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然像被高溫燙到一樣,猛地抽回手,情急之下按到了方向盤,發出刺耳的聲音。
“你,你,你們,你……”
跟盛舒然驚慌錯亂相比,遲烆的黑眸卻顯得異常坦然淡定。
“你們現在的男生,都這樣耍流氓的嗎?!”盛舒然總算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時,紅燈轉綠燈,盛舒然隻好啟動車子,但仍喋喋不休地教育自家孩子:
“男孩子那個地方不能主動被彆人碰!碰了是要負責的!知道了嗎?”
“嗯,知道。”
要負責。
遲烆的異常乖巧,讓盛舒然以為自己教育成功,便乘勝追擊,板起臉問道:
“你是不是經常跟彆人這樣玩?”
“其他人沒碰過。”遲烆如實地說。
“以後還能不能隨便讓彆人碰了?”
“不能。”
對,彆人都不可以。
盛舒然把遲烆送到校門口。
遲烆剛下車,盛舒然還不忘確認一遍:
“你真的願意回宿舍?跟舍友們都和好啦?”
“嗯。”
“好,那我聯係房東退租,到時候姐姐帶你吃大餐。”
盛舒然趴在降下一半的車窗,笑得眉眼彎彎,在陽光下,皮膚白得特彆晃眼。
看著盛舒然開車離去,遲烆撥了個電話,聲音全然沒有了剛剛的溫度:
“來學校見我,馬上。”
在經管學院的408號房間,遲烆靠在椅子上,修長的腿交疊著,食指一頓一頓地扣著旁邊堆滿雜物的書桌,眸光幽冷地打量眼前三人。
三人雖長得牛高馬壯,卻拘謹地雙手交叉站成一排。
遲烆揚了揚下巴,開口:
“第一次見麵,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遲烆,你們的舍友。”
“你……”遲烆隨手指了個矮個兒,往深一想,又換成旁邊的高個兒。
“剛入學的時候,你把我打了一頓,現在我們和好了……”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清楚了嗎?”
遲烆笑了,笑得肆意乖戾,笑得瘮人。
高個兒腿一軟,差點跪在了地上。
電話鈴聲響起。
“到了?來408。”
遲烆掛掉電話後,又看了眼前的三人,語氣強硬地說道:
“我有事要談,你們……”
突然卡殼,然後語氣緩了半分:“請問舍友們,能騰個地方給我……嗎?”
盛舒然說,要好好與舍友相處。
三人像逃離煉獄一般,火速離開。
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士敲門進來:“遲少?”
“魏經理……”遲烆仍翹腿坐在椅子上,抬眸看了看來人,聲音儘是不耐煩:
“我們來談談,樂團的薪水問題。”
傍晚,盛舒然拉遲烆去吃大餐。
“我們樂團今天發了通告,我要漲工資喲。”盛舒然抿了一口紅酒,白裡透紅的膚色在搖曳的燭光下,特彆嬌豔。
“你可以用傅家的錢。”遲烆在此之前,一直以為盛舒然還接受著傅家的資助。
“我又不是姓傅的。”盛舒然瞥了他一眼。
作為盛家孤女,傅震川和沈曼蓮兩夫婦將她接回傅家,將她撫養成人,給她的已經夠多了。
再多,也就還不清了。
她不想走到最後,真的要嫁入傅家才能還得清。
“盛舒然……”
“恩?”
思緒突然被遲烆拉了回來。
她抬起眼眸好奇地看向遲烆,隻見他眸色很深,卻掩蓋不住眼底的陰鬱:
“你要跟傅家切斷,是因為……”
修長的手指在玻璃杯口畫圈,最後握緊:“不想嫁給我哥?”
盛舒然心頭一沉,被問住了。
不想?
是不想嗎?
還是不敢?
哪怕那人,和煦如午陽,溫暖如春風。
盛舒然收回視線,不想被遲烆熾熱的目光糾纏。
“小屁孩,你懂什麼,大人的事你彆管。”
她心虛地低頭,切她眼前的牛排,隨口搪塞,全然不知,自己的這句話後,遲烆周身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
遲烆不語,拿餐巾擦了擦緋紅的嘴角,扔下,起身,來到盛舒然的座位旁。
還纏繞著紗布的手,撐著她的椅背,另一手強勢地捏住她下巴,迫使她轉向自己。
下一秒,俯身,帶著涼意的唇瓣輕輕落在盛舒然額前。
盛舒然忍不住驚呼一聲,慌忙躲開,小巧的鼻尖劃過遲烆的下額。
“盛舒然,你再說我小,我就證明給你看……
“……每說一次,證明一次。”
“……直到你知道,我有多大。”遲烆的聲音壓抑、低沉,而又偏執、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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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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