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接起來。秘書告訴她:“霍律師,周先生過來了。”霍西看向張崇光,“你讓他到會客室等我。”秘書還想說什麼,霍西已經把電話給掛了,她淡聲說:“你看,我忙得很!不送了。”才說完,辦公室的門砰地一聲開了。正是那位周總。酒色財氣浸染過的周總,膀大腰圓、長得十分氣派,一進來語氣不善。“霍律師,你是我辯護律師,你反而拍我那些照片,是不是太不像話了威脅起當事人了,我……”霍西輕靠在辦公桌前,冷笑。“嗬,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律師律師費結清了,咱們各歸東西。”周總不大願意。一秒記住://.一場離婚官司罷了,就要分走他兩個億,太貴了。他整整襯衫領口,跟霍西談條件:“最多兩千萬,霍律師同意的話我立即讓財務劃進賬來。”霍西從辦公桌上,輕輕拿起斯諾克的球杆。輕輕把玩。聲音也是無比輕柔:“我脾氣不太好,我勸周總一個子兒也不要想少給!我這個人呢,沒那麼強的正義感,但是你把我弄急了,我可是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的呦。”周總蠻橫習慣了。他雖然知道霍家的丫頭厲害,但是他仗著年紀,並不太把她放在眼裡。官司已定,她還能憑著幾張照片,翻天不成。再說砸招牌的事情,她應該不會做。周總膽大包天,上前輕輕碰了碰霍西的領口:“不過,霍律師如果願意的話,我們私下裡好好聊聊,這兩億也不是不能給。”這火辣勁兒,他早想嘗嘗了。張崇光正想動手。霍西低頭看著自己領口的臟手,挺輕地笑笑:“周總想跟我玩一段刺激”周總想說幾句騷話。霍西手裡的球杆,一杆子就朝著他揮了過去。那人猝不及防,退了好幾步,最後狼狽地跌在地上。霍西緩緩走過去,高跟鞋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又是幾杆子揮過去。高跟鞋踢在周總泛著紅光的臉上,好幾處都青紫了,疼得他嗷嗷叫。霍西蹲下拍拍他的臉:“夠不夠刺激啊!要不要再來一段刺激啊”周總哪裡敢了。霍西拿杆子戳他,“彆裝死,起來寫支票,不然馬上你的豔|照就會傳遍全網。”周總憤憤地盯著霍西。他罵她不是東西!周總嘴硬,卻不敢耽誤,立即爬起來掏出支票本寫支票,霍西拿了支票讓他滾,周總憤憤地滾了。霍西按了內線叫來助理。助理進來,“霍律師什麼事”霍西看著支票,輕聲說:“聯係前周太太,把這張支票給她送過去,其他……就彆說了!”助理猶豫:“您何必!周太太現在最恨的人,大概就是您了。‘“我知道!但是沒有人嫌錢燙手,送過去。”助理點頭。等門關上,霍西走到球台前,彎腰打斯諾克。“張崇光,你還不走”張崇光把外套脫了,走到她身邊問她:“你平時都這樣暴力嗎”霍西笑笑;“周總那樣的人,就該這樣。”兩杆進洞。她直起身體,拍拍他好看的臉:“我對你不是挺溫柔的”張崇光捉住她的手,把她逼到球台上坐著,自己往前卡住她的身體,低了頭聲音嘶啞:“你對我哪兒溫柔了弄你一下,把我頭發都快揪光了。”霍西輕笑。“怎麼張總還在回味呢”“一回兩回的事情,不必太當真!我這裡沒事兒了,你走吧,合同可以發給我,我再考慮一下。”張崇光想跟她吃午餐。霍西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這幾天我輕斷食。”張崇光不信。霍西挺瘦的,但是她這副身材絕不是不吃飯餓出來的,她應該是有定量的運動,才能保持這樣的好身材,那晚他摸遍了,有多好他知道。霍西才不管他信不信。他不走,她直接按了內線,讓秘書過來趕人。電話才掛上。張崇光就去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哢嚓一聲,落了鎖。霍西看著他。張崇光走回去,低語:“霍西,等我的公司步上正軌,我來接手西亞的業務。”霍西抬眼看他。她的眼裡有一點點濕潤,不仔細看不出來。但是她嘴裡說出來的話,一慣地難聽:“真新鮮啊,想起來繼承家業了!