疙瘩,“真倒黴……”
三個人折騰半天,總算把人弄到了樓下出租車裡。一路疾馳之中,車廂氣氛古怪至極。
“今天純屬意外,”白月華憋紅臉解釋,全程目視窗外假裝鎮定,“誰讓沙發太硬,我迷糊走錯門……”
“哈?學姐,這理由是不是太牽強?”
徐川故意揶揄一句,在副駕駛座悠閒翹腿,“昨天晚上可有人表現特彆積極啊,是不是最近壓力大需要釋放?”
聽到這話,後排傳來殺氣騰騰的一記冷哼。
如果不是腳踝疼痛限製行動,說不定早已揮拳伺候!
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偷看兩眼,自覺遇上一出家庭倫理劇,也不好插嘴,隻加速往醫院奔去。
掛號、拍片、等結果,一番折騰下來已近中午。
醫生建議留院觀察一天,於是三人在病房安頓好各自的位置,各懷鬼胎互相提防沒人先開口提昨晚舊賬。
爭執幾句後,困倦如潮水席卷而來——
“小點聲,有什麼明天再算賬。”
徐川靠牆閉目養神,很快鼾聲四起,把所有尷尬統統甩給陽光照耀的新一天……
病房內靜謐異常,隻餘風吹樹葉沙沙作響,以及某位女強人的咬牙切齒與無言歎息。
一縷消毒水的氣味混雜著陽光,鑽入徐川的鼻腔。
他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刺目的純白。
那夜的瘋狂與混亂如潮水般退去,隻留下身體深處的疲憊和揮之不去的餘韻。
他下意識地看向身側,病床早已空空如也,床單被整理得一絲不苟。
唯有床頭櫃上那張亮黃色的便利貼,昭示著夢境的真實。
字跡清麗又帶著幾分鋒銳的力道,一如其人。
“腳踝無大礙,公司有急事,先走。號碼留下,非十萬火急之事,勿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