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未吵架,但總歸不太愉快。片刻,霍西冷靜下來:“我去書房裡坐一會兒!”身子才動,手腕就被人捉住。張崇光注視她,聲音壓得有些低:“霍西!”霍西拍拍他的手:“我們都冷靜一下,我不想跟你吵架,也沒有想過放棄你。”他的心定下來。但是他還是輕道:“不許抽煙!”霍西微怔,她並沒有想抽,可是他說這一句讓她想起:其實也不會有孩子,抽不抽的,也不影響什麼。但總歸不想傷感情,沒有說出來。她走進書房裡,將門關上,背抵著門板。昨晚溫存的火熱,此時蕩然無存,隻剩下一絲隻有她才體會的茫然失措。記住網址霍西是在意張崇光的。想要孩子,或許也是她的一時衝動,但是這些總歸以後要考慮。他說領養孩子,她並不想。家裡這樣多的弟弟妹妹,生的孩子們也能疼愛,何必去領養霍西自覺沒有這樣的準備。她沒有太多的愛,可以分給彆人,可是她在意張崇光……這個看著很難磨合的事情,總要有人妥協跟退讓。霍西靠在沙發上,靜靜地注視著落地窗外的夜景。似乎她從出生起就什麼都有了,優越的外貌、常人無法企及的財富,可是旁人卻不知道,同樣是霍家的孩子,允思跟霍嬌要比她順得多。她垂下目光,注視著自己平坦小腹。她就連……生下孩子的自由都沒有。並不能怪張崇光。隻是她仍是壓抑的難受!霍西是想點根香煙的,哪怕不抽,聞聞那香煙的味兒也是好的,但最後她還是忍住了,張崇光不喜歡她抽煙,在感情上霍西願意做些讓步。或許,孩子的事情,以後再說吧!霍西知道自己是個挺有原則的人,不輕易讓步的,但是她對張崇光卻格外的寬容,也並非全因為愛情,正像是她媽媽說的那樣,他們還比其他情侶還多了一份親情。霍西在書房裡,隻待了約莫半小時。走回臥室時,張崇光還沒有洗澡,他坐在沙發上吸煙。看見霍西,他明顯一愣。他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出來。霍西走過去,彎腰把香煙從他的嘴唇上抽掉,輕聲說:“還讓我彆抽煙,你自己反倒抽上了!”張崇光沒有出聲,他仰頭望她。一會兒,他把她拖進懷裡輕輕地抱著,嘴唇抵在她的發絲喃喃地說:“對不起!霍西……對不起!”霍西覺得有些心酸。她這輩子,所有的寬容和忍讓,全給了張崇光。她靠在他肩上,好一會兒才發出鼻音:“張崇光,我這輩子算是栽在你手上了!”張崇光輕拍她的背:“栽在我手上不好嗎”霍西淡笑。事情似乎是過去了,隻是結婚的事情霍西沒有提,張崇光似乎也覺得這個時候不適合提,他們就生活在一起,過得頗為不錯!偶爾,陸爍也會帶著陸熏過來。五月末時,陸熏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陸爍待她更是小心翼翼的。張崇光做飯,陸爍打下手。同樣是坐著等閒飯的,霍西明顯就心虛許多,陸熏畢竟懷孕麼。她小心翼翼地碰了下那小肚子。“感覺像女孩子!”陸熏低頭,也摸了摸,然後淺笑:“陸爍說希望是個男孩子,二胎生個女孩兒。”霍西挺驚奇的:“你們想要兩個啊!”陸熏有些不好意思,輕嗯一聲。她又問霍西:“你跟崇光哥呢,有沒有打算”霍西理了理黑色長發,輕咳:“我們還沒有計劃呢!”陸熏點頭,她本就不是話多的人,也不再多問。吃飯時,陸爍給她布菜,飯也盛了一小碗。陸熏乖乖的吃掉,陸爍給多少她就吃多少,霍西抬頭看著:“這點兒哪夠啊!小熏兩個人吃呢!”陸爍又盛了一碗湯,輕描淡寫:“才懷三個月她總說自己胖了,這不,營養搭配,又不長胖營養還足足的,我特意問過醫生的。”霍西又看看陸熏。一小碗湯,喝得無比珍惜,明顯就挺想吃的。她輕歎:懷孕真累!還有,陸爍也太惡趣味了,明明就是他想管著小熏,好在小熏也願意給他管著,這真是天生一對,換了她肯定就受不了。飯後,陸爍跟張崇光進了書房。明顯,這就不是一場普通的聚會,兩個男人之間有生意上的合作。他們談事情,霍西跟陸熏就靠在沙發上看電影。