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盛舒然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的,昨晚都是男女朋友才會做的事情。”
遲烆靠近她,垂著頭盯著她:“這些事情,我們都做過了。”
“做了,怎麼就成男女朋友呢?怎麼感覺在耍流氓呢?”盛舒然有點急了。
“到底是誰在耍流氓?”
遲烆斂了斂眸子,露出鄙夷的神情:“你要做吃乾抹淨的渣女嗎?”
這,這怎麼,怎麼自己就成了渣女呢?
“反正男女朋友的前提不是這樣的。”
盛舒然想轉身離開,被遲烆箍住了腰,手勁一緊,就把她抱到旁邊的吧台上。
修長的雙手在兩旁撐著,把她圈在自己的空間裡,兩人幾乎平視。
這樣,就能將盛舒然的每一絲情緒都納入自己眼底。
“那是怎樣的?”遲烆揪著她不放。
“互相喜歡啊。”
“那你喜歡我嗎?”遲烆的聲音清冷,眸光卻是滾燙。
熾熱激進地盯著她,不容她閃躲。
盛舒然呆愣了片刻,看著遲烆好一會,才張嘴,馬上就被遲烆打斷了。
“算了,你還是彆說了。”
遲烆怕自己聽到答案後,控製不住自己把她的脖頸捏斷。
“學校有個比賽,我最近會比較忙,正好給你一個月時間。”
“給時間?給時間我做什麼?!”盛舒然又一頓緊張。她以為,他們剛才的話題已經結束了。
遲烆讀懂她的情緒,臉上掠過一絲陰鬱。
但最後還是妥協了。
舉起手腕對著盛舒然說:“這裡,想賴賬?”
盛舒然看著手腕處畫著的“手表”,鬆了一口氣。
“好好好,你放心,我會把畫的變成真的。”
我也會。
遲烆的眸光落在盛舒然垂在一旁的無名指上。
那裡,還留著兩道黑色的筆印。
這日,盛舒然回到樂團。
請了一周的假,需要花點時間跟上大家的進度。
在休息的時候,林鳶和陳夏麗在洗手間裡補妝。
“你說有些人是不是走後門進的啊?”林鳶對著鏡子,拍著粉。
“剛進團就能跟著去巡演,休了一周就跟不上進度。”
“你是說,舒然嗎?”陳夏麗有點詫異。“她不是你小姑子嗎?”
林鳶發出不屑的聲音:“什麼啊,我跟她弟弟早就分了。”
“為什麼啊?他又帥又年輕,乾嘛這麼浪費啊?”
林鳶想起和遲烆的對話:
“你為什麼還要跟我談?”
“我聽盛舒然的話而已。”
林鳶至今仍耿耿於懷,但她沒有表露出來,拿了唇彩補了補:
“你以為年輕就一定強嗎?”
“啊?什麼意思?難道盛舒然的弟弟他……”
“對啊,遲烆那方麵不行。”林鳶斬釘截鐵地說,泄著私憤。
“嘩啦啦……”廁所衝水的聲音。
一個廁所門“砰”地打開了。
盛舒然黑著臉走出來。
林鳶和陳夏麗麵麵相覷,特彆是林鳶,尷尬地看著她。
“你試都沒試過,怎麼就說我弟弟不行?”盛舒然沒辦法接受林鳶在外人麵前造遲烆的黃謠。
“你怎麼知道我沒試過?”林鳶昂著頭看她。
“對呀,我記得玩遊戲的時候,他們倆可是折了手指啊!”陳夏麗在一旁幫腔。
提起溫泉酒店裡的團建,盛舒然就想起林鳶給遲烆下藥,瞬間就來氣了。
“你自己做過什麼肮臟事,不記得了嗎?”
樂團的人進進出出廁所,好奇地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
“我做什麼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林鳶的脾氣也上來了。
既然彆人不要臉,那她盛舒然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你對我弟弟下藥,你還是人嗎?!”盛舒然咆哮道。
廁所裡的人,包括陳夏麗都愕然地看著林鳶。
林鳶冷笑:
“盛舒然,你搞錯了,看來你的乖弟弟真不是什麼好鳥……”
“他隻跟你說了自己被下藥……”
“但他沒跟你講,他明知有藥,還故意喝下去了嗎?”
盛舒然震驚,這是她從未接觸到的信息。
“這回你倒是提醒了我,我現在反而有個疑問……”
林鳶把遲烆的氣撒在盛舒然身上,在這麼多人麵前,對她窮追猛打:
“遲烆喝下催情藥後,去了哪裡呢?”
“……好像翻了陽台,去了他姐姐的房間吧。”
大家錯愕地看向盛舒然。
盛舒然“蹭”地一聲全身氣血上湧,衝垮了理智,直接上去和林鳶廝打在一起。
“你給我潑臟水!你還造黃謠!”
“怎麼?!就允許你們兩姐弟玩弄彆人!乾著些不見得人的事!亂倫!你們這是在亂倫!”
盛舒然扇林鳶巴掌,想撕爛她的嘴,讓她閉嘴。
林鳶扯她的頭發,抓她的臉,想撕下她道貌岸然的麵具。
旁人好不容易把兩人拉開。
可事情鬨到魏少明那裡。魏少明愁眉苦臉。
林鳶趾高氣揚,她知道自己後台強硬。不管盛舒然之前靠什麼手段拿到巡演的位置,這回,她都非要把盛舒然趕走不可。
可魏少明,根本不敢看盛舒然的臉。
一道道抓痕,還帶著血絲。
魏少明擔心自己單薄的小身板,根本承受不住某人的怒火。
“林鳶啊,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魏少明開口寬慰她。
林鳶知道自己的份量,一臉得瑟地瞟了盛舒然一眼,便聽到魏少明的聲音:
“你這段時間先回家休息一下,不用來樂團了。”
這,這是……把自己軟封殺了?
“憑什麼?我不來樂團,怎麼準備下半年的全國巡演?!”
“行了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魏少明不想再多說,斬立決地攆走了兩人。
看門關上了,他深呼吸一口,懷著赴死的心撥通了電話。
而門外……
“盛舒然,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你手段這麼厲害,連魏少明都拜在你石榴裙下。”
說實在,盛舒然以為魏少明會五五開,沒想到責任全在林鳶身上,她也是有點詫異的。
但,管她呢。
盛舒然沒再搭理林鳶,以勝利者的姿態,轉身離開。
傍晚,離開樂團時,盛舒然驚喜地看見遲烆。
“遲烆,你怎麼來了?”她展著笑顏,小跑幾步過去。
而與她的明媚相反,遲烆卻是冰冷陰鬱,盯著她的眸光幽深:“誰欺負你了?”
盛舒然想起自己臉上的傷,不願提及,便岔開話題:
“不是說這一個月都很忙嗎?怎麼突然來找我了?”
“沒什麼,就是想你了,想得一個月都等不了。”
盛舒然有片刻的呆滯。
遲烆向前一步,兩人貼得很近,就像……
他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輕輕擁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