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兒,彆怕,我們都是你的親人,這裡也是你的家,沒有人會嫌棄你,你也不是什麼災星。”
趙景皓眨巴著濕潤潤的眸子,揚起已經養得肉嘟嘟的小臉,看到大家臉上全是關心和心疼,忍不住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阿姐,奶奶,大哥,我不想離開你們,他們都是壞人,他們隻會罵我打我,還會嘲笑我,不給我飯吃,還要利用我對付外祖父和舅舅,嗚嗚嗚,他們都是壞人,我不喜歡他們,不要和他們成為家人。”
喬念和花桂香都不敢想象這孩子以前到底過的什麼日子,平安這會除了心疼,心裡還有震驚,景兒才隻有五歲,他五歲時還天天騎在爹爹的肩膀上玩呢。
那樣的人,還是親人嗎?豈不是和他們的二叔一樣,都是畜牲。
景兒不認他們是對的。
還在國子監讀書的眾皇子,齊齊打了一個噴嚏,就連正在批閱奏折的皇帝,都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桌上剛批好的奏折也被毀了。
喬念三人安慰了好一陣,又告訴趙景皓他們永遠是一家人,不管他是何身份,今後生活在哪裡,槐樹村喬家,永遠都是他趙景皓的家。
這一刻,趙景皓小小的心裡從沒有這樣踏實過,即使日後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他心中永遠的家都是那個偏遠的小山村,那個不大的農家小院。
平安和趙景皓昨晚照顧花桂香都沒有睡好,這會放鬆下來,都覺得一陣陣困意襲來。
喬念就讓兩人脫掉鞋子,上去陪著花桂香一起睡,說了這會話,花桂香也累了,沒一會就傳來三人均勻的呼吸聲。
濟仁堂外,喬海鬼鬼祟祟的躲在一處拐角,等著裡麵有消息傳出來,可都等了快一天了,也沒有見那兩個臭小子哭喪的聲音,倒是看見喬念那個死丫頭進去了。
早知道昨日就應該下手再狠一點,也不知道死老太婆死了沒,當時應該沒有看見自己,他仔細觀察了周圍林子,那會也沒人,就是沒死,他們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
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怕也半殘了,已經不足為懼,接下來就是那個死丫頭和臭小子,隻要他們都死了,那座新蓋的院子就是他的了。
那可是青磚瓦房啊,院子裡聽說很氣派,地麵全鋪了青磚,牆麵都裱了,可真是會浪費銀子,不過很快,那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喬海越想越激動,又想到那個死丫頭手裡肯定還有不少銀子,老太婆這樣住在醫館裡,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銀子,今晚要是還不出來,他不介意再狠一把。
心裡想著,探出頭又往濟仁堂門口看了一眼,臉上的貪婪和惡毒還來不及收回,就被一把冰冷的劍抵在了脖子上。
“大俠饒命,我不是壞人。”
夜七表情淡淡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你鬼鬼祟祟盯著濟仁堂做什麼?誰派你來的?”
喬念在三人跟前守了一會,見他們睡得都很安穩,起身準備出去買些吃的回來,一會醒了都吃點東西,走出屋門就見夜七、夜八推搡著喬海進了後院。
喬念看到喬海時眼底快速閃過怒意,這人居然還敢出現,怕是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人發現他的惡行。
“夜七,他怎麼在這裡?”不管怎樣,先問清楚再說,免得夜七他們為難。
喬海一見到喬念就急忙大喊,“二丫頭,快救救我,我就是來醫館看你奶奶的,又怕你奶奶不想見到我,所以才守在外麵,真的不是什麼奸細,更不是壞人。”
喬念根本不管喬海說什麼,隻看著夜七等著他回答。
夜七、夜八先是對著喬念恭敬行了一禮,夜七才道,“喬姑娘,這人躲在濟仁堂外麵鬼鬼祟祟的一直往裡麵看,我們上前詢問,他說是您的二叔,所以我們才帶他進來確認。”
喬念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慢慢走到喬海身邊,伸出腳,狠狠踹在喬海的肚子上,咬牙切齒道,“你個畜牲,你不是來關心奶奶的,你是來看奶奶死了沒有,如果沒死,你好再想辦法下手吧。”
喬海被這一腳踹得飛出去幾米遠,然後狠狠摔在了地上,疼得他意識都有些模糊了,連慘叫都沒有及時發出來。
喬念努力壓下心底的殺意,對著夜七兩人道,“這人將我奶奶推下山坡,害得她失血過多,差點醒不過來,躲在濟仁堂外絕對不懷好意,還好被你們發現了。”
夜七、夜八見慣了京中的爾虞我詐,可這樣直接對親生母親動手的,簡直不配稱為人。
夜七道,“姑娘,要不要我們將這人送官,他這是蓄意謀殺,而且對象還是自己的母親,絕對會被判死刑。”
喬海聽到要判死刑,嚇得顧不上身體的劇痛,伸出胳膊辯解道,“我沒有,你們不能聽她一麵之詞,我怎麼可能謀殺自己的母親。”
喬念靠近夜七兩人,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們確實沒有證據,也沒有人證,但我奶奶已經醒了,她親眼看到推她的人就是這個人,這樣官府能定罪嗎?”
夜七夜八兩人對視一眼,這種情況的確有些證據不足,但要是罪犯自己招供,那絕對可以定罪,夜八可是他們之中的審訊高手,至今為止,還沒有他撬不開的嘴。
“喬姑娘要是相信我們,可以將這人交給我們,絕對能審問出來他是怎麼害老夫人的,剩下的事我們也可以幫忙處理。”
喬念垂眸沉思,很快就點頭道,“好,那就麻煩你們了,我想知道他為何要對我奶奶動手,後麵還有沒有其他圖謀。”
夜七夜八應聲,再次恭敬一禮,夜八上前準備將喬海帶走,夜七還要去找陳掌櫃,他們找了一圈,終於在幾個小乞丐口中查到一個多月前,有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被一對祖孫救走了,她們帶小男孩來的地方正是濟仁堂。
小乞丐雖沒有看清那個小男孩的麵容,可這也是一條線索,他們必須先確認一下才能放心。
陳川剛剛有事出去了一趟,踏進濟仁堂的門,來福就來告訴他夜七他們帶了一個人去了後院,陳川以為是蕭錦玉回來了,急忙就往後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