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永真不是為了這事兒來的,但能回去那當然是更好了:“多謝側妃。”
“這些話以後不要再跟任何人提。”
“王爺呢?”
“胡大人,我希望我們之間是正常的夫妻關係,而不是什麼誰是誰的貴人。”謝棠玩笑,“不然下次可沒人替你求情了。”
胡永很是意外的看過來,而後一抱拳:“側妃豁然,老夫明白了。”
“你也一樣。”謝棠朝宋衡道。
等胡永走了宋衡才問:“這有什麼不能說的?這不是好事嗎?”
“你信啊?”謝棠似笑非笑,“這種話拿出去說也不怕人笑話。”
“欽天監的話要說出去還是挺多人信的。”
“信了那不是更嚇人?皇上和太子本來就夠忌憚王爺的了,這突然給他冒出一個貴人來,你嫌我命太長?”
宋衡的笑意立刻收了起來:“是我想的少了。”
不管真假,謝棠並不想跟宋雁亭綁定的這麼深,雷劈共感這種事,誰知道是不是永久的。
萬一再被劈一次,沒了這層牽連,他的性命不再受自己影響,兩人也做不成什麼床伴,慢慢就會跟沈月柔一樣,日子過成一地雞毛,她給自己留點後路不過分吧。
“不準說啊!聽起來像是我把胡大人買通了一樣。”謝棠又警告了一遍。
宋衡沒太明白為什麼不能告訴他哥,要是知道嫂子是他的貴人,以後不得把她供起來啊?隻會更離不開她,怎麼會影響夫妻感情呢?
“我哥要是問起來,我可瞞不過他。”
謝棠白了他一眼,算了,這種話宋雁亭聽了也不會當真的,更何況胡永在他心裡已經沒有信譽可言了。
謝棠見過胡永的事確實沒瞞過宋雁亭,那兩個侍衛除了保護謝棠,每天都會儘忠職守的將謝棠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如實稟報。
“王爺打算什麼時候讓胡大人回京任職?”
“他要是本王的兵,早就脫幾層皮了,喂個豬還委屈他了?”宋雁亭解開腰帶隨手遞給她。
謝棠愣了下才接過來,她遲鈍的發現,宋雁亭好像沒有貼身伺候的人。
“王爺身邊也沒有個小廝丫鬟的?”她把腰帶掛起來,至今他自己的事好像都是親力親為。
“本王十六歲就上戰場了,打仗還得帶個人伺候?。”
他本來就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加上身體這個隱疾,久而久之反而不習慣被人碰觸了。
“王爺,我就給人求過一回情,就這麼難嗎?”
“他給你什麼好處了?”宋雁亭還稀奇呢。
“什麼好處都沒,但我答應過人家,不辦成心裡就惦記著。”
“行,那本王有什麼好處?”宋雁亭斜靠著椅背,兩條長腿閒適的交疊,反正就是不鬆口。
謝棠是半點法子都沒有:“您說好吧,我儘量辦到。”
胡永是個有真本事的,謝棠對於這個時代又是個特殊的存在,為防以後有什麼用得著人家,這人脈她真得結交。
宋雁亭瞧著躺在謝棠腳邊,還一直戒備看著自己的雪貂:“你讓這小東西不許再咬本王。”
謝棠意外的看了看球球:“就這樣?”
“不然呢?你覺得本王想乾什麼?”宋雁亭墨瞳似笑非笑,像能看穿她一樣。
謝棠尷尬的彆開了眼,她承認自己剛才確實有點想歪了,誰讓他每次都那麼饑渴,纏著自己要親熱的時候沒見他多正經。
“行,但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謝棠把球球抱起來,“小家夥出生就離開了母親,所以很粘人,它缺的不是吃的,是安全感,多陪它玩啊睡覺啊都可以。”
“現在本王碰都碰不得,怎麼陪……”宋雁亭湊過來,“它這些天都吃什麼?你沒帶那麼多鮮肉吧?”
“嗯,吃肉乾。”
“那味道可差多了。”宋雁亭拍了拍手,“明天本王帶著它去抓魚。”
“抓魚?”謝棠立刻道,“我也想去。”
“訓練的樹林裡有一條小河,你去不方便,再說有你在的時候,它永遠隻會跟著你。”
“那它不聽你的話亂跑怎麼辦?”
“它有多大能耐?還能跑出我的手心?那本王這個軍隊也不用帶了。”宋雁亭平時是怕一巴掌拍死它,難不成還真治不了它?
球球確實跟著她憋悶了好幾天,謝棠點點頭:“那行吧。”
宋雁亭第二天拎著籠子去了大營,先去見了胡永,他正戴著手套彎著腰割豬草呢,四五十歲的年紀,瞧著是有點心酸了。
“王爺!”抬手揉腰的胡永看見他忙過來行禮,“您怎麼過來了?”
“要本王說啊,你急著回去乾什麼,在軍營裡多鍛煉兩個月,還能瘦一圈兒。”
胡永苦笑:“王爺可饒了我吧,這不是鍛煉,這是真要命啊。”
“行了,側妃都替你求情了,本王也懶得跟你計較。”
“多謝王爺。”胡永擦了把汗,“王爺下次再有用到老夫之處,老夫一定儘心儘力。”
“快滾。”宋雁亭沒好氣。
這裡駐軍人數過多,不可能都一起訓練,幾位軍官分彆帶隊,宋雁亭今天隻帶兩千人進了小樹林。
到地方後他下了任務,帶著雪貂去了河邊,把小家夥放出來,曲起一條腿坐在石頭上,嘴裡咬了根肉乾。
“這哪兒來的雪貂啊?”幾個屬下稀奇的瞧著。
“側妃養的,這幾天吃的不好,讓本王帶它來吃點兒鮮的。”
“哦~王爺對側妃養的小玩意兒都這麼上心啊?”
“你這不廢話嗎?謝側妃那樣的女人,擱誰不得哄著慣著啊,你說是吧王爺?”幾人笑著調侃。
宋雁亭斜了他一眼:“本王哪兒慣著了?”
“呦,王爺的家裡人以往在我們麵前可提都沒提過,謝側妃這都走哪兒帶哪兒了,還不慣著啊?”
“你們知道個屁。”宋雁亭眼神不離河邊兒玩耍的球球,這小河不算深,裡麵的魚也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都吃了好幾條了。
他正打算起身過去培養培養感情呢,忽然從河岸竄過一隻野兔,宋雁亭暗道不好,果然正在抓魚的球球嗖的追了過去,眨眼就進了旁邊的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