電影是部老片子,程|耳導演的《羅曼蒂克消亡史》,放到小六坐在男人腿上的情澀鏡頭時,陸熏的臉蛋紅透了。霍西看得津津有味。她甚至還側頭問他:“怎麼,你跟陸爍沒有這樣玩過”“沒有!”陸熏的聲音細小,明顯就是撒了謊的。霍西笑了笑,倒沒有戳穿。恰好這時,張崇光跟陸爍從書房裡出來,看見片子上放的東西時,陸爍輕輕挑了下眉:“你們在看這個!”霍西懶洋洋地把視頻關掉。陸爍又看看陸熏,她立即垂下小臉蛋兒。陸爍當然不會在旁人麵前修理她,隻在上車後,係著安全帶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你剛才看,沒有感覺”陸熏小聲說:“挺好看的。”陸爍很輕地笑了一下,他湊過去,輕輕挑起她的下巴:“我們好像有兩個月沒有夫妻生活了!你不想嗎”陸熏臉紅透了,還忘了呼吸。半晌她才擠出一句話來,“醫生說懷孕了不能亂來!”陸爍摸了下她的小臉,聲音比方才沙啞了些:“我問過醫生了,說三個月隻要溫柔點兒就沒事!”陸熏咬唇:“這種事情你還問醫生啊!”陸爍不說話,就隻一徑地瞧她,看得陸熏不自在地彆過臉去。陸爍笑笑,發動車子。卻不是往家裡去的,而是往最近的一家五星酒店開去,5分鐘後就停在停車場。陸熏不太肯去。大白天的,在酒店她很有一種苟且的壓力。陸爍卻挺自然地解了安全帶,低聲說:“下午四點我還有個安全會議!咱們快點兒趕得上來兩次!”陸熏忍不住了,小聲罵他:“你……你金蟲上腦。”這點兒對於陸爍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他挽著妻子,去前台要了一間套房,電梯裡陸熏在生氣。她小聲說:“你這樣也不會有快樂的!”陸爍覺得她可愛,捏她的臉蛋。可能是懷孕的原因,陸熏的皮膚比以往更細嫩一些,很好摸。這些不能碰她的夜晚,陸爍就隻能過過手癮!轉眼間,電梯到了頂層。陸熏還在生氣,走在前麵。她又是懷了孕的,走起路來有些搖晃,像是一隻小企鵝一樣,還怪可愛的。陸爍跟在後麵,陸熏看不見的時候,他的雙目溫柔得不可思議!房卡在陸熏手上,她有些小脾氣的刷開,才想掉頭看陸爍就呆住了。套房裡,被布置過了。地毯上排滿了雪白的小兔子,白白的,毛絨絨的。總共至少有幾百隻!雪白的床鋪上,擺了玫瑰,還有一個挺大挺精致的盒子。陸熏扶著門框轉身。她看著陸爍:“你準備的你都沒有告訴我!”她聲音實在軟綿,就像是這些小兔子一樣,陸爍舊前摸摸她的小腦袋:“喜歡嗎今天是我們認識兩周年。”陸熏當然喜歡。相比床上價值不菲的禮物,她更喜歡這些小兔子,她撿起一隻愛不釋手,“這個怎麼帶回去啊!公寓太小可能放不下,陸爍,怎麼辦”陸爍貼著她:“彆墅裝得差不多了!我讓人送到那兒去!”陸熏滿足了。她又去拆床上的盒子,打開,裡麵是一件婚紗。她眼睛濕潤了。這是她的第一件作品,當初是拍賣了的,竟然在陸爍這裡。陸爍從後麵擁住她,聲音低而溫柔:“那會兒還沒有喜歡上,隻覺得這件婚紗好看就買下來了!小熏,留著給我們的女兒好不好”陸熏吸了下鼻子,嗯了一聲。她還在感動中,陸爍已經抱起她,很溫柔地放到床上。“陸爍!”她喃喃叫他:“不是來慶祝的嗎”陸爍果斷地解著她的衣裙,聲音都因為激動而沙啞不堪:“剛才慶祝完了,現在乾點兒正事!”陸熏的心境跟來時很不一樣!此時陸爍表現得再急色,她感覺也很好,她摟住他的脖子小聲說:“那你輕點兒!”陸爍乾脆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懷裡……陸熏最怕這樣,又氣又羞!他每次這樣弄的時候,不但會說些羞人的話,還會逼著他看。但是她再羞,還是被陸爍帶進情|欲裡。下午三點,陸爍低頭親吻快要睡著的小妻子,低喃:“我去下公司,回頭來接你!晚上在外麵吃飯!”陸熏懷孕後,比從前依賴他。他要走,她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輕哼撒嬌。