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沈雋西伸展雙臂,懶懶一笑,起了身。
“那你跳吧。”
“為了不愧疚,不後悔,本竹馬會親自下去殉情的。”
“誒誒誒!”
他一站起來,小船的平衡立馬就被打破了,開始大幅度搖晃起來。
蘇念笙看著黑漆漆不見五指的深邃湖中心,原本隻是想逗他玩,現在是真有點兒慌張了,連連伸手阻攔,“你你你你彆動,船要翻了!”
“怕什麼,有我陪著你。”
沈雋西越說,靠她越近,神情戲謔。
蘇念笙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登時又氣又惱,“好好好,我不跳了,不跳了行嗎?你彆動了!”
“過來。”他屹立於船中央,收緊纜繩,朝她伸出手,“下次還敢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嗎?”
“嗚嗚嗚嗚嗚,我不玩了!我要上岸,我要回去,我要向嫿嫿阿姨告狀,你欺負我!”
“想得美,上了我的賊船,還想輕易下去?”
“沈小西,你沒有良心,白給你彈琴了!”
晚上十一點,一輛加長版林肯停靠在彆墅門口。
沈晟遠下車,遠遠看到簡嫿還坐在大廳,步伐匆匆地上前擁著她,“老婆,怎麼還沒睡?是不是在等我?”
“少自作多情了。”簡嫿將一顆剝了皮的葡萄,遞到他笑顏逐開的嘴邊,“最近都回來這麼晚,還想讓我等你?”
“天鴻這個項目,實在是有些費心,等忙完這段時間,我會好好補償你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馬爾代夫好不好?帶上雋西,還有笙笙,對了!”
說到笙笙,他立馬反應過來。
“笙笙睡了嗎?今天她來,我都沒迎接,沒生氣吧?”
“都像你一樣小氣啊?我剛剛下來,就是準備看她睡沒睡的,結果……”她說著,忍不住笑出了聲,“傭人說,她和雋西去後山玩了。”
身為兒子和笙笙的c粉,她最樂意聽到的就是兩個小孩整天如膠似漆,寸步不離地黏在一起了。
“雋西?臭小子這兩天狀態不是很低迷嗎?見誰都不搭理,還有心情出去玩?”
“對笙笙和對旁人能一樣嗎?榆木腦袋啊你。”簡嫿說著,嗔了他一眼,他立即明白,賠笑點頭,“是是是!”
兩人正說著話,一陣歡聲笑語忽然從外麵傳來。
“快快快,藏起來,彆打擾到他們!”
簡嫿手忙腳亂地拉著男人,就近藏進了衛生間。
兩個人,一個位高權重的沈氏集團董事長,一個赫赫有名的京圈名媛,躲在衛生間裡,順著門縫悄悄往外看的畫麵,十分滑稽。
“老婆,我們的偷感太重了吧?”
“沒聽到雋西和笙笙玩得正開心嗎?看到我們,會不好意思的……來了來了!你看,兒子這兩天,一直板著張死人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現在笙笙來了,笑得臉都快爛了,像後花園那朵太陽花似的!”
“是啊。”
沈晟遠欣慰點了點頭。
兒子現在,有點兒像他當初追嫿嫿的模樣了,被拿捏得死死地,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簡嫿滿目歡喜,“笙笙真是厲害啊,不愧是我從小就看中的兒媳婦!”
“這次就原諒你了,沈小西,下次再犯,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遵命,公主殿下。”
“哼!”
蘇念笙確實被沈雋西費了一番功夫哄好了,但走到彆墅門口時,男生忽然又停下了。
“輪船是你隨機拿到的,那蝴蝶呢?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手裡?”
“?”
他怎麼又想起這件事了?
而且,她的蝴蝶在時逾白手裡?她怎麼不知道呢?
她眼珠子迷惑地轉了轉,“應該也是巧合吧?他又不知道我拚的是蝴蝶。”
不知道?
沈雋西眼眸低垂,濃墨色鴉羽睫覆蓋住了底下湧動的暗流。
他那樣直勾勾地看了她一節課,會不知道?
“我不管,我也要!”
他忽然抬起眸,語氣霸道,緊緊盯著她的目光,讓蘇念笙無端背後有點兒發毛,“你、你也要什麼?”
他不說話,直接拉著她上了樓。
簡嫿本來想偷聽點小青梅竹馬之間的甜蜜聊天,但什麼都沒聽到,隻看到兒子一陣風似的把笙笙拉上樓,像是要迫不及待做點什麼。
“老婆,彆吃瓜了。”沈晟遠牽起她的手,暗示性十足,“你都冷落我三天了,是不是應該……”
“色狼!才三天而已。”
簡嫿輕輕打了他一下。
夫妻二人很快就你儂我儂地回到房間,準備開啟美好夜生活。
可他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聽到一道激烈的少女反抗聲。
是……笙笙?!
“不要啊!”
蘇念笙剛一到活動室,就嚇得花容失色,轉身想逃跑,可纖弱的力量在少年麵前根本就不夠看的。
沈雋西關上門,一步步朝她走去,英挺的身形,陰翳的麵容,無一不充滿了強烈的侵略性,宛如地獄修羅般,逼得少女無處可逃。
“不要也得要。”
簡嫿和沈晟遠匆匆趕來,一門之隔,就聽到了兒子這句惡狠狠的威脅,神經頓時提了起來!
要什麼?
“可、可是,我不會啊。”
笙笙嗓音顫抖,可憐巴巴地,儼然是被欺負地不行。
“不會我教你,來,先拿好了。”男生循循善誘,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哄騙純潔而無知的少女,“然後對準這裡,插進去。”
簡嫿和沈晟遠聽到‘插進去’時,臉色瞬間大變,尤其是配合著笙笙接下來的叫聲,“啊,好疼,沈小西,你弄疼我了!”
“對不起,剛剛是我不小心,後麵會注意的。”
“嗚嗚嗚混蛋,說了不喜歡,還非要強迫我做,這得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不是告訴你了嗎?起碼得一夜,不過你專心的話,說不定夜半我就會好心地放過你。”
“嗚嗚嗚不行,做這麼久我會死的,求求你放過我吧,彆玩了……”
簡嫿和沈晟遠聽到這,已經無比確定發生了什麼,頭皮一陣陣發麻,人都快要氣炸了。
尤其是簡嫿!
她一口銀牙咬得咯吱咯吱直響,火冒三丈地推開門,大吼一聲,“沈雋西!你這個逆子!”
沈晟遠也及時遮住了眼睛,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可是……
推開門後的場景,卻令夫妻二人目瞪口呆。
地板上,鋪陳著一地的樂高積木和圖紙。
小青梅竹馬正低頭認真研究、討論著,衣冠齊整,聽到動靜後,一臉莫名其妙地轉身看著他們。
空氣,霎時間凝固住了。
簡嫿目光緩緩下移,看到他們手裡拿著的拚塊,溢到嘴邊的罵聲也陡然刹住了,“你居然……居然——”
天呐,他們居然隻是在搭積木?!
她在對著一對純潔的少男少女意淫什麼肮臟的東西呢!
在京圈沉浮數十年,見過許多大風大浪都麵不改色的簡嫿,第一次在小輩們麵前羞紅了臉,連話都說不出口。
沈晟遠見勢,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隻是一場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