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月旁邊的女生捅了捅她的胳膊,壓低聲音,滿眼八卦:“曉月,白老師怎麼會專門來找徐川啊?他們倆……什麼關係?”
孫曉月也懵了,隻能含糊其辭:“我……我也不太清楚。”
心裡卻不由自主地想起平日裡男生宿舍臥談會時,那些對白柔身材和容貌的露骨讚歎——“極品”、“女神”、“九分尤物”。
白柔年輕漂亮,又是輔導員,這種身份帶來的禁忌感,反而更刺激著年輕學子們的荷爾蒙。
師生戀這種帶著點神秘和刺激色彩的傳聞,在大學校園裡並不少見。
一時間,她看向徐川的眼神更加複雜,隱隱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酸澀。
“哇哦——”
短暫的沉寂後,教室裡的起哄聲比剛才更響亮,更曖昧。
一道道目光在徐川、白柔和齊明偉之間來回掃視,充滿了探究和戲謔。
齊明偉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像是被人當眾扇了一耳光。
白柔居然是來找徐川的?
而且是當著這麼多學生的麵!
他感覺自己的臉都快丟儘了,尤其是在孫曉月也在場的情況下!
但當著白柔的麵他又不好發作,隻能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與難堪,故作大度地一揮手:“徐川,既然白老師找你有急事,你就先出去吧。”
那語氣,仿佛是他格外開恩一般。
白柔見狀,立刻補充一句,“徐川,把你桌上的東西都收拾好,跟我走。”
這話一出,眾人更是嘩然。
這架勢,可不像是簡單的談話。
徐川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慢條斯理地收拾好自己那本幾乎沒翻開過的課本。
臨走前,還特意回頭,衝著臉色鐵青的齊明偉咧嘴一笑,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所有人聽見:“多謝齊老師體諒,這節課學生收獲頗豐!以後還請齊老師多多指教!”
“指教”二字,他特意加重了讀音。
“哢嚓!”一聲脆響,齊明偉手中的半截粉筆應聲而斷,碎成了好幾截。
他死死地盯著徐川的背影,胸膛劇烈起伏,幾乎要當場發作。
出了教室,徐川那副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模樣,徹底點燃了白柔壓抑了一早上的怒火。
“你還笑得出來!”
白柔忍無可忍,伸出纖細卻有力的手指,一把揪住了徐川的耳朵,用力一擰。
“哎喲!哎喲喲!白老師,輕點輕點!男女授受不親啊!謀殺學生了!”
徐川誇張地叫喚起來。
白柔被他這沒正形的樣子氣得哭笑不得,手上卻絲毫沒鬆勁:“閉嘴!跟我走!”
這一幕,自然落在了走廊上其他準備上課或下課的學生眼裡,頓時引來一片竊笑和指指點點。年輕的輔導員揪著一個高大男生的耳朵,這畫麵實在太有衝擊力了。
講台上的齊明偉,透過窗戶瞥見樓下白柔揪著徐川耳朵,卻莫名顯得有些“親昵”的姿態,臉色更是黑如鍋底。
徐川,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白柔幾乎是揪著徐川的耳朵,一路把他“押”到了教學樓下自己那輛紅色的olo旁邊。
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示意他進去:“上車!”
等自己也坐進駕駛座,“砰”地關上車門,她才深吸一口氣,胸口因氣憤而微微起伏,那對頗具規模的柔軟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她轉過頭,一雙漂亮的杏眼死死盯著徐川:“顧盛和馬奎是怎麼回事?派出所都打電話到學校來了!你倒是能耐啊,徐川!”
徐川一邊慢條斯理地係上安全帶,一邊揉著還隱隱作痛的耳朵,臉上絲毫沒有愧疚之色。
“白老師,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是他們偷了我的筆記本電腦。人贓並獲,當然是依法辦事了。”
白柔被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差點方向盤都握不穩。
她猛地一拍方向盤:“你讓他們進局子還不夠,非要搞到留案底?他們還是學生!你知不知道這對他們以後找工作、考公考研影響有多大?你這是要毀了他們一輩子!”
她猛地一腳油門,紅色olo發出一聲咆哮,竄了出去,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強硬:“不行!你現在必須跟我去一趟派出所,把人給我撈出來!”
“就說是同學之間的小打小鬨,一時衝動,現在氣消了,已經和解了!必須把案底給我消了!”
紅色olo如離弦之箭,彙入主乾道的車流。
白柔緊握著方向盤,手背上青筋微露,顯示著她內心的不平靜。
徐川始終偏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神情淡漠,仿佛車內的低氣壓與他無關。
“我不會去。”
他終於開口,聲音堅決,“他們偷了我的東西,證據確鑿。我隻是在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吱嘎——!”
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劃破長空。
紅色olo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猛地在車水馬龍的大道中央停了下來。
巨大的慣性讓白柔和徐川都猛地向前一衝,安全帶勒得人生疼。
徐川眉頭微蹙,看向身旁胸口劇烈起伏的白柔。
“滴滴——!滴滴滴——!”
後方車輛不滿的鳴笛聲此起彼伏,尖銳刺耳。
白柔深吸幾口氣,像是要將滿腔的怒火壓下去,這才重新啟動了車子,但車速明顯慢了下來。
她似乎意識到硬來對徐川沒用,語氣緩和了不少,帶著幾分循循善誘的意味:“徐川,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大學裡,人脈關係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馬奎和顧盛家裡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在本地也有些能量。你把事情做絕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你的電腦不是找回來了嗎?你也沒什麼實際損失,何必呢?”
徐川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白老師,原則問題,沒有商量的餘地。他們做錯了事,就必須承擔後果。”
他雖然自認和白柔的關係因為之前的提醒和曖昧接觸,算得上不錯,但這並不代表他會為此放棄自己的原則。
前世的經曆讓他明白,對惡的縱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你……”
白柔被他這油鹽不進的態度徹底激怒,“徐川!你彆忘了,之前是誰幫你壓下打架的事情?是我幫你這麼多,現在隻是讓你去派出所說幾句好話,你就這麼不情不願?”
她越說越氣,聲音也拔高了:“你以為我願意管這破事?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帶的學生的份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