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抱著文件夾,一把推開張德海的門,神情憤怒,“張主管,那個葉千嶼——”
張德海坐在辦公椅上,放下手中茶杯,示意她稍安勿躁,“你是想來跟我說李敖的事情?”
瑪莎想到林墨那張臉,恨不得將她撕得粉碎。
她毫不猶豫開口,“是!張主管,如果是彆的也就算了,這可是全局最珍稀的空間係異能者,她不過是個廢物,留在局內也不過是吃白食。這不值得!”
張德海笑得意味深長,“無論值不值得,她都殺了李敖,不是麼?”
瑪莎麵紅耳赤,“可是李敖的異能畢竟特殊,如果運用得當,完全可以刺殺高級詭物啊。”
張德海目光深邃,“那這不是更能證明葉千嶼的能力嗎?”
“我知道你跟李敖認識,現在他死了你心底不滿,可他畢竟心術不正,要是上了戰場害死的人不是更多?畢竟……我們隻是給了他房間的id卡,可沒讓他真的對葉千嶼下手。”
瑪莎還想爭奪,對方語氣卻重了些許,“瑪莎!不要意氣用事!葉千嶼的潛力可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大。”
瑪莎低著頭,感覺到張德海銳利的目光。
她眼底閃過掙紮,“……是。”
即便有再多不服,麵對比她位高一級的張主管,瑪莎也無能為力,隻能選擇離開。
葉千嶼等了很久才等到調查員的消息。
“你確定這張id卡上沒有瑪莎的dna?”林墨質問著調查員。
調查員瑟瑟發抖,“真的沒有,我已經裡裡外外全部查看過了。”
“那這張卡到底怎麼來的?”林墨咄咄逼人。
“監控被破壞了,沒有顯示,可能大概率是偷的。”調查員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而且張主管也說了,李敖這件事情既然調查不出原因,就算了,畢竟人死都死了,現場證據也證明的確不是葉小姐先動得手。”
林墨捏緊了拳頭,語調不陰不陽,“張主管這麼攔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動得手呢。”
調查員大驚失色,“林隊長,這話可不能亂說,這件事情跟張主管明顯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誰知道呢?”林墨眼神刻薄,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剛要開炮。
葉千嶼一把拉住他,“你先走吧,我們知道了。”
調查員在之前就恨不得走人了,現在聽到這句話,隻覺得葉千嶼是救世主,遞給她一個感激眼神,匆忙離開。
林墨氣急了罵她,“葉千嶼,你是傻子啊,沒看見我是想給你討公道嗎?”
葉千嶼小聲吐槽道,“事情已經到這裡了,再查下去也沒什麼好處了……而且我這不是怕你得罪人嘛。”
林墨拔高聲線,“什麼意思?我都不怕,你怕!?”
葉千嶼:“……不,隻是覺得對你什麼好處。”
其實他們都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而再,再而三,明顯是來自高層的試探,想知道葉千嶼的價值到底是多少。
林墨眯了眯眼睛,哼了聲,“我當然知道,但我的能力也沒你想象中那麼弱。”
“得了,你等會自己去醫療室吧,找陳牧就行,我替你去反饋反饋。”
經過剛剛葉千嶼的解釋,他心情好了不少,壓了壓自己的鴨舌帽,瞥了眼葉千嶼,“不過你居然能殺了李敖,那個空間係禦靈者,倒也比我想象的好上不少。”
林墨長腿一邁,說是去反饋,但從步伐中的殺意來看,分明是要去討債。
但他剛走兩步又回頭,像是想起來什麼,“放心,不用緊張,陳牧很好相處。日後你們兩個應該會經常見麵。”
葉千嶼看著他的背影,有些驚訝。
自己這個隊長,還真是嘴硬心軟,平時毒舌,但關鍵時刻為她爭取的東西卻一樣不少。
也好,起碼是個靠譜的隊友。
葉千嶼聽著林墨的話語,前去醫療室,剛剛進門便看見裡麵坐了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青年,感知到她的到來,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清秀的臉。
青年笑眯眯的,露出兩個梨渦,看上去陽光開朗,“你就是葉千嶼?我是陳牧,等你很久了。”
葉千嶼也握住了他的手,剛剛接觸到對方,便能感覺到一股暖意,宛如春風。
而更出乎意料的是,葉千嶼手上的傷口,居然以極快的速度愈合。
這種愈合速度,竟然比先前的特效藥還快。
陳牧鬆開手,葉千嶼神奇看著他,“這是……”
“這是我的能力,名叫生命編織。”陳牧眉眼彎彎,“或許……也是上麵派我來給你做治療的原因?”
葉千嶼對陳牧心底生出些許好感來。
陳牧看出她的想法,含笑搖頭,“不用謝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坐了下來再度翻看手中的資料,“你現在的靈魂損傷達到了百分之三?這個程度已經算輕度損傷了,是因為遇見了精神類的高級詭物麼。”
葉千嶼不知道蕭禦淵的屬性,謹慎開口,“應該是……?”
陳牧一頓,與她對視兩秒後又道,“你太緊張了。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今天的談話內容也不會往外說,算是我們兩個間秘密。”
“隻是我作為醫生,需要了解你的情況。”
陳牧鼓勵著她,“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興許是他的語氣太過溫柔,又興許是因為對方的特殊能力,葉千嶼緩緩放鬆下來。
既然是林墨都相信的人,那應該沒有惡意吧?
葉千嶼直視著他的眼睛,嗓音帶著一絲不確定,意識卻在瞬間被拉扯至自己剛剛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
周圍一片慘白,鮮紅血液滲透每一處。
而她像是跌入到了過去,語調變得有些慌亂驚恐。
“我那天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產婦。”
“而我的丈夫,是負責我生產的醫生,當時一直有個聲音讓我不要醒來,不要醒來,可我還是睜開了眼睛。”
葉千嶼回憶起那時候的場景,便忍不住反胃。
“然後呢?”陳牧溫和的聲音撫慰著她的靈魂。
葉千嶼冷靜了幾分,聲線顫抖,控製不住崩潰道,“我不認識他,為了自保,我試探性喊了他一聲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