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完年輕刑警後,陳振邦便讓他們對現場進行拍照取證。
“陳詠,這袋蝳品是從哪個包裡找到的?”陳振邦扭頭看向陳詠,讓他指認。
“就是這個巴黎世家的包……”
陳詠指著地上那個黑色挎包,微微皺眉,又有些疑惑道:“我記得我走之前,這些包都是整齊的放在床邊的來著,這袋蝳品之前也是放在包裡的……”
陳振邦眉頭一皺:“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們來之前,還有其他人來了這裡,翻過這個包?”
“呃……可能是我記錯了?”陳詠也有些不確定,主要是他藏身的地方實在太隱蔽了,在惡臭熏天的下水道深處,怎麼會有其他人來呢?
陳振邦也覺得不太可能,這種地方,除非是陳詠有同夥,不然基本不可能被其他人找到。
這時。
一個年輕刑警喊道:“陳隊!這裡有張火車票!是東川區火車站的!”
陳振邦連忙過去一看,頓時表情就有些難看起來:“今晚八點十五的火車票?時間已經過了,要是那個嫌疑人補票坐車,現在已經離開東川區了!”
年輕刑警們也是紛紛臉色一沉。
這是一張綠皮火車的火車票,相比高鐵,綠皮火車的安檢和乘車人員審核都不是那麼嚴格。
甚至用其他人的身份證買票,都能隨便上車,很容易被蝳販鑽空子。
最關鍵的是,這是一張橫跨了三個省的長途火車票!
如果那個運蝳人員已經上火車了,那他可能會在中途任何一個站下車!也可能會轉乘其他任何一輛火車!
搜查難度之大,無異於大海撈針!
而且很有可能涉及到跨省合作執法,絕對會消耗難以估計的人力物力!
甚至還真不一定能找到……
想到這裡,陳振邦等人都有些沉默,如果嫌疑人真的已經上車了,那麻煩可就太大了。
誰也不能確定,嫌疑人身上還藏了多少蝳品,要是讓他將那些蝳品運輸到其他省市去,又會造成多大的危害?
“草!要是我們早點發現這袋蝳品和火車票就好了!”
“是啊,如果在八點前發現,我們就能緊急讓人去火車站門口堵人了!”
“陳詠!你早上就被逮捕了,這麼重要的信息,為什麼不早點上報?!”
幾名年輕刑警都很是難受,更有人忍不住質問陳詠。
陳詠嚇得縮了縮脖子,委屈不已:“我……我早上都快被那隻哈士奇嚇傻了!下午緩過神來才想起來有這事啊!”
“……”
眾刑警無語凝噎。
陳振邦歎了口氣道:“行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儘快拍照取證,然後帶上這些物證回所裡。”
“我們要第一時間上報市局,這種案件,已經不是我們一個小小的派出所能處理得了的了。”
“是!”
眾刑警嚴肅點頭。
就在這時。
陳振邦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發現是所長打來的,連忙接通:“所長,我們已經找到陳詠所說的藏身點了!這裡確實有一袋蝳品!數量不小,至少五百克!”
紀明雲那邊沉默了一下,問道:“那個嫌犯的包裡是不是有一張火車票?是東川區火車站的?”
“啊?”
陳振邦當時就愣住了:“您……怎麼知道的?”
他們不是才剛找到這個包嗎?所長怎麼會知道包裡有什麼東西?
難不成還有人在偷偷給所長現場直播??
紀明雲:“嗯……那大概就沒錯了。”
陳振邦懵了:“什麼就沒錯了?”
“是這樣的……”
紀明雲沉吟了一下,語氣中帶著幾分匪夷所思:“就在剛才,我們的民警同誌在東川區火車站門前,抓到了一個運蝳人員,人體運蝳,現在已經排出了三斤多的海洛因。”
“按他交代,三天前,他被搶走了一個包,包裡麵還有一袋五百克的海洛因,以及一些用來男扮女裝的用品還有火車票……”
“我就尋思這事兒挺巧的,所以打電話問問你……現在看來,大概率還真沒錯,陳詠說他三天前搶的那個裝有蝳品的包,應該就是這個運蝳人員的。”
陳振邦聽得一愣一愣的:“啊?抓……抓到了?”
這麼巧的嗎?
他們才剛找到嫌犯的包,還在尋思著這嫌犯非常難抓的時候,另一邊的民警就已經抓到人了?甚至都開審了?
“什麼抓到了?”幾個年輕民警都對他投來疑惑的目光。
陳振邦隨口解釋了一下,眾人也都是麵露驚訝和詫異,隻覺得這實在是太巧了。
他們下意識的覺得,那個運蝳人員肯定是在過火車站安檢的時候,被查出來了,所以才被抓的。
驚詫之餘,陳振邦也是鬆了口氣道:“那就好,還好沒讓他上火車,不然真就麻煩了。”
“這下咱們所的民警同誌可是立大功了啊!好家夥,人體運蝳三斤多,加上我們找到的就是四斤了,夠槍斃好幾次了都!抓到這種運蝳犯,功勞可不小啊!”
紀明雲確實語氣木然道:“功勞是不小……但也不知道能不能算在我們派出所頭上……”
陳振邦一愣,眉頭猛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火車站站前派出所的人,要搶我們的功勞不成?”
他剛才順手把免提打開了,幾個年輕刑警也聽到了紀明雲的話,當時就有些急了。
既然是他們派出所的民警同誌抓到的人,功勞肯定得算到他們派出所頭上啊!
這麼大的功勞要是被搶了,他們可不同意!
紀明雲卻道:“那倒沒有。”
陳振邦等人頓時都懵了。
不是站前派出所搶功勞?
那這個功勞怎麼可能不是他們派出所的?
“所長,您有話能直說嗎?我實在沒搞懂您是什麼意思啊!”陳振邦一頭霧水。
紀明雲卻是反問道:“老陳啊,你覺得早上抓捕那個陳詠的功勞,能不能算到你頭上?或者說,能不能算在我們派出所頭上?”
“呃……”
陳振邦一懵:“這個……情況有點複雜啊,主要是這陳詠完全是被蘇月泠的狗製服的,和我們也沒多大關係,那狗也不是咱們所的警犬……我也不知道這功勞該咋算。”
他疑惑不已:“所長,您問這個乾嘛?這和那個運蝳犯有什麼關係?”
紀明雲:“當然有關係,那個運蝳犯也是蘇月泠的狗製服的,民警同誌趕到的時候,那運蝳犯已經被狗咬的失去抵抗能力的了,就和那陳詠的情況基本差不多,唉,你說這兩個案子的功勞到底該咋算啊……”
陳振邦:“???”
眾刑警:“???”
陳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