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心動。或許她早就喜歡他,隻是她從不敢去想,自己跟霍允思有這個可能。她想,是不是她對他好,就能給他幸福。他幸福了,高興了,是比其他事情都重要的。甚至,讓她每天吃最討厭的胡蘿卜她也願意的。不知不覺,她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嘴唇也微微顫抖。她說:“霍允思,我們……我們……”霍允思靠在床頭,靜靜看她,其實此時床單下她的身子不著寸縷,明明前不久他們還發生了那樣的情事,可是這一刻卻顯得平靜。他很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後順著下來,碰了碰她的臉。記住網址最後是手,她手上傷口的疼痛,似乎在這一刻被他撫平了。他也像是,從未這樣撫觸她。從前他未向她表白,後來的幾次身體接觸大多都是晴欲使然,像現在這樣溫情的撫觸,真的沒有過。他很喜歡。他也沒有再問,關於辛柏來的事情,霍允思是個驕傲的男人。他確定安然喜歡的是他。所以,他原諒她,便是真的原諒。他不會再提起那個讓人掃興的名字,哪怕多年以後他跟安然在生活有了口角,他也不會拿這個名字來給她添堵,他是真的想要她。除了想要,還有就是讓她過得好。想照顧她,想讓他的小兔子在他的照顧下,皮毛油亮,看著油光水滑,他想讓她每天都沒有什麼煩惱,每天隻需要想著做什麼好吃的,隻要她願意也可以去買買東西,但是最多的時間還是得陪伴他。他喜歡跟安然在一起。霍允思輕輕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肩窩裡。她小小的一隻,伏在他的懷裡哭了。他沒有說話,也不在意自己的襯衣是不是臟了,他隻是輕拍她的背,就像是在安撫自己心愛的小寵物。正巧這時門鈴響了,是服務生送餐過來。“彆哭了!”霍允思低聲說,然後親了親她的唇,安然不敢看他。“我去拿餐!起來洗洗。”說著這些,哪怕是霍允思的麵皮也微微發熱,“衣帽間有我的衣服,你挑件衫衣穿,回頭我讓嚴秘書給你帶衣服。”安然不好意思出來。霍允思淡淡一笑,走出去開門。等他離開,安然才拿了他之前的浴衣套上,小跑著去了浴室。她不敢衝多洗很長時間,怕他回來進浴室,然後又忍不住這樣那樣……安然其實是疼的,方才霍允思在她忽略了生理上的疼痛,這會兒站著就覺得腰酸酸的。鏡子模糊,映出她的臉。她輕輕撫摸自己,有些不敢相信,但她騙不了自己,她從生理和心理上都是欣喜的。她喜歡霍允思。霍允思推了餐車進來,等了兩分鐘,就忍不住進來了。他抽了件深灰色的襯衣,他穿44號的。在浴室門口等著安然。她濕乎乎地出來,臉蛋嫣紅,頭發還滴著水。就被人抱進懷裡。霍允思一手抱著她,一手給她把身體擦乾,然後細致地給她穿上襯衣,扣好扣子,安然有些不習慣,過去都是她照顧他的。沒有給他穿過衣服,但打過領帶。霍允思弄好後,他低頭親親她的下巴,說:“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小!”她隻到他的肩側,估計最多也就60吧。清晨他把她困在身子底下時,她陷在柔軟的床鋪裡,輕得像羽毛。霍允思的眼神,多少帶了些那意味。不過他沒有繼續下去,帶著她去餐廳吃飯,他點了很多餐點擺了滿滿一桌子,甚至還有一瓶紅酒。像是在慶祝。安然習慣照顧他用餐,給他切好軟嫩的牛排,推到他麵前。霍允思叉了一小塊,喂到她嘴邊:“以前是逗你的,現在擺明了車馬……還能那樣欺負你”她聲音小得像是蚊子:“我還沒有想好。”霍允思笑笑:“那就慢慢思索!”