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現場屍體清理乾淨,但空氣之中依然散發出一股無法掩飾的血腥。
閻風甲瞥了一眼沈縵,沈縵顯然還沒有從驚慌之中回過神來。
李天臣死了,她並不想接手李家的地盤。
車廂內,閻風甲淡淡道,“給你機會,你卻不重用。”
“如果你沒有這個膽子,那你就彆想著成為未來你家族的領軍人物了,算我看錯人了,再見。”
“等等,”沈縵拉住閻風甲手臂,臉色有些蒼白,“這是一場豪賭,如果我輸了,我將會萬劫不複,甚至連累我整個家族。”
“所以我的顧慮,還請閻先生理解。”
“機會是給有野心的人,顯然你並不相信我的手腕,既然如此,何必浪費我的時間?”
閻風甲甩開了沈縵的手,“你還是做個小跟班吧,你不適合成為你沈家領軍人物。”
這番話,無疑瞬間挑撥起了沈縵的怒火。
因為這句話,她那個多情的父親也說過。
隻因為是自己是女兒身,隻因為他現在的老婆生了一個兒子。
他就從來沒有關心過自己的成長和努力。
“閻先生,”沈縵站了出來,“好,李家產業我接了。”
閻風甲一笑,沒有回答。
走進大廳,此時閻父緊握那把獵槍,顯然還是處於懵逼的狀態。
看到閻風甲回來了,閻父嚴厲道,“風甲,李天臣現在在哪裡?”
閻風甲沒有隱瞞,“爸,我都殺了。”
此話一出,閻父雙腿一軟,看向這個兒子越發覺得陌生。
“風甲,這些年來,你到底經曆了什麼,為什麼你變得如此可怕?”
閻風甲苦笑,“爸,有些事情過去就讓他過去吧,隻要現在我還在您的身邊,那些事情已經不重要了。”
“嗯,一家人在,比什麼都重要,但你殺了李天臣,我擔心”
一旁秦婉秋趕緊站了起來,“爸,風甲在監獄的時候,認識很多有人脈的大人物,這肯定沒事的。”
閻風甲忽然跪了下來,“爸,兒子不孝,因為這些人,還讓你替我擔心,但請你相信我,從今天起,咱們失去的東西,全部都能拿回來。”
閻父歎氣,“風甲啊,那些身外之物我根本就不在乎,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今隻有你了,沒有什麼比你更加重要。”
“你過去的事情咱不提,這件事情我也相信你能夠處理好,但”
閻父看向沈家離去的方向,“你如果是想要跟沈家打好關係,我奉勸你及時收手。”
“為何?”
閻父凝重道,“沈家沒有你看起來那麼好相處,可並非正正經經做生意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爸,我心裡有數,你大可放心。”
沈家
“你的意思是,你把李天臣的地盤拿下來了?”
家族會議,一名西裝革履,腰杆挺拔的中年男人,在會議現場一沉。
沈縵跟閻家老四聯手,導致李天臣死了,偌大的產業失去了主人。
“爸,這或許是機會,是我們吞並李家地盤的機會,我認為這並沒有錯。”
李家發展實在太迅猛了,幾乎要在清海市一家獨大。
沈家雖然是做海外生意,但這些年,海外生意也並不好做,正好借著李家成熟的渠道,打入國內市場。
“沈縵,你站著說話不腰疼,誰不知道,李天臣背後有個大人物,我沈家都未必能夠接觸到,你這麼做,不是在間接害了我沈家嗎?”
