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鎮這座地宮的,畢竟是百殺堂的高層。
爺爺當年一身通天本事,也被他們圍殺至死,容不得陳長生不警惕。
下一刻,陳長生眉頭微皺,這座巨大地宮中,竟然沒有小鬼敢來。
就連帶自己下來的五隻小鬼也飄得不見蹤影。
此地太邪性,連尋常的小鬼都不敢來。
可若喚來太強大的鬼物,又會打草驚蛇。
無奈,陳長生從影子中取出萬魂幡,親自上前探查。
“犼爺,待會出了亂子,您可得護著我點。”
“放心吧長生,若有危險,本座自然是要護著你的,畢竟,你活著,我才有無儘的人間美味享用。”
影子顫動,嘶啞的聲音從其中傳出。
“那待會可就要仰仗犼爺了。”
話落,陳長生向著地宮深處而去。
與此同時,地宮的另一處。
“靈璣師妹,此人乃百殺堂高層之一,修道多年,實力強橫,待會一打起來,跟在我後麵,我護你周全。”
馬子成看著身邊同樣穿著道袍的少女,麵色凝重道。
“多謝師兄好意,可若一會打起來,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葛靈璣並未領情,淡淡說道。
“好,既然如此,一會師妹定要小心。”
馬子成臉上雖依舊是一副關切的表情,可背在後背的手卻緊緊握成拳頭。
“馬道友,葛道友”
此時,一名身著龍虎山道服的青年走來,對著馬子成與葛靈璣抱拳一禮:“沒想到,閣皂山竟然會讓二位前來,你們的掌門可真是心大。”
二人還禮,馬子成問道:“掌門並不知曉我們此次行動,倒是張道友,你們的天師竟會放你前來。”
“害,我家天師根本不知道。”
張世傑笑道:“一收到馬道友的消息我就趕來了,都沒敢跟我家天師說,要是說了,我鐵定就出不來了。”
說到此處,張世傑又問道:“話說馬道友,既然不是閣皂山不知道你們此次行動,那這座地宮,馬道友又是如何察覺的。”
“前些時日我在路過此地時,發現這座大廈底下有陰煞之氣湧出,便進來探查了一番,卻是撞破了百殺堂一位高層在此地行那倒行逆施之事。”
馬子成解釋道:“我深知不是此人對手,便退了出來,尋了我家師妹,以及給各位道友傳去訊息。”
“原來如此。”
張世傑點頭,隨後擔心道:“既然是百殺堂的高層,憑我們三個,能夠將其除害嗎?”
“不止我們三個,茅山派的齊道友也來了,估計這會也進入地宮了。”
馬子成看了一眼自家師妹,回頭又繼續說道:“若不是神霄派的瓊道友正在閉關來不了,加上他的雷術,我們豈用這般小心。”
“走吧,我們前去會會那百殺堂的高層。”
馬子成說著,走在前方帶路:“讓江湖上的那些老一輩知道,我們年輕一輩也開始崛起了!”
說罷,幾人走向地宮深處。
而這裡的一切,皆被暗處的陳長生看在眼裡。
此刻的陳長生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憑這幾人微末的道行就想去稱量百殺堂的那位高層?
去了給人家當點心都不夠。
尤其是那姓馬的,連自己都未能看穿這座大廈底下冒出的陰煞之氣,憑他那點微末道行能看得出來?
要說他沒問題,陳長生第二個站出來不信。
犼爺是第一個。
在馬子成還未開口的死後,犼爺就聞出來這貨身上有股刺鼻的味道。
能被犼爺說上句刺鼻,那能是個好東西?
倒是那個坤道有點東西。
不是她的道行,而是她身上的法器。
閣皂山又叫做靈寶派,符籙是不是第一不好說,但在煉器一道上,絕對是拔尖的。
這姑娘姓葛,閣皂山嫡派傳人沒得跑,一身裝備簡直武裝到了牙齒。
一想到這裡,陳長生嘴角就不由得咧向後腦勺。
這一趟,沒準能查出真相,還能撈上兩件正道兒的好東西。
他身上好東西倒是不少,但屬於正道兒的,沒有,不正道兒的要啥有啥。
幾人走遠後,陳長生跟了上去,有幾人探路,倒也省得陳長生耗費精力。
馬子成三人沒走多遠,便又遇上一人。
馬子成上前抱拳道:“齊道友,如今我們四人會合,現在就去取了百殺堂那高層的性命。”
齊文宣略有擔憂道:“馬道友,那人既然是百殺堂的高層,手段定然了的,憑我們四人,若不計劃計劃,怕是不敵吧。”
“齊道友多慮了,我們四人可都是道門如今年輕一代的翹楚,他再強也不過一人,斬他,不算難。”馬子成自信地說道。
葛靈璣微微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一時又說不上來。
張世傑則在一旁附和道:“馬道友說得對,對方就一個,我們可是有四個,優勢在我啊!”
齊文宣見狀,也隻好點頭:“好,那我們一同前去,但務必要小心。”
四人繼續前行,陳長生依舊跟在他們背後,無人察覺。
地宮中陰煞之氣越來越重,四周的牆壁也出現了詭異的符文。
氣氛越來越壓抑,幾人貌似都出現了幻聽,耳邊似有似無地環繞著嬰兒的哭聲。
但幾人皆以為是此地陰煞之氣所致,影響了他們的道心。
也隻有身後的陳長生知道,這不是幻聽,而是特麼真實存在的。
因為,他看到,在他頭頂的地方,十幾隻嬰兒的魂魄在遊蕩。
由於嬰兒魂魄之上有一層力量包裹,那四位道門翹楚是一點也沒察覺到。
片刻後,幾人的麵前出現一座詭異的祭壇,周圍刻滿詭異的紋路。
而在祭壇的上麵擺滿了紫河車,以及嬰兒的屍體,且都是鮮活的,是剛離開母體沒多久的。
在祭壇另一邊的地上,乾枯的紫河車以及嬰兒的屍體堆成一座小山。
顯然,祭壇上的紫河車與嬰兒屍體,不是第一批,也不是最後一批。
而在祭壇的前麵,盤坐著一位枯瘦的老人。
看到這一幕的道門翹楚們,個個麵色鐵青,眼中燃起滔天怒火。
葛靈璣更是死死咬住嘴唇,手指變化掐訣,一縷白芒在掌中醞釀。
“百殺堂……竟敢行如此倒行逆施之事!”
張世傑聲音顫抖,雙手冒出點點金光。
齊文宣茅山桃木劍嗡嗡作響:“畜生……竟然用還未足月的嬰孩……”
幾人心中殺意滔滔間,也唯有陳長生一直盯著枯瘦老人身後的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