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耍詐證明我有手段。”虞晚晃動著手中的茶盞,氣定神閒,“而就這樣上鉤了,證明你蠢。如果你是輸不起想要找理由賴賬的話,我希望你找個不是太蠢的理由來說服我。”
“你!”白黎的臉一陣青白,直接語塞了。
虞晚確實是把她內心所想的說出來了。
她倒不是不舍得那個古董店,隻是覺得她被虞晚擺了一道太不爽了,才不想認賬。
可現在虞晚把這話當著賀星辭的麵說出來,她要是再找理由不認賬,那她在賀星辭心目中的形象就要受損。
“你是什麼時候學會修複古董的,為什麼我不知道?”賀星辭也很想知道這一點,緊盯著虞晚問道。
這幾天,虞晚的行為真的是越來越怪異了。
除了這個皮囊還是她的,其他方麵簡直完全是變了一個人。
他一個無神論者都要懷疑虞晚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奪舍了。
“我會的東西多了去,以後有你慢慢看的。”虞晚指了指茶壺,“去把茶壺洗一洗,重新沏上一壺茶來。”
“你憑什麼使喚星辭?”白黎立刻不樂意了,“星辭會給你沏茶?你做什麼白日夢呢!”
她的話音才落下,就看到賀星辭冷著一張臉,拎起了茶壺。
白黎:“!!!”
看著白黎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虞晚揚起紅唇:“白黎,什麼時候過戶?”
柏叔才剛剛和客戶聯係過回來,完美的接住了虞晚的話茬:“如果白小姐現在有空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去辦理過戶了。”
白黎從牙縫裡逼出一個字:“好。”
這一次她認栽,以後隻要虞晚還死皮賴臉的待在賀家,她有的是機會討回來。
“虞小姐,我去陪著白小姐辦理過戶?”柏叔向虞晚問道。
虞晚點了點頭。
賀星辭有些笨拙的沏了壺茶,才剛剛放到虞晚的麵前,他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拿出手機看到是賀尤雪打來的,他立刻接通了。
“三哥,宋棠出事了,現在在醫院。”賀尤雪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現在就過去。”賀星辭掛掉電話之後,臭著一張臉看向虞晚,“宋棠出事了,人在醫院,你要一起去看看嗎?”
虞晚立刻站起身。
仁康醫院。
叮
電梯停在了八樓,虞晚跟賀星辭走出電梯間,就看到安靜的走廊上賀老太太正在跟一名醫生講話,賀尤雪站在賀老太太的身側,也在認真的聽著。
她抬腳快步走過去,聽到醫生在交代宋棠的情況。
“宋小姐除了身體多部分軟組織受傷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問題了,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痊愈。”
賀老太太:“麻煩吳醫生多多操心了。”
吳醫生跟賀老太太客套了兩句才轉身離開。
虞晚正打算進病房去看看宋棠,卻被賀老太太喊住。
“你給我站住。”賀老太太陰沉著臉,“你昨晚一夜沒有回來,你去哪裡了?”
“我應該有人身自由吧,媽。”虞晚似笑非笑的看著賀老太太。
她尊重這個老太太,因為對方是她的婆婆,是長輩。
但如果對方一定要踩著她的底線反複橫跳,那她不能保證自己還可以不可以維持住教養。
前世就非常厭惡有人監視自己,現在也一樣。
賀老太太望著虞晚那雙沒有情緒的瑞鳳眼,忽然就覺得有點冷。
一時間,她竟然從虞晚的身上又感受到了那種讓她不敢生出半分忤逆心思的壓迫感。
“媽媽,奶奶問你也是關心你啊。”賀尤雪在一旁輕輕開口,“昨晚你和棠棠都是一夜沒有回來,今天早上棠棠就被車撞了進醫院。奶奶特意找人去棠棠出車禍的地方打聽了一下,棠棠昨晚居然是住在了一個陌生男人的家裡,今天早上從那個男人的家裡出來才就被車撞了。”
“那個男人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附近的鄰居都說那個男人也在酒吧工作,私生活很混亂呢。”
她不開口還好,現在賀老太太就更生氣了,一張臉拉的老長:“家裡已經有了一個讓人不省心的,早知道我就不該同意把宋棠接回來!”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宋棠已經被變成那種雜亂的環境徹底汙染了,很難再掰回來。
“查清楚了?昨晚宋棠真的和一個男人待了一整晚?”賀星辭的臉色也陰沉的可怕,他沒想到宋棠會乾出這麼沒臉沒皮的事情。
跟一個可以當她爸爸的男人共處一夜,她就不覺得膈應?
“如果沒查清楚,尤雪也不會亂說。”賀老太太覺得心累,“虞晚,我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方法,你要麼讓宋棠消停一點,要麼你倆一起滾出賀家!尤雪,星辭,你們跟我回去。”
她不想讓她的孫子和孫女接觸宋棠太多,免得跟著她學壞。
賀星辭還想去找宋棠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才邁出一步,衣服的後領子就被虞晚抓住。
“你鬆開!”賀星辭掙紮了一下,發現抓著他的那隻手力氣巨大,他完全掙脫不開。
虞晚的個頭沒有賀星辭高,再加上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比賀星辭矮了一個頭。
但她現在抓著賀星辭的衣領,看上去就像是在抓著一個小雞崽一樣輕鬆。
對於自己把前世的力氣也帶到了這具柔弱的身體裡,她感到很滿意:“等需要你乾活的時候,我自然會叫你來。你妹妹在休息,你不要打擾她。”
把話講完,她鬆開了對賀星辭的桎梏。
賀尤雪瞅準了機會上前去,摟住了賀星辭的胳膊:“哥哥,我們先回去吧,等晚點再來看宋棠。”
知道虞晚在這裡,今天自己也注定拿宋棠沒有辦法,賀星辭隻能跟著賀尤雪一起離開。
虞晚轉身進了病房。
病房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氣息,宋棠躺在病床上,寬大的病號服顯得她更加瘦弱,小臉蒼白的幾乎和那白色的枕頭一個顏色,更突出了那雙黑亮的無辜大眼睛。
看到虞晚,她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嘴唇動了動。
她想跟虞晚打招呼,但因為嗓子乾啞,那聲媽媽沒喊出來。
虞晚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床邊:“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是問車禍,還是我昨晚一夜沒有回家的事情?”宋棠的嗓子沙啞,語氣有些沉悶。
虞晚淡淡的看著宋棠可憐巴巴的樣子,沒有說話。
她要讓宋棠自己選。
是把該說的都說出來,還是繼續隱瞞。
如果宋棠繼續隱瞞的話,證明宋棠對她沒有半分信任。
那這趟渾水她也沒必要再淌了,她還不至於這麼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