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董事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投影幕布上那一條條鐵證如山的記錄,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癱軟在地、麵如死灰的馬克·詹金斯。
“不……不是這樣的……這些都是偽造的!都是他偽造的!”詹金斯如同瘋了一般瘋狂的搖頭。
“是他!是這個小子陷害我!是他!”
李琟緩緩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這條如同喪家之犬般的老狗。
“陷害你?那我父母的那場‘意外’……是不是,也是我陷害的?”
這句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擊潰了詹金斯最後的心理防線。
他身體猛的一抽搐,癱軟在地,嘴裡無意識的呢喃著:“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李琟不再看他,這條狗已經廢了。
他轉過身,麵向會議室裡所有噤若寒蟬的董事。
“根據製藥公司章程第七條第三款:當公司ceo涉嫌嚴重損害公司利益的重大刑事犯罪行為時,公司最大股東或其指定代理人,有權立即中止其一切職務,並啟動內部調查程序。”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與他年齡不符的、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力量。
“我,伊森·李,李琟,作為製藥創始人李文博夫婦的唯一法定繼承人,以及目前公司的絕對最大股東,現在正式宣布:”
“一!解除馬克·詹金斯在製藥內部及關聯公司的所有職務!即刻生效!”
“二!凍結其在公司內部的所有相關賬戶及權限!”
“三!將其立刻移交公司安全部門進行內部審查,並保留追究其全部法律責任,包括謀殺罪名的權利!”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董事的臉。
那些原本搖擺不定,甚至暗中傾向詹金斯的人,此刻都紛紛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這個剛剛失去父母,在他們眼中本該脆弱不堪的年輕人,仿佛在一夜之間脫胎換骨,變成了一頭冷靜、果決、並且凶猛無比的孤狼。
他展現出的冷靜、強硬,以及這雷霆萬鈞般的鐵血手段,徹底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把他帶下去。”李琟對身後的c領隊阿爾法示意。
兩名c隊員立刻上前,像拖一條死狗一樣,粗暴的架起詹金斯,用布條堵住他的嘴,直接拖出了會議室。
直到此刻,一直如同毒蛇般潛伏在桌子後麵的艾倫·斯特恩,才緩緩站起身,動作優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絲毫未亂的領帶,臉上又恢複了那標誌性的、冰冷而虛偽的微笑。
“真是……精彩絕倫的表演,李先生。”斯特恩甚至還輕輕鼓了鼓掌,語氣聽不出是讚賞還是嘲諷。
“看來,我們所有人都嚴重低估了你。”
李琟轉過身,目光平靜的迎向斯特恩,那眼神同樣冰冷。
“斯特恩先生過獎了。”他語氣平淡,“我隻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清理掉一些……不該存在於這裡的垃圾而已。”
斯特恩臉上的笑容似乎僵硬了微不可察的一瞬,但立刻又恢複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他試探性的問道,“那麼,關於黑石資本的投資……詹金斯雖然被解除職務,但他之前和我們達成的初步意向……”
李琟打斷了他,語氣斬釘截鐵,“製藥,依然歡迎來自黑石資本的投資。但,合作的方式,以及合作的條件,需要重新談。”
“哦?”斯特恩挑了挑眉,似乎對李琟的話語感到一絲意外,又或者說,一絲興趣,“比如?”
李琟一字一句的說道,“比如,製藥的主導權,必須,也隻能掌握在李家手裡,任何試圖稀釋或者轉移控製權的條款,都不可能出現在最終的協議上。”
他頓了頓,目光如同實質般刺向斯特恩,聲音陡然轉冷:
“還有,關於我父母的死……詹金斯或許隻是一個被推到前台的執行者,或者說,是其中一個。我想,以斯特恩先生和黑石資本通天的能量,或許……知道些什麼我不知道的內幕?”
這句話問出口的瞬間,會議室的溫度仿佛驟然下降了好幾度。
斯特恩臉上的笑容終於徹底消失了。
他沉默了幾秒鐘,才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李先生,豐富的想象力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詹金斯的個人犯罪行為,與黑石資本沒有任何關係,我們進行的是純粹的商業合作,僅此而已。”
他頓了頓,深深的看了李琟一眼,似乎想從這個年輕人平靜的表情下看出些什麼,但李琟的眼神深邃如古井,沒有任何波瀾。
最終,斯特恩似乎做出了某種判斷,臉上又重新掛起了那副職業化的微笑:“不過,李先生你今天的表現,確實讓我對製藥的未來……多了一點點信心,也許,換一個領導者,對我們的合作更有利。”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扣,姿態恢複了之前的從容:“合作的細節,我們可以稍後再談,我想,你現在應該有很多內部事務需要處理。至於我,也需要回去處理一些……因為詹金斯這個蠢貨而產生的‘後續’問題。”
他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門口站立的c隊員。
李琟明白他的意思,斯特恩這條線,暫時還不能動,黑石資本這頭龐然大物,能量遠超一個愚蠢貪婪的詹金斯。硬碰硬,隻會兩敗俱傷,甚至可能讓他剛剛奪回的控製權再次旁落。
“請便,斯特恩先生。”李琟微微頷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姿態不卑不亢。
斯特恩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被麵無表情的c隊員“護送”下,步履沉穩的離開了這間會議室。
隨著斯特恩的離開,會議室裡那股無形的壓力似乎驟然減輕了不少,但剩下的董事們卻依舊大氣不敢出,一個個低著頭。
房間裡隻剩下李琟,以及一群戰戰兢兢,前途未卜的董事會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