安然看見了那盒退燒藥,小聲問他要不要吃一顆,霍允思微怔隨後就笑了……她過來了,他哪裡還需要什麼藥!他伸手摸摸她的頭:“下午我讓嚴秘書給你辭職!彆走了,留下來陪我。”他要帶她回市。不過在離開前,留在市玩幾天也挺好,不受打擾更不會聽見他親爹的問候。安然抬眼看他。霍允思微微地笑:“我是認真的!”他想了想又接著說:“你跟在我身邊工作一年多,我想你該知道我的性格,我從不為不相乾的事情花費精力,我想要的都是想好的,我確定我們適合才會相處也會走到結婚,除非發生意外或者是你不願意。”安然低頭吃牛排,半晌,她小聲說:“太快了”“快嗎我覺得不快。”他一語雙關。安然臉紅了:“我不是說那個!”“哪個”……安然不理會他了,她小口地吃著牛排,可能是真餓了她把一份200克的牛排都吃了,還喝掉一碗湯。霍允思指著最後一根小小的胡蘿卜說:“不能浪費!”她抬眼,眼裡有些水氣。他又欺負她。他說她不欺負她的。霍允思神情溫柔了些,像是哄騙一樣開口:“那你親我一下,親我一下你就不用再吃胡蘿卜了,你每天親我,我就給你吃彆的。”安然精神被催殘了。他……是不是那個意思在她看來,霍允思就是那種天生的貴公子,風度翩翩,根本就不會說那種不要臉的話的,可是他說起來那樣順溜,他是不是有過很多經驗霍允思就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一樣。他輕笑一下:“我沒有談過戀愛,第一次。”安然不好意思再問,但是霍允思根本就不願意放過她,他直接就把她抱到了腿上……一陣磨蹭後,彼此的表情都有些難耐。她伏在他肩頭:“你還沒吃完。”“想吃點彆的。”他漫不經心地說完,就捧著她的小臉蛋親她,很溫柔地親了好一會兒,他的嗓音驀地低啞:“閉上眼睛,抱住我。”安然身子不住顫抖。她跟他雖然發生過關係,但是當時比較混亂,算起來他們其實沒有談過戀愛,隻是那些朦朦朧朧的曖昧,現在就直接進到身體接觸了。她沒有過這樣子。她閉上眼睛,霍允思舔吻她的耳側,在她耳邊沙啞動情地輕喃:“上午我沒有好好地看過你,給我看看好不好”“不要!”安然揪緊身上的灰色襯衣,小聲哀求。這裡的燈太亮了,亮堂堂地照著他們,根本擋不住什麼的,她寧可在床上被他要一回,哪怕是疼的也沒有這樣來得羞恥。可是她哪裡抵得過他。她不單單是霍允思、小霍總的第一個女人,他這樣驕傲的性子,在最血氣方剛的年紀就連那種片子也沒有看過幾部。他對女人身體,並沒有窺探欲。可是他想看看安然的。於是在她的哀叫中、他的哄騙中,他還是得逞了。奢靡的套房內,情態不堪。安然摟著他的脖子,小聲地求著他快一點兒看完,她怕嚴秘書進來,嚴秘書手裡好像有套房的房卡,要是看見這輩子她都不要出來見人了。她越是害怕,霍允思就越是覺得有意思。他心理沒有毛病,可是他確定自己喜歡欺負她。餐桌的食物被撥到一旁,墨綠的桌布上,躺了柔軟嬌小的身子。霍允思溫柔地吻她。他低低安撫她:“彆怕!隻是看看。”安然哭了起來,他好變態,可是他變態她也喜歡……她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了,後來在那些更不堪的情態中,她哭著斷斷續續的:“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霍允思你混蛋!你變態。”情事之中,這樣的話,不過是氣話。不過是助興。有哪個男人會真的在意,真的停下來一個小時後,她哭得厲害,他隻得把她抱到了臥室裡接著欺負……午後慵懶的陽光照進臥室,撒下一抹熾烈。傍晚。嚴秘書刷開房門進來,手裡除了霍總的換洗衣服,還有幾套女性衣物,從裡到外都有。甚至,還有些溫補的藥物。安然看著挺脆弱,她怕霍總把人弄壞了,弄壞了可就沒有了。