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浩南怔在原地,那副優柔寡斷的樣子,看得符思敏就無語。
“你之前還不相信我說的話,現在親眼看見了吧?”
邊浩南:“一定是我先前的事惹她生氣了”
“你和她先前發生了什麼?”
邊浩南的心神,隨著魏婷離開而魂不守舍,也忘記了符思敏還在身邊,自顧自走遠了。
符思敏咬著牙,“真是神經啊,以為自己演苦情戲呢”
她獨自一人前往科威城的圖書館。
符思敏家境還算殷實,但從沒接觸過滑雪,她又要強,在科威城的這一個多月幾乎天天待在雪場裡練習。
還有一天就要考試,她原本約著邊浩南一起去圖書館自習的。
科威城的圖書館裡人很少,符思敏打眼一看,認出了被幾個女生圍在中間的女生是魏婷的舍友薛冰凡。
這人沒欺負過她,應該挺好接近討好的。
符思敏走了過去,默默地在她們間隔一個位子的地方坐下了。
從她和魏婷去關嘉星的莊園開始,霸淩情況就越來越少,到了科威城,也沒人繼續針對她了。
圍在薛冰凡旁的女生認出了她,也當做她不存在,繼續聊天。
“我爸媽說要養我一輩子。”
“我媽也是,她說我想結婚就結,不想就不結。”
“不過張浩渺也還行啦,他是家裡唯一的男孩,以後家產都是他的,冰凡,你不吃虧。”
作為被議論的主人公,薛冰凡無所謂地笑了笑。
反正家族聯姻都是各玩各的,結婚對象是誰她都無所謂。
過了會,她們漸漸安靜下來,符思敏起身走到薛冰凡身邊,一臉不好意思,“我生理期來了,沒帶衛生巾,請問你們有嗎”
薛冰凡從包裡抽出一包遞給她,“拿去用吧。”
“謝謝,謝謝。”符思敏對她道謝,快步地走開了。
過了會,那兩個女生拉著薛冰凡準備離開,被她拒絕。
“符思敏的東西沒人看,要不你們先走吧。”
“這兒又沒有小偷行吧,我們在樓下餐廳等你啊。”
等符思敏從廁所出來,看見隻剩下薛冰凡一人,想著和她套近乎的機會來了。
下午三點,魏婷準時來到秘書處。
蔡綺霞沒有對她置之不理,給她發了一個文檔,還囑咐了句,“你照著資料先看看,我們去開個會,有什麼不懂的,等我回來在和你說。”
“開會?你們都去嗎?”
魏婷見他們都帶好本子和筆準備向外走,似乎隻打算把自己留著,也跟著站了起來,“我也一起吧。”
“這是隻有部長級以上級彆的人才能參會,你是普通文書,可以不必參加。”說這話的是會務專員。
辦公室裡一時沒人說話,就當蔡綺霞以為魏婷會發小姐脾氣時,她又重新坐下了。
“那你們去吧。”
雲淡風輕,怡然自得。像是把她當下屬一樣自然地吩咐。
會議室內,深色胡桃木製成的長桌擺在正中央,桌麵光滑如鏡,每一個位子上,都擺著無標識的飲用水,左邊落地窗的深紅色絨布鉤掛起,壁上的水晶燈熠熠生輝。
斐文頃坐在主位上,深色襯衫將他的身段完美勾勒,胸肌隨著呼吸緩慢起伏,隱約可見輪廓,鼻梁挺直,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卻讓人感受到極強的壓迫感。
他左手邊的關嘉星姿勢就隨意得多,向後靠近椅背,修長的手臂交疊在椅靠後,隨意擼起的袖子下,是結實的小臂肌肉,修長白皙的指節上的藍寶石光暈冷豔深邃,與寶石同色的眸子看著進會議室的每一個人。
直到位子坐滿,關嘉星輕叩了下桌麵,會議室的走動和凳子推拉聲一下變得安靜。
“還有個人呢?”
大家各自對視一眼,不知道他在問誰。
袁夢站了起來,“是魏婷嗎?”
關嘉星點頭,漂亮的金發襯得他的臉白皙如玉,曲線柔和的嘴唇,卻吐出拖長了腔調的嘲弄音節,“是啊,她不是文書組長嗎?你們沒人通知她來開會?”
