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過敏來的又急又猛,甚至內臟都翻滾的厲害,秀蘭給她塗了藥還是癢的煩躁,謝棠忍著不去抓,心裡已經把宋雁亭罵的狗血噴頭了。
明天,等明天好了她就恢複鍛煉,就算一時半會兒很難打得過他,也決不能這麼任由彆人擺布!
秀蘭是又氣又心疼:“王爺到底想乾什麼?他要是不想讓主子生,那就彆來找您啊,想讓誰生就去折騰誰,怎麼總讓主子受這罪。”
是啊,府裡這麼多女人,可他舍不得給彆的心肝兒喝春藥啊,就逮著自己灌。
“主子,林夫人過來探望您。”秀竹進來。
她這次陪嫁一共帶了兩個丫頭,秀蘭秀竹都是從小跟著她的,秀蘭心更細手更巧,一直貼身伺候,而秀竹性子利落又機敏,負責打理院中和管教其他下人。
這王府裡身份比她高的也就王爺王妃,謝棠又不舒服,並沒起身。
林葉香拿著一個木盒進來,她年紀也就比謝棠大兩歲,臉頰圓嘟嘟的,隨和無害的樣子,連丫頭都沒帶:“聽說姐姐不舒服,我來瞧瞧。”
她挺自來熟的,謝棠讓秀蘭倒茶:“不要緊,林夫人費心了。”
林葉香看著她抹過藥的手臂:“哎呦,怎麼比上次還紅,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看看?”
“不用,已經上了藥。”
她臉色平靜,林葉香也不失望,從木盒裡拿出一個小瓷瓶:“風疹這東西算不上嚴重,但很容易擦破留疤,姐姐長的又細嫩,這藥膏很好用,姐姐你試試。”
謝棠沒推脫,但也沒打算用,她本來就有專製的藥膏,而且衣裳被褥都是柳氏準備的最精細柔軟的料子,不可能磨破:“多謝,有心了。”
謝棠見她欲言又止沒有離開的意思,給秀蘭打了個眼色,秀蘭默默退了出去。
“林夫人有話直說吧。”
林葉香笑了下:“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今天的事在府裡傳的挺開的,咱們都是王爺的女人,有些內情也不必藏著掖著,王爺他,本來是有些問題的,連王妃都沒圓過房,大家都一樣也就平安無事,可現在王爺卻獨獨對姐姐…”
林葉香的意思很清楚,她是宋雁亭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睡過的女人,是那個最惹眼又招人記恨的,林葉香在提醒,也在示好。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謝棠就算說出去她是被春藥算計了,就算說宋雁亭根本不是因為寵愛自己,誰會信呢。
“好,我會注意。”謝棠領了她的好意,但也沒打算交心。
送走林葉香後,秀竹進來跟秀蘭要走了那罐藥膏:“奴婢拿去試試。”
謝棠點了點頭,雖然她不覺得林葉香會用這麼低級的手段來害自己。
晚膳謝棠吃不進去,胃裡好像要燒起來了,秀蘭急的要去請大夫,剛出門就碰上了臉色不太好的宋雁亭。
“王爺。”秀蘭難免有點怨氣,但還是恭敬的控訴,“側妃又起風疹了,肚子裡也難受,今晚恐怕陪不了王爺了。”
又是這樣,跟自己一模一樣,宋雁亭無法再忽視這種異常,冷聲朝秀蘭丟下一句:“彆進來。”抬步進了屋。
謝棠聽見了聲音,在他進來後四目相對,眼神都算不上友善。
“本王剛才見了劉方。”
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謝棠沒聽懂。
“下午他試了春藥,沒起風疹也沒腹痛。”
謝棠有些發白的臉色帶著嘲意:“王爺,我說過了,風疹是因為避子湯。”
“你這次又沒喝,跟避子湯有什麼……”宋雁亭忽然頓住,冷硬的下頜更加緊繃,“你喝避子湯了?!”
他的樣子不像裝的,何況他一個王爺也沒必要裝,謝棠察覺到了不對:“避子湯不是你送的?”
“有人給你送?”宋雁亭大手按了下發疼的小腹,推門喊,“李貴。”
黑暗裡冒出一個人影:“主子。”
宋雁亭筆挺的身姿在月光下像是冷麵修羅一樣:“避子湯,你送來的?”
李貴顯然也不知情:“主子讓送奴才都不樂意送呢,奴才這就去查。”
宋雁亭還是不解,又走進去:“就算你是因為避子湯,本王又沒喝,怎麼能跟你一個樣?”
“王爺。”謝棠盯著他,手放在小腹,忽然用力按了下去,嘴唇立刻又疼的白了起來。
“嘶!”宋雁亭猝不及防疼的彎了下腰背。
謝棠終於驗證了自己的猜測,豔麗的臉蛋忽然笑開了:“這對王爺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宋雁亭滿眼的不可置信,還帶著罕見的茫然,他不懂,也理解不了,她疼,關自己什麼事?
謝棠的接受度就要高多了,畢竟穿越這麼荒唐的事都發生了,她試著找了個理由:“進門那天,我和王爺一起被雷劈了。”
是了,要說兩人唯一經曆過的離奇事也就這件了,他不信邪的也按了下自己的痛處,然而,疼的還是隻有他。
謝棠笑的更歡了,哪怕扯得小腹開始疼,宋雁亭也跟著疼。
“你他娘的彆笑了!”宋雁亭像訓那些兵蛋子一樣罵了句,她疼自己也要疼,自己疼她卻沒事?這叫什麼嘔心事兒!
宋雁亭緩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下:“所以那春藥對本王根本沒用,所有的感覺,都來自於你。”那確實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聽起來跟故事書裡編的一樣,宋雁亭又試了幾次,無語又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就算如此,你也不要指望用這個來要挾本王什麼。”宋雁亭冷著臉警告。
“王爺,我沒什麼可要挾你的,但王爺總該為了自己,避免我出什麼意外吧。”她露出手臂上的紅疹,“比如今天的避子湯。”
宋雁亭早些年一直在邊疆打仗,這兩年消停了就住在京城,大部分時候在練兵和忙公務,後院兒實在是什麼事都沒有,爭風吃醋都沒有,當然也沒什麼必要。
今天這事兒讓他意識到,他以後誰也睡不了,隻能睡自己這位側妃,但這無疑就是後院兒裡最大的問題。
恰好這時李貴在門外出聲:“主子。”
宋雁亭看了謝棠一眼起身出去,走出挺遠才開口:“說吧,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