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琟的邀請訊息抵達時,卡米的尖叫正撕裂夜晚。
德穆蘭衝到床邊,抱住噩夢中蜷縮、冷汗浸透的女兒。
“媽媽在。”她聲音沙啞,官方心理醫生束手無策,診斷報告堆積,時間隻讓恐懼在卡米心中生根。
這時,一條陌生訊息闖入——來自“製藥”。
製藥…普羅米修斯的創造者,一夜崛起的巨頭。
德穆蘭靠在床頭,屏幕微光映著她掙紮的臉。
軍旅生涯讓她警惕送上門的好處,天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但懷中女兒蒼白沉睡、眉頭緊鎖的模樣擊垮了心理防線。
官方無能為力,難道任由卡米被吞噬?研發出普羅米修斯的公司,或許真有超常規的手段。
“為了卡米…”她咬牙,指尖劃過屏幕,按下回複。
次日上午,製藥總部,德穆蘭一身灰色運動裝,牽著卡米走進大廳。
孩子緊攥媽媽的手,躲避著西裝革履的人群,確認身份後,一位笑容標準的助理引她們乘專屬電梯直升頂層。
電梯門開,走廊儘頭是厚重木門,助理敲門推開:“李先生,德穆蘭女士到了。”
辦公室內,李琟的目光從手裡文件移開,落在門口母女身上。
李琟旁邊站著瑪麗亞·奧爾蒂斯,以及窗邊穿著白大褂、推著厚眼鏡的中年男人,羅米修斯博士。
“德穆蘭女士,請坐。”
德穆蘭拉卡米坐下,女孩立刻縮進她懷裡啜泣。
“卡米,彆怕。”她安撫著,抬頭直視李琟:“李先生,你說能治好我的女兒。”
李琟坐回桌後,雙手交疊:“理論上,我們掌握一些…特殊技術。”他示意羅米修斯。
羅米修斯上前:“您女兒遭受強烈精神衝擊,特定神經通路固化了恐懼,常規手段難觸及。”
“我們的技術,基於腦機接口,能精確定位創傷記憶鏈,通過神經調諧將其‘屏蔽’或‘重置’,恢複大腦正常反應,無損,無副作用。”
德穆蘭眉頭緊鎖:“腦機接口?屏蔽記憶?這聽起來…”
瑪麗亞適時介入,聲音柔和:“在生物科技和神經科學投入巨大,羅米修斯博士是頂尖專家,我們能做到很多,就像普羅米修斯。”
李琟看著德穆蘭的掙紮,語氣平靜:“我們治好她,讓她擺脫噩夢,代價是你的加入,德穆蘭女士,你的能力,我們正好需要。”
對方條件直接:用她的才能,換女兒新生。
德穆蘭深吸氣,迎上李琟目光:“證明給我看,先治好卡米,她若痊愈,我,阿娜伊斯·德穆蘭,為你工作。”
李琟嘴角微揚:“很公平。”他轉向德穆蘭:“明天早上,帶卡米來,羅米修斯博士負責。”
德穆蘭點頭,抱緊女兒。
次日清晨,製藥內部保密醫療實驗室。
卡米安靜躺在治療椅上睡著,羅米修斯博士和助手調試著頭戴設備,線纜連接,指示燈閃爍柔光。
德穆蘭在觀察窗外,雙手緊攥。
治療過程快且平靜,隻有柔和藍光在頭盔流轉,約半小時後,博士摘下設備。
卡米被喚醒,睜眼,茫然四顧,看到媽媽。
“媽媽?”她揉眼坐起,臉上不見往日驚恐,隻有睡醒的迷糊。
羅米修斯溫和詢問感覺,卡米看向這陌生白大褂叔叔,毫無懼色。
“我睡著了嗎?”聲音清脆。
博士示意助手播放處理過的監控錄像——公園陰影中模糊的高瘦人影,曾讓卡米崩潰的畫麵。
卡米好奇的看屏幕,蹙眉:“這是什麼?動畫片?這人好怪。”
沒有尖叫,沒有顫抖,隻有不解。
德穆蘭捂住嘴,淚水奪眶,成功了!噩夢消失了!她衝進實驗室抱緊卡米。
“媽媽,你哭了?”卡米拍著她後背。
“媽媽高興…”德穆蘭哽咽,望向羅米修斯,滿眼感激。
博士推推眼鏡,露出笑容:“效果不錯,需觀察幾天確保穩定。”
當天下午,李琟辦公室。
德穆蘭站姿筆挺,眼神銳利,多了釋然。
“李先生,謝謝你,你說到做到。”聲音平靜有力,“從現在起,我為你工作,職位是?”
李琟微笑:“歡迎加入,安全主管,負責城郊哈夫克腦機研究中心安保,我們未來的重要基地。”
“哈夫克腦機研究中心。”德穆蘭重複,點頭,“何時開始?”
“不急。”李琟擺手,“上任前,你需要了解些…更深層的東西,了解你真正要守護什麼。”
他按下內部通訊:“阿爾法,帶德穆蘭女士去‘蜂巢’。順便叫上席爾瓦,去見見新同事。”
一個穿身形高大、氣質冷硬的男人,示意德穆蘭前往地下停車場。
德穆蘭跟隨著阿爾法坐著車來一個位置偏僻的倉庫附近,倉庫上麵掛著倉儲物流中心。
然後車輛進入了一個神秘通道,然後跟隨著阿爾法,一起坐上電梯。
當電梯門打開,眼前是巨大的地下基地,未來科技感十足,統一製服的人員穿梭,未知設備運轉,麵前有一個身穿作戰服的男人正在等待,正是席爾瓦。
“這…”德穆蘭難掩震動。
“歡迎來到‘蜂巢01’,”席爾瓦聲音響起,“你的新工作,不全在地麵。”
他們來到指揮中心,巨幕上數據流淌,李琟的聲音通過通訊傳來:“德穆蘭女士,看主屏幕。”
屏幕切換,播放洛杉磯市中心公園那晚的錄像,高空與頭盔視角,德穆蘭看到黑色作戰服的士兵,行動迅猛。
看到扭曲、散發恐懼的無麵人影;看到能量光束交火…最後,席爾瓦的小隊,從危險中救出一個個幸存者送至安全處,其中就有她的女兒。
是卡米!
德穆蘭渾身一震,猛的看向身旁的席爾瓦,原來救女兒的是他們!是眼前這個人!
她看向屏幕一角,李琟正通過視頻看她。
“現在明白你的職責了嗎?”李琟問,“哈夫克腦機隻是表象,你要守護的,是基金會,是在暗處對抗真正威脅的力量。”
德穆蘭深吸一口氣,對著通訊器:“李先生,我明白了,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
李琟聲音再起:“你應該感謝他,席爾瓦是那晚的現場指揮官。席爾瓦,帶德穆蘭女士熟悉環境,講講規矩和責任。”
“是,老板。”席爾瓦點頭,轉向德穆蘭,眼神中多了份認同:“跟我來,主管,有很多東西要讓你了解。”
德穆蘭點頭,跟上席爾瓦,她的人生,自此踏入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