也不說什麼,就是抱著不放。陸爍挺喜歡的,他摟著她的小身體柔聲安慰了好一會兒,又親親她,這才著衣離開。他走後,陸熏抱著一隻小兔子,很快就睡著了。陸爍有正事兒,但在電梯裡,他還是回味了下方才的情事!不禁輕笑一聲。他風華正茂,是男人最好的年紀,舉手投足都充滿魅力。酒店的停車場。司安然坐在車裡,靜靜看著陸爍,她心裡充滿了苦澀還有後悔,多少還有些不甘心。她知道陸爍帶著陸熏來乾什麼了!她跟陸爍來往過,她真的想象不到他這樣的人,也會為了女人費儘心思,隻為了哄她開心。男人神情,殘存著情事後的饜足。司安然抿了抿唇,在陸爍走過來時,打開車門下車:“陸爍!”陸爍停住步子。他看著司安然,微微皺眉。兩家的事情基本結束了,司家慘敗,沒有5年爬不起來。陸爍也沒有再落井下石了。他要的,不過就是司安然再也不敢招惹他,如此而已。司安然彎腰,從車裡拿出一份請帖。是她結婚的帖子。陸爍未接,司安然卻挺堅持的,她把請帖放在他的車頂問:“你會來嗎”陸爍摸出一根香煙來,點上抽了一口。他挺漫不經心地說:“應該不會吧!”司安然麵色蒼白,她淡笑:“也是!她會不高興吧!”遲疑著,還是把請帖收了回來。下周,她就要嫁給她不愛的男人,今天來,算是告彆吧!那個男人很有錢,年紀卻比她大上0來歲,有過一任妻子離世了,她算是續弦,放在過去那叫填房!以前的司安然斷不會同意。可是現在她選擇不了,男人給司家的優厚太多太多。陸爍捏著香煙,掐掉上車,正要開門司安然說了最後一句:“我很不甘心,明明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陸熏為了你做什麼!”她等著陸爍動搖。可是陸爍卻隻是輕輕地撫過方向盤,說:“她很努力地長成了我喜歡的樣子,這樣就足夠了!”什麼時候,愛情也要分做的多少了他喜歡不就行了!再說他也有足夠的本錢,讓陸熏喜歡他。陸爍關上車門,名貴的黑色車子緩緩駛走……司安然看著車離開的方向,微微仰起頭吸氣。結束了!她的一場暗戀,失敗告終!陸爍到了公司,正要打開車門,還是頓住了。他發了條微信給陸熏,也沒有寫什麼。就是一張照片。那晚她睡著時,他偷偷拍的。臥室燈光暈黃,她大概是有些熱,小臉紅撲撲的,看著純真可愛。陸爍就不知不覺地看了好半天,最後拍下那張照片。發出去後,他又情不自禁看了許久。他忽然想起司安然曾經問過她話,她問他,明明她條件比陸熏好,為什麼他會選擇陸熏。他想,是喜歡吧!喜歡,又是沒有道理的事情。……陸爍離開,張崇光開始搞衛生。他做家務很好,一點也看不出來在外麵是身價千億的總裁。霍西拿了隻蘋果啃:“張崇光你要不要請個鐘點工阿姨我看你平時也挺忙的,再做家務做飯,會不會太累”“你心疼了”他輕笑著問。霍西晃著兩條大長腿,模模糊糊地輕哼一聲,張崇光的聲音傳過來:“有時忙下來,做些家務也是一種放鬆。”霍西就不愛乾活。她放鬆的方式就是去喝個小酒,但是算一算好像很久沒有去了,果然有了家屬是不一樣。她看著他,若有所思。張崇光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你彆想去酒吧!霍西,你有男朋友了!”“放鬆一下,又不是真的找人!”“那也不行!你就不該出去!”霍西聽了,有些樂:“怎麼,還準備用一根皮帶把我拴在身上啊”張崇光慢條斯理地說:“如果你喜歡玩這樣兒的,我可以配合。”真不要臉!霍西輕哼:“想得美你!”張崇光還想再跟她說些什麼,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對方開門見山:“張先生是嗎遺憾地通知您,您的父親在獄中去世了。”去世了……張崇光微怔。嘴邊那一句,他不是我父親,怎麼也說不出口!人死了,再計較也是枉然。霍西也聽到一些。她輕拍他肩膀,低聲說:“去料理吧!最後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