推開門,套房裡安安靜靜的。餐廳裡,實在有些亂。一件淺灰襯衣,隨手丟棄在地毯上,看著皺皺巴巴的好不可憐,嚴秘書認得這件襯衣,某國際品牌的高定,現在皺成抹布了。桌布也不成樣子。嚴秘書朝著臥室門口看了看,門緊閉著,但是空氣中都浮動著男女動情的氣息,男性的霸道中又有一絲香甜。“真夠激烈的!”嚴秘書吐槽,然後放下幾個袋子,開始像老媽子一樣收拾。收好後,她打了電話讓人過來收走餐。又給霍總訂了晚9點的夜宵。做完這些,她就打算離開了,沒想到臥室門開了。霍允思精神抖擻地走出來,黑色休閒褲,上麵一件白襯衣,清爽得絲毫不像縱欲一天的男人。看見嚴秘書收拾好一切,他也絲毫不窘迫。走過來,把那幾個袋子拆開看看,“挺適合安然的。”嚴秘書輕歎:“霍總,您節製點兒!”霍允思看她一眼,麵上浮起一抹薄紅,但他很快就很隨意地說:“幫安然把幾份工作都辭了,我帶她在玩幾天就回市了!對了,大後天給我準備專機,我不坐公司大巴回。”這樣的安排,嚴秘書不奇怪。她就奇怪:“霍總準備去哪裡玩”霍允思修長手指一頓,很淡定地說:“就在酒店。”嚴秘書:……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兒嗎但她很快就調整好自己,微笑著說:“那祝霍總旅行愉快。”霍允思聽出她陰暗怪氣,不過此刻他心情好,不跟她計較,揮揮手就讓人離開了。……嚴秘書下樓。她去餐廳吃飯,正好碰上集團遊玩的人回來,在二樓餐廳占了20桌的位子,女員工們討論的話題都是:為什麼霍總今天沒有出門看見嚴秘書過來,先是噤聲。後來又忍不住問。嚴秘書當然不會泄露霍總的**,她隻含糊地說:“霍總身體不舒服,需要休息!”啊,霍總病了總有人,想要獻殷勤的:“那我們要不要派個代表,去看望霍總啊”旁人酸酸地說:“我看霍總身邊有人吧!那個新來的秘書,不就仗著自己姓安,長得也有幾分跟安然像,總膩在霍總身邊呢!”“對,或許她在照顧霍總呢!”嚴秘書但笑不語,她悠閒地喝茶吃飯。吃完,她被其他同事叫著去26層玩,“那邊有個酒吧,駐唱很不錯,嚴秘書我們過去給我們報賬唄!”嚴秘書睡了一下午,正好也想鬆散一下,就同意了。近九點時,霍氏接近30多個女員工,打扮得都挺清涼去酒吧坐坐,裡麵有些幽暗,人也不多,隻有角落裡坐了一桌客人,看著是一男一女。她們也沒有在意,坐下點了酒和點心。就開始聊八卦,說的還都是霍允思那點兒事,還口無遮攔的。越說,越覺得霍總跟那個新秘書有一腿。正起勁兒,忽然有人指著角落的方向,結結巴巴地說:“好像是霍總!他身邊……好像是安然!”啊……霍總怎麼會跟安然在一起!絕不可能!但是當她們看過去,就真的看見了霍總,在最隱蔽的角落裡,霍總側身坐著,他身邊坐了個很嬌小的人,霍總的側臉很溫柔,他正傾身跟女孩子接吻。很溫柔的吻,不疾不徐地像是要親到天荒地老。女孩子不願意了,他又扳過她的小腦袋,像是哄了幾句就接著親。仔細看,那真的是安然。其實是誰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們真的沒有見過霍總這樣子,她們平時想象不到霍總談戀愛的樣子,更想象不出來霍總對女人溫柔的模樣。現在她們看見了。原來,霍總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他也會對女人動情。原來,他對安然是認真的!所有人屏住呼吸,半晌,忽然有人開口:“好像他們之間,是霍總更喜歡安然一些些!霍總真的很喜歡她的樣子。”所以才會在分開後,才見麵,就迫不及待又把人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