一名穿著酒紅色西裝,滿臉痞氣的青年,雙腿搭在了桌子上,不屑笑了。
此人便是沈縵同父異母的弟弟,沈成才。
沈縵冷笑,“成大事者,哪有不冒風險的,爸,閻風甲這人我接觸了,他能夠滅了李天臣,背後也絕對擁有極大的背景。”
“我認為這是機會,閻風甲就是幫助我們打入國內市場的關鍵人物。”
“一個即將破產的閻家,可笑至極。”
沈悲鴻不屑一笑,“他閻家都自顧不暇,你這蠢貨竟然相信他能幫我沈家,吞並李家地盤,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爸,我看沈縵就是想要害我們,我認為啊,以防萬一,最好現在就將她踢出家門,劃清關係,免得日後李天臣背後的主子,找上門來。”
“對對對,”後母激動道,“老公,這賤人一肚子壞水,咱兒子說的好啊,她分明就是想要報複咱們一家三口,趕緊將她踢出去。”
“爸,我沒有,”沈縵緊握拳頭。
“哼,這件事情,你做的太過火了,沈縵,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娛樂城那邊的工作,你先放手,休休假。”
言罷,沈悲鴻起身離開。
“沈縵,你要完蛋了,你闖了大禍,如今啊,怕是那娛樂城都要是我的了,”沈成才走來,囂張道,“要怪就怪你腦子蠢,竟然相信了那閻家老四的屁話。”
“你信他能對付李天臣背後金主?彆搞笑了。”
“女人就該老老實實嫁人,相夫教子就行了,你是為了日後沈家商業聯姻用的,彆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後母冷嘲熱諷,“走兒子,彆跟她廢話了,反正啊以後沈家都是你的。”
“該死,”沈縵舉起茶杯砸在桌子上,手掌鮮血直流。
她本來想偷偷吞並李天臣的一切,但自己父親卻提前知道了?
顯然,她身邊有內鬼。
沈縵忍著掌心的鮮血,嘴角忍不住自嘲一笑,“媽,如果你還活著,他們母子就不會這麼欺負我了。”
“我就是一個沒有媽的孩子,如今沈家人人都看不起我,我能怎麼辦?”
“閻風甲,你在嗎?”
晚上,閻風甲洗了澡,電話那邊沈縵醉醺醺的聲音傳來。
“你喝酒了?”閻風甲眉頭一皺,“李家現在你還沒有完全接手,提前開香檳,是不是太自負了?”
沈縵都氣笑了。
“去他媽的接手李家,”沈縵在抽泣,“我身邊出了內鬼,我爸已經知道了我跟你合作的事情。”
“李家那邊我可能管不了了,甚至可能讓沈成才去接受。”
沈縵了解自己父親,他嘴上說著有風險,但沈家也有底蘊在。
所以肯定會吞並李家,之所以在她麵前表現的畏首畏尾。
隻是因為不想她一個女人,在家族崛起,影響到自己兒子的繼承權,動搖董事會那邊的股權份額。
“看現在這個情況,董事會那邊很快就會把我從家族踢出去了。”
“嗯?”閻風甲倒是意外。
“現在我完啦,你要對我負責到底。”
“你在哪兒?”閻風甲問。
沈縵死活跟他無關,但她還有價值。
“星芒酒吧,我在外麵,你如果不對我負責,我就沒有什麼好活著的念頭了,我死在你家信不信?”
“等著,”掛斷了電話,閻風甲就要出門。
“風甲,你去哪兒?”秦婉秋剛好端著一碗肉粥過來。
“嫂子,我出去一趟。”
“你是去找沈縵?”秦婉秋意識到了什麼,心裡感到一絲自責。
如果不是自己當初沒有做好市場調研,閻家怎麼會欠下這麼多大的一筆錢。
“嗯,嫂子,肉粥我就不喝了。”
閻風甲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看到這裡,秦婉秋長歎一口氣。
閻家出了這事,跟她有脫不開的乾係。
她不想因為自己,讓閻風甲去給沈縵當牛做馬。
沈家,深似海,可不好進啊。
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秦婉秋在廚房終於撥通了那個糾纏她許久電話號碼。
“嗯,是我,我想明白了,我答應你的要求,但我必須先看到錢。”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肥胖男人的沉重喘息聲音和女人嬌媚尖叫。
“行,把身子洗乾淨就過來,今晚要是把老子伺候舒服了,幾個億而已,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