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皇宮中，除了自己之外，何時還有其他的先天武者？
甚至，其中一道氣息，不在平日裡的自己之下。
察覺到這一點後，皇甫明忌憚非常。
他腦海中，立刻想到了傳說中，一直隱藏在大乾皇宮中的那名影子太監。
之前大乾先皇尚在時，每次入承清殿覲見時。
皇甫明都能清楚感知到，承清殿中隱藏著一道深厚的氣息。
可是，數月前，那道氣息分明隻有後天後期層次。
何以在短短不到兩個月中，竟搖身一變。
成為了不輸於自己的先天中期？
不僅如此，甚至還多出了一道先天武者的氣息。
察覺到這一點，皇甫明的腦子也是有些混亂。
一個時辰前，他驅車回到皇甫府。
連屁股都還沒坐熱，宮內就傳來了宣召他入宮覲見的聖旨。
就連皇甫明都不得不承認，方辰這一道旨意，確實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以往皇甫明離開帝都辦事，回來之後，先皇都會體恤他舟車勞頓。
讓他在府中歇息半日，再入宮稟報。
而這位新帝，卻全然不按常理出牌！
但從大乾的律令來說，方辰的這個舉動，又是合規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不合規矩。
他是天子，他的話，就是規矩！
皇甫明很快便猜到了，這是方辰對自己的一場試探。
而眼下，還不是門閥和皇室撕破臉的最好機會。
即便無奈，皇甫明也隻有換上官服。
迅速趕往皇宮，準備覲見。
可沒想到，來到承清殿外後，他又遭到了方辰給他的第三道“下馬威”。
錦衣衛進去通報之後，他便在外麵，等著方辰的召見。
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炷香！
到得知自己可以入殿後，皇甫明都快要被氣笑了。
自己是先天武者，兩三天不睡都未必會有什麼問題。
倒是這位年僅十四歲的新帝，都半夜了，還要用這種方法，想要給自己立下馬威。
可彆自己先撐不住！
“平身吧。”
方辰頭也不抬的說道。
“多謝皇上。”
皇甫明這才從地上爬起。
“此番離京，所為何事？”
方辰一邊說，手中朱筆依然在紙上書寫著。
在入宮時，皇甫明也猜到了方辰召見自己入宮的用意。
“啟奏皇上，臣此番乃是奉先帝之名外出。”
“前往東林城等地辦事。”
這些皇甫明早在去的路上，就已經擬好了腹稿。
因此，此時也是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但方辰似乎全然沒有認真聽似的，隻是全心沉浸在自己的書寫中。
就連皇甫明講到最後，都察覺到方辰的心思似乎完全不在自己所說的話上。
“陛下？”
皇甫明疑惑的輕喚一聲。
“說完了？”
方辰也恰好在此時，在紙上落下最後一筆。
他抬起頭，一雙眼睛毫無波瀾，看向皇甫明。
“……是。”
皇甫明一怔，答道。
此時，他才發現這位新帝，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稚嫩。
或者說，方辰稚嫩的地方，隻有他的年齡和容貌。
當他麵對這位新帝時，哪怕方辰什麼話也不說。
隻是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
帶給皇甫明的壓力，都遠勝先帝。
皇甫明很是確定，這種威壓，並非是站在方辰身側那兩名一老一少，有先天境的太監帶來的。
而是方辰自身散發的氣勢！
回想起之前皇甫林的書信中，曾向自己提說過。
新帝身上，曾有過龍氣浮現。
皇甫明當時還沒有太過在意。
但現在看來，皇甫林所說的是真的！
方辰周身縈繞的氣場，並非是皇甫明熟悉的武者氣場。
而且，能夠讓他一名先天武者都感覺到心驚的氣勢。
隻有真龍天子，才有可能擁有的龍氣！
“先皇三十七歲駕崩，都未曾擁有龍氣。”
“新帝十四登基，才不過兩月，竟然就已經有龍氣傍身了！”
想到這，皇甫明也自以為明白了，為何方辰如此有恃無恐。
哼，不過是一道龍氣罷了。
若是以為借此就能令十大門閥臣服，可就大錯特錯了。
“陛下……”
正當皇甫明要開口時，隻見方辰放下筆。
“正好，朕這裡有一封決策，你看看。”
說完，一旁雨化田便自覺上前，雙手接過方辰隨手遞來的紙。
“請皇甫大人過目。”
皇甫明的目光落在雨化田身上，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驚訝。
眼前的小太監，看起來最多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
竟然已經是已經先天武者！
要知道，皇甫明也是在三十四歲時，才突破了先天層次！
而看雨化田對方辰畢恭畢敬的樣子，皇甫明心中更是不解。
先天武者，在東林門這樣的八大宗門裡，都可以混的上一席之地。
卻非要奴顏卑恭，做一個小太監。
但皇甫明的胡思亂想，都在看到手中紙上，朱筆所寫下的內容後。
變成了一抹難以掩飾的愕然。
“皇上……”
不等皇甫明開口，方辰便打斷了他的話。
“如今宮中已有錦衣衛，行使保衛皇宮，戍守帝都的職權。”
“朕有意進一步削減龍武衛的人數，你身為龍武衛統領，意下如何？”
方辰看似在詢問，語氣中卻一點沒有商量的意思。
尤其是和皇甫明說話時，身上似有若無的人皇龍氣，更是壓製著皇甫明的氣勢。
讓他不得不分神抵抗。
因此更是沒有過多的精力，來思考該如何應對此事。
“可是陛下，龍武衛中，尚有一批精英……”
雖然之前就從皇甫林的信中，知道了削減龍武衛之事。
但皇甫明根本沒想到，方辰的動作會這麼迅速。
“說到那批精英，就這麼遣散，確實可惜。”
“所以朕打算將他們經過篩選，納入錦衣衛中。”
“而所有龍武衛從今日起，便撤離帝都。”
“駐守城外，無召見，不可隨意入京。”
“而皇宮和帝都的戍衛職責，則徹底由錦衣衛接管。”
看著呼吸逐漸變得粗重的皇甫明，方辰神情淡然。
所說的話，更是隻透著一種意思。
朕這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