良心發現了還是怎麼的,也行,你願意接手的話,就讓我爸把股份都轉給你。”張崇光注視著她。霍西沒有退讓。片刻,張崇光低聲開口:“我以為那是你的嫁妝!不需要轉股份,我給你打工,免費給你用。”霍西跳下球台。她彎腰,繼續打球,那個姿勢拉得身姿特彆漂亮。張崇光貼在她背後,隻要他願意,一伸手就能把她撈在懷裡。儘情撫觸。他知道,霍西也是喜歡他摸她的。但他沒有,他想要霍西的回應,不光是享受,他也想她那樣對他。他想她坐在他小腹上,用那種不可一世的目光睨著他,然後掌控他跟他所有的欲|望。這是藏在張崇光內心的一點兒特殊愛好。霍西一杆打出去。她笑笑:“行啊!等我結婚,你就替我們夫妻打工。”張崇光氣不過,撈住她細腰。他把她身子翻了過來,整個壓上去,輕輕撫摸她的臉喃喃地說:“霍西,你這張嘴實在氣人。”說完,他就含住她的唇瓣。霍西揪住他的黑發又用腳踢他,被他捉住腿,三下兩下把高跟鞋給脫了,隨後那透明的絲襪也被他扯開。霍西悶哼一聲。她仰頭看著上方的男人,覺得他瘋了,自己也有些瘋了。身體,不像自己的。她摟著他的脖子,晃蕩著,親吻他:“技術這麼好,多少人身上練出來的”張崇光沒有說話。這種時候了,他還能忍得住,堅持著隻讓她享受。他埋在她頸邊,誘哄般開口。“就說你喜不喜歡吧!”霍西挺喜歡的,她捧著他的俊臉,低聲道:“去休息室。”張崇光抱起她,一邊吻一邊抱她去休息室,砰地一聲門關上了。他大概是想表現得好些。很用心地做,用心地取悅她。霍西是能感覺到的,她也不在意,摟著他的脖子跟他接吻。門外,秘書拍門。可是情動的男女根本聽不見,他們的世界裡隻剩下彼此,熱情野蠻地占有對方,恨不得把對方撕碎。這樣……就不會再互相傷害了。風平浪靜。霍西套上襯衫,靠在床頭靜靜出神。張崇光也起來,靠在她身邊,點了根香煙默默地抽。許久,他側頭問她:“後悔了”霍西淡笑:“後悔什麼!男歡女愛,我也沒有吃虧!”她總是不在意的樣子,讓他很惱。霍西下床,想去洗漱一番。張崇光握住她的手,不放她走:“你怎麼想的”霍西拍拍他的俊臉:“怎麼想上頭了還能想什麼呀!張崇光,你可以走了。”他挺氣的。他反問她:“你是把我當成泡友了”霍西也不否認:“你這樣想也行!”張崇光看著她利落著衣,心裡很不是滋味:“你是喜歡跟我做這種事情的吧,就不想每天都享受”“我怕我會膩。”張崇光被她氣得沒有脾氣了,每一次他想靠近她一些,霍西都會毫不留情地把他推開,不帶猶豫的。她不排斥跟他發生關係,但是她不肯給他承諾。張崇光也不會傻得以為,多做幾次她就會對自己改觀,她的心比誰都硬。正巧這時,他公司來電話了。張崇光也就下床,把衣服褲子拎起來穿上,係好皮帶跟霍西打了個招呼就走了。霍西倚著櫃門,輕笑:“慢走不送!”張崇光看她一眼,目光有些深。等他離開,霍西洗了把臉出去辦公,今天她確實沒有心情吃飯。每次張崇光出現,她都告訴自己,他們早就結束了。她的理智在排斥他,但是她的身體並不,否則她不會跟他做兩回。她也承認,跟他做那個確實挺舒服的,她也不知道是張崇光懂女人還是了解她,每次都能輕易讓她舒服。霍西搓搓臉:不能再有下次了。不管張崇光的身體滋味有多不錯,她都不能再沉迷了。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男人跟女人,睡睡就睡出感情了,她實在不想吃回頭草惡心自己。……正想著,秘書進來了,手裡拎著一個飯盒。霍西靠在椅背上。“不是說我中午不吃飯的”秘書小心翼翼地說:“是張總差人送過來的,說是……說是給霍律師補補身體。”霍西平時臉皮挺厚的。今天跟張崇光在休息室這一出,外頭的小秘書肯定都猜得到。本來這事兒就過去了。張崇光還來這一出,是存心惡心她吧!她打開,裡麵是兩樣炒菜,還有一份銀耳湯。適合女人滋補。她忽然想起張崇光這禽獸,方才跟她做那事兒時,在她耳邊說的不要臉的話,她臉就發燙,根本不想吃。霍西揮揮手,“行了,你出去吧!”秘書跑得飛快。霍西瞪著那些飯菜,最後蓋上,扔進垃圾筒。她閒下來,靠在沙發上按了個按鈕,麵前升起一片電視牆。正在播新聞,挺勁爆的,主角是她親愛的陸少。霍西表情嚴肅了起來。陸熏的身份被人曝光了。