真正的文書組長蔡綺霞漲紅了臉。
會議室並不是讓屬下辯解的場合,袁夢趕緊跑到秘書處,氣喘籲籲地將她拉了過來。
魏婷一進門,所有人都在對她行注目禮。
斐文頃嘴角帶笑,一如既往透著遊刃有餘的氣場;關嘉星則好整以暇地重新靠上椅背,揮手讓人端來椅子。
乾活的人端著椅子,就要往關嘉星下位擺,被關嘉星指使著放在了他右手邊,竟讓魏婷的位子放到了他的上位,同時也最靠近斐文頃的位子。
對麵的斐溫綸定定瞧著,眸底滾著一層趣味。
嘉星哥的作風還是那樣我行我素。
目光灼灼,魏婷看似淡定地走到位子上坐下,實際上人已經走了好一會兒。
“下午好,感謝大家能在學業繁忙中出席本次會議。今天我們將圍繞著兩項重要議題展開討論——一是關於冬季家長會的協作,二是與埃克斯頓學校一起開展的玫瑰賽跑的籌備。”
斐文頃的音色偏冷,說話像玉石碰撞一樣清冷,又因為他舒緩的語氣,顯得莫名溫柔。
魏婷聽著聽著就忍不住走神,斐文頃的聲音比她合作過的男cv都要好聽。
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生下來就享受著頂級的資源,造物主還格外偏愛他們,給了他們完美地身材和臉蛋,就連聲音都格外好聽。
魏婷做著筆記,視線內突然慢慢多出一張紙。
是關嘉星遞過來的。
【你微信停用了?】
關嘉星光明正大地側著身,顏色湛藍的眸子鎖著她。
發信息不回,打電話也不接,就差把他拉黑了!
魏婷把頭一低,把他的紙條塞進本子裡,“專心”寫會議紀要,並不理他。
被她這樣無視,關嘉星頰邊的咬肌微微向上,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他神色冷峻,又撕下一張紙,因為生氣,寫字都用上了力氣,鋼筆刮擦的聲音急促而又鋒利。
【理我,不然我就直接親你了。】
魏婷:“!”
她一雙杏眼飛快地向左撇,瞪了他一眼。
【你敢親我就喊非禮。】
關嘉星:【你也不哄哄我,每天就知道凶我。】
魏婷:【 】
關嘉星:【什麼意思?】
魏婷:【自己搜索去,開會呢,大少爺,認真點。】
關嘉星:【你叫句好聽的嘛,我就不生你不理我的氣了。】
“咳——”右手邊的斐文頃咳嗽了一聲,嗓音微啞,卻讓魏婷渾身一激靈,深知以斐文頃那個角度,一定全看到了。
都怪關嘉星。
魏婷把紙翻過來,在空白的背麵把字寫的很大【嗬】,隨後這樣把紙壓住,也不傳回去了。
關嘉星與她挨得近,看見了她寫的字,眼睛眯起,笑成一條極甜的弧度。
魏婷真可愛。
一抬頭,關嘉星就與對麵的幾人對上視線,他嘴角的笑一下子就消失了,穠麗的眉眼一下銳利如刀。
幾人紛紛避開視線,徒留斐溫綸淡定與他對視。
好不容易挨到會議結束,不想跟關嘉星再交談,魏婷立馬起身向外走。
魏婷路過他時,關嘉星眼疾手快站了起來,拉住她的衣袖,想留她說話。
魏婷手一甩,感覺手肘撞到個什麼東西,就聽後麵傳來一聲悶哼。
不會撞到了斐文頃吧?
魏婷僵硬著回了頭,果然看見斐文頃站在自己身後,原本帶笑的眉眼微微皺起,手還捂在了小腹處。
“斐會長,您沒事吧?”
都怪關嘉星,竟然讓她肘擊了會長!
魏婷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擔心,同時忍不住睨了關嘉星一眼,突然她眼睛一亮,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
“關嘉星,你不拉著我,我也不會撞到會長,快帶會長去醫務室看看吧,彆傷到了,我還是挺有力氣的。”
關嘉星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微挑眉,“我看你的肱二頭肌也沒多少肌肉啊,也太看不起我們會長了吧?”
“我是擔心會長,手肘這裡全是骨頭,是人體最堅硬的骨性凸起,被撞到很疼的。”
魏婷聲音甜美,卻毫不示弱。
斐文頃隻感覺耳邊嗡嗡疼,像是被小學生圍著吵架的無力感,他向前先走了兩步,扔下一句話,“魏婷,單獨來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