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弟弟?
是那個被查出白血病需要她骨髓的弟弟嗎?
如果她沒有記錯,目前隻有她的骨髓和對方是適配的。
也就是隻有她可以救對方。
想到這,許桉突然知道自己該用什麼來威脅江景勝了。
對方會把她從鄉下接回來,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江令舟的病。
而不是因為那根本不值一提的血緣關係。
站在書房裡,許桉緩緩眨了眨眼,突然勾起唇,“好啊。”
“等從醫院回來,我想麻煩您一件事。”
她提前打著預防針。
聞言,江景勝腳下的步伐一頓。
什麼?
“什麼事?不能現在說嗎?”
許桉不急不緩地開口,“不急,回來再說吧。”
在沒有看到江令舟前,她提前說了江景勝不一定答應。
但是在親眼見過江令舟後,就不一定了。
畢竟幫雲祁幾人搞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和江令舟的命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回家前許桉讓三人回到了她們先前看好的房子,等她的好消息。
當務之急就是需要把他們三人的身份搞定,否則就算她可以找到適合他們的工作,作為黑戶,也沒人敢收。
隻不過許桉沒想到這一趟行程還會有江安然在場。
司機劉叔負責開車,江景勝坐在副駕駛,許桉和江安然需要並排坐在車後座。
上車前,許桉掃了江安然一眼,繞過對方,徑直往裡走。
這人對她的態度並不好,從之前的幾次交鋒就可以看出來。
仿佛在江安然看來,她才是那個搶奪豪門人生的人。
明明她自己才是那個外人。
不過這一次江安然沒有主動出聲,許桉也就當看不見她。
她很討厭勾心鬥角,有本事就直接衝著她來,而不是在背後議論抹黑。
這一路上都很安靜,直到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
或許是考慮到身患白血病的兒子,江景勝難得在江安然麵前忽略了她,而是衝許桉開口,“小桉啊,這是你第一次見弟弟,你儘量表現得友好一點好嗎?弟弟身子差,受不了刺激。”
看得出來江景勝是真的很寶貴他的這個兒子,語氣甚至帶上了些許小心翼翼。
這是許桉之前從未見到過的一麵。
許桉朝他看去,點了點頭。
“知道了。”
她沒興趣去針對一個將死的孩子。
在江景勝的帶領下,許桉很快來到了江令舟的病房。
緊閉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刻,許桉第一眼便看見了病床上的孩子。
那是一個很虛弱的男孩,他躺在病床上,身體插滿密密麻麻的管子,這個年紀的孩子本該充滿活力,他卻被病魔纏身,困在那一小方天地,窗外偶爾飛過的鳥雀是他童年光陰中為數不多,充滿活力的生命。
因為病情的加重,男孩頭上原本茂密的黑發已經掉光,可是因為要麵子,他強迫江景勝給他買了一頂帽子,遮住了他光禿禿的頭頂。
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小男孩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門口處站著三人,吸引他目光的不是江景勝和江安然,而是他從未見過的,身材高挑的漂亮姐姐。
他勉強坐起身,向江景勝確定,
“爸爸,這是姐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