有關藍梓眉跟她舅姥爺的往事,還有陸熏跟陸爍的戀情立即登上全國媒體的各大頭條,不乏陸謙跟藍梓眉年輕時校園照,還有當年跟姑姑的戀情。報道繪聲繪色,各種添油加醋。陸熏的處境很難。她被打上了惡毒小三私生女的標簽,然後青出於藍搶了陸爍。霍西立即撥了陸爍電話。“怎麼回事”陸爍的聲音也很緊繃,看起來正在處理這事情,雖然霍陸兩家根基深厚,但是這種香豔的新聞,從來不缺少傳播的渠道,根本就壓不住。陸爍聲音低啞:“姐,我要盯著司家。”霍西很有默契:“媒體這一塊,我幫你盯著!陸爍彆頭鐵,這事兒也不是你跟陸熏兩個人的事情,讓舅姥爺跟我爸一起出麵吧!現在隻有讓司安然出來道歉,說全是她胡說八道,事情才有轉機,小熏的傷害也才能減到最低。”陸爍苦笑:“你猜到了!”霍西直接罵人了:“你誰不好招惹,招司家那個情種!行了,埋怨你也沒有用,你安撫好小熏,她看著膽小脆弱。”陸爍點頭。霍西掛了電話,她立即組了個律師團。2人的律師團,時刻準備跟司家打官司,還有那些不良媒體。另外,她還撥了個電話給司安然。但是司安然頭很鐵,不願意退讓。霍西壓低聲音:“安然,這件事情陸爍開始是欠妥。但是主要責任還在你,再者我們這樣出身的人,總歸要顧忌著父母家族的體麵和前途,你如果氣沒有出夠,你去扇陸爍的耳光,我們家裡不會有人管,但是你不該欺負小熏,她不欠你,你何必這樣針對她。”霍西可不傻。這件事情發酵,難堪的隻有陸熏。陸家霍家一點兒損失沒有,頂多說陸家父子風流罷了!司安然的如意算盤就是陸爍跟陸熏分開,改娶了她司安然,可是司安然到底是不夠了解陸爍。陸爍在意的,從來隻有親人。外界怎麼想,他根本不在意,這樣隻會讓他更加保護陸熏。司家是很強大,但是陸霍兩家聯手,要把司家捏碎在市也不是不可能,這就得看兩家家長怎麼說了。司安然很久才回話。她低語:“我回不了頭了!我愛他!”接著電話就掛了。霍西隻能輕歎,她忙了一下午,等到晚上八點她才離開事務所,準備回公寓。樓下,停了一輛蓮花跑車。是張崇光。初春的夜晚,車窗降下,露出一張禁欲的英挺麵孔。霍西提著公事包靜靜地想,這人到床上可真一點兒也不禁欲,要多瘋就有多瘋,而且一點兒也不嫌臟。她走過去,拿公事包敲了車身。“張總在等人”張崇光注視她,下巴輕抬:“上車。”霍西笑笑:“我自己有開車!以後彆總來了,要是實在需要咱們去酒店不挺省事,人來人往的……”張崇光恨不得縫上她的嘴。他下車,把她拖上車子。霍西坐在他身邊,把高跟鞋脫了,也不說話。她今天很累了。上午開庭,中午跟他胡作非為地滾了兩個小時,下午晚上又為了陸爍的事情忙了大半天,到現在也沒有吃上一口飯。霍西臉色有些蒼白。張崇光在紅燈處停下,側頭看她,低聲問:“不舒服”霍西沒存心跟身體過不去。她指著前麵:“去吃飯!”他一下子就猜到了:“今天我送去的飯,你沒吃”霍西輕哼一聲:“以後彆做這樣幼稚的事情了。”張崇光握著方向盤,沒有出聲,等到綠燈時他把車開向一邊的餐廳,是間墨西哥餐廳,情調還不錯。天冷,客人並不多。霍西坐下後就叫了餐,幸好很快就上餐,她吃得有些沉默。五分飽後,她喝了小半杯白開水。再抬眼,見張崇光一口未動,她淡笑:“不習慣”張崇光搖頭:“不是!”他隻是想看看她,因為她不帶刺的時候很少,除了在床上就是現在了。兩個默默吃東西,話挺少。過了會兒,他問:“這些年,沒有遇見過喜歡的人嗎怎麼一直單著”霍西抹了下唇。她往後靠著,注視著張崇光,眼裡是他熟悉的高傲:“你以為我像你,什麼也不挑的,什麼樣的人都拖回家裡麵”“那我呢”“是你挑選過後,願意上床的那個”……霍西冷笑:“邏輯很強嘛!不過我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就是你什麼也不是,咱們之間也就是一回兩回,彆再往我跟前湊了,我沒有精力應付你。”張崇光低頭,默默用餐。他沒有再這個問題交流下去。他似乎是學聰明了,每次霍西拒絕,他就不出聲冷處理。霍西覺得沒勁兒。她起身:“你結賬吧!招待得不錯,不管是中午還是晚上。”張崇光捉住她的手:“我送你回去!就送到樓下。”霍西居高臨下注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