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雖然過得苦,但是一直乾農活的外婆身子比魏婷硬朗不少,還經常趁魏婷晚上睡著了,偷偷地去外麵找食物。
魏婷生氣地叫她不許出門,背地裡眼淚又悄悄地流了一個又一個夜晚。都是她沒用,外婆都年紀這麼大的人了,還跟著她一起受苦挨餓。
她被喪屍咬後,在還有理智的時候,偷偷地跑了。她怕自己變成了喪屍,外婆打不過她,也變成了喪屍。
親人之間的愛一直很含蓄,上一次被魏婷這樣抱住,還是她剛被送來哭著要去找媽媽的年紀,見她哭的傷心,外婆也忍不住跟著淚眼婆娑,“哭什麼啊,你回來外婆好開心啊——”
她跟魏婷相依為命,她上了大學,有時候半年才能見到一回,外婆沒錢給自己在換觸屏手機,想魏婷的時候,就去小超市那裡坐坐,和人聊聊天,就這樣日複一日。今年她還以為魏婷會和去年一樣,留在城裡打工掙錢,沒想到她竟然回來了!
“是不是學習壓力太大了?還是缺錢了?外婆賣兩隻豬,到時候把錢給你,彆哭了啊。”粗糙的屬於外婆的手掌撫去魏婷臉上的淚水,魏婷哭的更厲害了,“沒有,就是想外婆了。”
“外婆也好想我的妹妹。”老人家身高越來越矮,外婆得伸直了手才摸到她的頭頂,一絲不苟地摸著,滿是愛憐。外婆很想讓魏婷就留在家裡,哪怕天天在家睡懶覺不上學,外婆都願意養著她。
但這孩子憋著一口氣呢,脾氣看著軟和,有時候卻倔得很。想到魏婷的媽媽,她的女兒,外婆心中又是一痛。她怎麼生了個這麼沒良心的女兒,可憐她的外孫女,十二歲就每天五點起床跟她去外麵拔豬草,冬天手得了凍瘡一直在流血也得去拔
家裡土房子有三扇門,廚房就開著兩道,連著前院和後院和走廊,正門是時常關著的,左右是客廳正廳和臥室,魏婷回來了,外婆把正門也打開了,拉著她往臥室走,“餓了沒?外婆拿點東西給你吃,想吃餅乾還是麵包,還是牛奶,都有,你先吃點墊肚子,我現在去給你煮飯炒菜。”
魏婷知道這是外婆平時舍不得吃,要留給她吃的,哪怕是過期了,外婆等不到她回來,也一直留著。她把臥室門順手關上,從行李箱找出事先去銀行換好的散錢。“外婆,我在外麵掙到錢啦,這是五萬塊,我都給你換成散的了,你在家想吃什麼就買,彆省錢,我以後會掙更多錢的。”
怕外婆在外麵炫耀她的孝心,引起彆人的壞心,魏婷又叮囑道,“你彆在外麵說我外孫女給了我多少錢,再好的人也彆說,現在的人哪怕關係再好,都不想看你富裕,你又一個人住,彆人知道你有錢肯定惦記著你。”
外婆臉早就拉下來,“外婆有錢,不要你的,你在大城市開銷大,自己掙著自己花,多買幾件衣服穿,你看你現在穿的,黑漆漆的,多買點紅色穿,多好看啊,你把這些錢拿回去。”
“我故意這樣穿的。”悶聲發大財,魏婷性子十分低調,外婆一個人在陵水村住,她那麼高調的回來了,整個村的人都要議論的。這次回來,她給外婆買的全是可以穿在裡麵的保暖衣服,還有各種nad+的抗衰老補品,野生冬蟲夏草和石斛,都不惹眼。
魏婷一件一件地往外拿,邊說這個該怎麼吃,又把提前錄好的錄音筆給拿了出來,教外婆用,她的說話聲就從裡麵傳了出來。
“這個好,這個好,我以後想你了就按一下這個。”外婆對這個錄音筆愛不釋手,笑的眼角皺紋加深,魏婷鼻子又是一酸。
趁著外婆去給她做飯的時間,魏婷把兩房兩臥室全給打掃了,太久沒乾這些活,她的腰都有點直不起來,看了眼手機,發現關嘉星給她打了三個未接來電。這會他的電話又進來了。
“你在哪呢?打你電話也不接,我以為你出事,就來找你,但你人也不在宿舍,合著你說願意戴著手表是騙我的。”關嘉星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冷冽喑啞。
“我回家了,怕弄丟手表,就放在了宿舍,不是故意不戴的。”魏婷故意留下手表,就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家裡地址。
“你回去找唐天勤了?”
“沒,是我自己家。”
“唐天勤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沒,這邊天氣也冷,又是鄉下,他來會生病的。”
關嘉星的心情總算好了點,原本淡漠的嗓音多了點慵懶蠱惑,“我身體好,不會生病,能去你家跨年嗎?”
“你彆來——”魏婷拒絕地太快,一下子就讓關嘉星才扯出的淡笑消失。
魏婷緩過神,換了種口氣,“跨年這樣的日子,就該跟家裡人一起呀。”
“你要我回去挨揍嗎?我媽也不管我,隻愛參加晚宴做美容,那個家有什麼可回的。”提起家人,關嘉星的譏諷意十足。魏婷不敢聽豪門秘辛,以免他未來不再喜歡她了找她清算,連忙道,“我得去吃飯了,晚點再跟你說。”
不等關嘉星回答,她把電話給掛斷了,愣愣站在原地,陷入混亂的思緒。
“妹妹——吃飯了——”廚房外婆的聲音傳來,魏婷倏然回神,“來了!”
手機陷入黑屏,倒映出關嘉星眉間含著陰鷙的臉。就那麼愛躲著他嗎?那他還偏要去。
本就是沒有隱私的大數據時代,關嘉星又是最高等級彆的權貴,不到五分鐘就拿到了魏婷家中具體村組的地址,他把手伸回口袋,觸碰到冰涼的鑽石手表,用力握緊。
飯桌上,魏婷說服外婆同意她改造家裡的一些設施,吃完飯,魏婷就出門找人去了。
鄉下地廣人稀,家裡後院有池塘果樹,前頭有田和菜園,上輩子她們靠著這些維持了好久的存糧。這輩子魏婷先打算將外麵的高牆圍起,再慢慢改造裡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