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找不到人?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真正用得上你們的時候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少主找到,齊國就這麼大,她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齊國,天機門。
披著鬥篷的男人站在一群跪地的死士跟前,他的臉藏匿在寬大的鬥篷之下,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但僅僅是根據他剛才的語氣就能夠分辨他此時的情緒。
焦躁而不安,還有對手下人無能的憤怒。
發現許桉失蹤的那一刻,天機門全體陷入慌亂。
天機門的主人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殞命,天機門眾人苦苦支撐到現在就是期盼少主能夠重整昔日天機門的榮光。
主人在彌留之際下過命令,在少主年滿十八之前,天機門隻能藏在暗處,不暴露在大眾視野中。
必須等少主年滿十八歲後,才能徹底接管天機門,重操舊業。
苦等這麼久,眼看著距離少主十八歲的生辰越來越近,少主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失蹤了!
今日是少主失蹤的第三日,他們還是沒有找到少主。
等跟前的人儘數離開,雲祁握緊了手中的劍,那雙平日裡向來沉穩冷靜的眼睛此時赤紅一片,往日的平靜不再,瘋狂在眼底蔓延。
心中的困獸嘶吼著,想要掙脫牢籠。
和天機門有仇的就那些人,他一個個上門找,一定能夠找到她的。
就在雲祁下定此決心之時,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歡快的女聲。
【這位死士,你的少主許桉想要讓你去現代幫她做事,你願意嗎?】
係統的嗓音歡快,如果她有實體,現在一定是蹦蹦跳跳的。
聽見這道響在自己腦海中的女聲,雲祁隻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覺。
從得知少主失蹤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合過眼,出現幻覺也難免,隻不過這個幻覺有些奇怪。
雖然提到了少主的名字,但話語中還有他聽不懂的詞彙。
比如……現代?
這是何地?
換做平時,雲祁絕對不會搭理這不知道從哪裡傳出的聲音,但他現在可能有些瘋魔了,隻要能夠找到她,去哪裡他都無所謂。
所以在短暫的沉默後,雲祁動了動唇,吐出兩個字,“願意。”
【檢測到當前死士意願,正在傳送中……】
幾乎是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雲祁的眼前一黑,意識瞬間被抽離。
而另一邊的許桉正在焦急的等待著。
雖然係統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證,可在沒有親眼看見自己的死士之前,許桉還是不能放心。
萬一是空話呢?
隻有親眼看見人,她才會相信那個所謂係統的發言。
距離係統開啟已經過去數分鐘,諾大的房間卻依舊隻有許桉一人。
她沒有催促,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等著。
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名披著黑色鬥篷的男人。
對方的模樣和她記憶中一般無二,她和雲祁已有半年未見,不知從何時起,她能夠明顯感覺到雲祁在刻意地疏遠她。
她以為雲祁是想要離開天機門,於是才會在係統詢問她想要讓誰來幫她時,說出雲祁的名字。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雲祁確實在刻意疏遠她,但在她需要他幫忙的時候,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係統告訴她,隻要對方有半點抗拒的念頭,傳送都會被打斷。
而雲祁卻切切實實站在了她跟前。
這能夠證明雲祁在答應係統的時候,是沒有任何猶豫的。
從天機門瞬間來到許桉房間的雲祁此時還有些沒回過神,不明白自己究竟經曆了什麼。
尚且處於茫然狀態的雲祁卻在看見許桉的那一刻瞬間清醒。
漆黑的眸子死死注視著眼前的少女,藏匿在鬥篷下的手下意識攥緊,他聽見自己用克製的嗓音喚道,“少主。”
此時的許桉雖然穿著的是他從未見過的服裝,但是那雙眼睛他不會認錯。
這就是他的少主。
許桉緩緩眨了眨眼,“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確實好久不見。
他們上一次見麵還是半年前,雲祁沒想到自己時隔半年再見到許桉會是這樣的場景。
隻不過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
雲祁比較關心的是,少主為什麼會在這?這究竟是哪?自己又是怎麼過來的?
他的疑惑許桉能夠猜到,但現在不是解惑的時候。
許桉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待會我會一一給你解答。”
聞言,雲祁自然沒有繼續開口,“好的,少主。”
他站在原地,貪戀地盯著少女的側臉,但很快他彆過視線,懊惱地皺起眉。
那不能宣之於口的妄念,他早該打消的。
在雲祁唾棄自己時,房間突然又多出一個人,這人剛一出現就開始環顧四周,還沒等他看清周圍的景象,許桉的身影闖入他眼中。
他瞬間將所有事情拋在腦後,迅速朝許桉衝來,一把抱住了她。
對方根本不會擁抱,但又過分激動,直接把許桉當成一根棍子,用力抱住了她。
看著這一幕,雲祁的瞳孔微縮。
被迫接受這個擁抱的許桉想要掙脫,但這人的力氣很大,她非要掙脫隻有跟對方開打,於是她隻能直挺挺站在原地。
畫麵看起來頗為滑稽。
“抱夠了嗎?能不能放開我了?”
星瀾哭嚎著,聲音很大,“少主,你這兩天去哪了啊?我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
一旁的雲祁聽見他的話一點情麵也沒留,狠狠拆台,“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那種著急嗎?”
此言一出,星瀾的臉色微變,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在看見雲祁的那一刻怔住。
“你怎麼也在?”
“你能在我不能在?”
雲祁冷聲反問。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許桉忙道,“打住,還有一個人。”
還有一個人?
誰?
念頭冒出來的下一刻,一道尖細的女聲突然傳出,
“少主,你為什麼好端端的不辭而彆?我還以為少主不要我了……”
循聲看去,一位穿著紅衣的女人出現在視線儘頭,哭喪著臉朝許桉靠來。
偏偏同一時間,緊閉的門外突然傳出一道聲音,“小桉,晚上的家庭聚會,爸爸帶你一起參加吧?正好讓你認識一下家裡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