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太見張麒靈不為所動歎了一口氣,既然張麒靈不想坐這個位置她也不會強求,於是她順著霍秀秀的攙扶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並說了一個與她自己相關的故事。
故事有關她的女兒霍玲,她的女兒消失了幾十年,在這期間她一直未曾放棄尋找,直到有一天她收到了一盤錄像帶,而錄像帶的夾層裡就放著樣式雷的圖紙,順著這條線索她一直查下去,她知道有人在拿他女兒的命威脅她,她要找到樣式雷背後的秘密帶回她的女兒。
霍仙姑喝了一口茶直視著張麒靈的眼睛,那眼中的決絕與狠意透徹心扉:“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那背後的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了女兒與九門,我必須查下去,無論你們是否與我合作我都會進入張家古樓,因為霍家人…有仇,必報。”
霍老太太說完之後唇角勾起了一個弧度,笑容中有著無法言喻的悲涼,但眼神中透露著不屈的意誌和不滅的堅定,她轉頭看了一眼神似吳老狗的少年,怕是這次去張家古樓就回不來了,也罷,再提醒他兩句。
“樣式雷,麒麟,張家古樓,鬼璽。”少年人眼中露出了與吳老狗如出一轍的懵懂,霍仙姑眼角帶著釋然提點了一番:“吳斜,你早就深入局中了,小心身邊人。”
關叨叨: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她說的是我,難道這就叫有自知之明?
“霍老太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霍仙姑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頭想叫上小花去她的書房,直到看見解語臣身邊的少年。
霍仙姑:……
衝解語臣使了個眼色她被霍秀秀攙扶著離開了房間,離開前她留下了最後一句話:“三天後啟程,愛來不來。”
解語臣拍了拍關叨叨的肩膀將他留在了房間裡,房間裡的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打算離開這裡,畢竟他們並不敢保證這個房間裡有沒有監控,那麼他們以下的對話是否還會被監聽。
直到坐在車上吳斜才長舒一口氣:“也不知道這霍老太太什麼意思。”
王胖子單手攥著車柄將車窗搖開之後點了點手中的煙,從後視鏡看見天真愁眉苦臉的神色抿了抿唇:“那就看你咋想了,三天後你是去還是不去呢?反正我們都要進入張家古樓。”
“叨叨,你要跟著我一塊嗎?”
吳斜的視線看上了旁邊的關叨叨,這人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黑瞎子的發型成功被他弄亂之後這才滿意的收回手:“我是老板手裡的一塊磚,老板往哪扔我就往哪飛。”
吳斜:很好,不合作的話隻有三個人…小花肯定和霍家合作,沒事,還有三天時間,再試著撬牆角。
——
然而吳斜不知道的是解語臣剛回解府就給叨叨安排了任務,他想讓叨叨和黑瞎子先去四姑娘山布防。
本來他想讓他倆分開合作的…但是這兩個人…
兩個小時前:
“你們倆必須分開!”
解語臣手裡拿著雞毛撣子看著兩個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人,他腦仁一陣一陣的疼,看著這兩個大男人在他麵前哭兮兮的表演小白蓮就頭疼。
“嗚嗚,老板怎麼可以這樣!不行,我們倆必須在一起,沒有瞎子給我捧哏,我的生活就會變得索然無味。”
關叨叨用力的摟了摟黑瞎子,兩個人抱在一起摸著虛假的鱷魚眼淚,黑瞎子還非常矯揉造作的拿出一個粉色手帕擦了擦眼角。
“解老板你也不想看叨叨在那裡過得不開心吧~”
解語臣:……
他硬了,拳頭硬了。
但是無奈這兩個人拆不開也分不散,他本想讓其中一個人跟著張家古樓的隊伍,無可奈何的是兩個人都跟霍老太太有仇。
“黑瞎子和霍家有仇我能理解,你說你為什麼不願意去?”
關叨叨鬆開黑瞎子伸手和解語臣算賬:“第一,我害怕霍老太太對我賊心不死,第二,跟著他們天天隻能吃泡麵和燒魚,第三,這兩樣吃多了拉肚子!第四:要爬山,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受不了~”
解語臣:先不吐槽你後麵的,就第一條我就想呼你,你哪隻眼睛看見霍奶奶對你有意思?!
關叨叨:想殺我的意思也是有意思。
就這樣關叨叨和黑瞎子收拾東西提前去了四姑娘山,關叨叨並不是非要前往四姑娘山,而是霍老太太在哪邊他就不願意去哪邊,並非是真如他所說,霍老太太愛慕他,而是他的感知能明顯感覺到霍老太太的殺意。
他這個人不蠢,知道自己最大的靠山就是解語臣,也知道霍老太太在張家古樓不會對自己動手,但萬一呢?墓裡那麼多機關與危險,霍老太太是否會利用將他殺死?
他寧願讓解語臣厭惡,也不願意去賭霍老太太的良善。
但關叨叨坐在車上的時候才回味過來老板的用意。
解語臣現在的位置有些尷尬,霍老太太應該在書房點名讓他去張家古樓,解語臣的身份地位無法與霍家對抗,他就隻能做這場戲,而這場戲看似是詢問他是否去四姑娘山,實則是已經內定他去四姑娘山,並且表演給外人看,也是在警告霍老太太關叨叨在他心中的地位。
(s:回來詢問而不是當麵拒絕,隻要關叨叨配合說去四姑娘山,那麼解語臣下次見到霍仙姑地位就不是很尷尬,可以說他非常民主,夥計自己不想去)
——
來四姑娘山兩天,布防的事情全都交給了黑瞎子,而關叨叨就坐在村口和大娘們聊天,他僅用了半天時間就和這些大娘大嫂們熱絡起來,關鍵啊,靠的就是一些瓜!
這個年齡段誰不愛聽八卦?一條八卦都能傳出來十幾個版本,還是有鼻子有眼的。
並且他還從老一輩阿奶口中打探到,幾十年前有一批人帶著許多裝備去了四姑娘山,他們上山一連好幾個月,直到有一天阿奶去村口曬東西的時候,看見上山的人抬下來了很多擔架,那擔架上都是橫死在四姑娘山上的死人。
“你咋知道那些人都是橫死的?”
關叨叨蹲在大樹底下的小橋上,旁邊坐著輪椅的阿奶摸了摸他的腦袋,蒼老的手指穿梭在他的發絲之間,渾濁的眼睛遙遙想起了當年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