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誰還能勉強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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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春雨和她說過不少張詠梅逃避乾活的事情,她為什麼這樣,陳春雨也是知道內情的,“因為你哥啊。”

魏婷一時沒想起她在說誰,反問,“我哥?”

“她知道了你和徐放的關係,才對你這麼好,畢竟你哥是關嘉星身邊的人,以後畢業了前途肯定會很好。”陳春雨自嘲地笑了下,“我怎麼就沒有你那樣爭氣的哥哥呢?”

這話聽著像是有心事,魏婷用棉簽沾上碘伏,將她手上的血痕抹去,“發生什麼事啦?”

“我也有個親生哥哥,比我大兩歲。”陳春雨心中本就積攢著鬱氣,聽到魏婷關心的話,一股腦將那些不滿給發泄了出來,“都說重男輕女不會出現在兄妹家庭裡,但我還在讀書的時候,我爸媽就很怕我惦記家裡的財產,一直給我說家裡的房子是留給我哥結婚用的。”

“後來我來清州工作,我媽叫我每個月轉兩千回去,說隻要我沒結婚,就必須為這個家出力。”為了不結婚,陳春雨真的每個月都在轉,但是她去年撿了隻流浪小狗,小狗看著像不正規狗舍裡出來的,身上的疾病特彆多,為了給小狗治療,陳春雨把這些年省吃儉用攢下的錢全花光了。

“我最近有點缺錢,想讓我媽先借六千塊給我報名考試,我媽說他們去年給我哥另買了一套婚房,每個月的壓力特彆大,手裡沒錢,叫我和同學借。”陳春雨越說越生氣,“他們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家人,我哥名下有間新房子,而我卻不知道——”

越成熟,陳春雨就越明白父母是有多麼偏心,她每月都轉錢回家,到頭來連六千塊都借不到!

“啊怎麼會這樣”魏婷輕輕地將創口貼貼上。

魏婷:“你是什麼考試啊?”

“是清州政府政務選拔大考。”要是能通過這次考試,陳春雨就能吃上官糧,所以她今天才會這麼焦躁不安。

魏婷知道,這是平民通向權力的唯一途徑,她願意幫助陳春雨,但不希望她繼續被家庭給束縛住。有些事情能幫一時,卻幫不了一世。

“你爸媽這樣對你,你就不生氣嗎?”

“我又不是木偶,怎麼會不痛不難過。”陳春雨自然是憤怒的。她從小努力讀書,畢業後留在了清州,希望的就是離家越遠越好。“等我以後有大本事了,我一定要擬一個父母不德,子女可以選擇斷絕關係的草案。”義憤填膺的,隻是現在的陳春雨卻卡在了報名考試這一關。——但如果問她後不後悔救助小狗,她並不後悔。

“我借給你吧。”魏婷突如其來的話,讓陳春雨瞪大了眼睛,“你我不要你的錢。”她跟魏婷才認識幾天啊,陳春雨想過用借唄,但從沒想過要向身邊認識的人借,大不了她咬咬牙,苦一點的日子還是能扛過去的。

“你知道的,我在清州學院上學,不需要什麼消費。”魏婷是一個有些矛盾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在彆人麵前立人設,所付出的一切都要叫對方看見,但是當她真心想要幫助彆人的時候,能把自己做的這些說成毫不緊要。

“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晚上之前我轉錢給你,你打個欠條給我。”魏婷對陳春雨眨眨眼。

陳春雨急了,“我自己有辦法的。”被魏婷一句“那你還把自己的手割傷了。”給堵了回去,才呐呐道,“是因為我在想事情走神了。”

魏婷能理解陳春雨的心情,上輩子她的自尊心太強,寧願餓著肚子,也不願意受同學的幫助。但是在真正關心自己的人麵前,可以稍微軟弱一些的。

她突然想起徐放對她說過的話,便拿來用了,“這對於我來說隻是隨手就能做成的小事,你不用有心理壓力。”

魏婷臉上帶著笑,夕陽把她的臉籠得更加溫柔,陳春雨應下了,“謝謝你,等我工資發下來,就轉給你。”從這個月開始,她也不會再向家裡轉一分錢。

第二天早晨,魏婷收拾好東西,剛打開宿舍門,就看見陳春雨在她門前站著,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

“婷婷——”見她出來,陳春雨解釋著自己為什麼一大早來找她,“昨天晚上我和你分開後,碰見你哥了——”

魏婷鎖門的手一頓,若無其事地問道,“怎麼了?”

“他昨天路過花園的時候,聽到了我們說的話,他說你前天才和他說沒錢了,婷婷,你自己都缺錢,竟然還想著借給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陳春雨看著要被魏婷感動哭了,“你哥把錢借給我了,說到時候我把錢還給你就好,這是借條。”

魏婷看了被塞在手裡的紙條一眼,那表情說不上是生氣還是好笑,讓陳春雨看著話都放小聲了些,“我是不是不該收你哥的錢啊?”

“沒事兒。”魏婷笑了下,不太在意這件事的隨意樣子,“他要借,你就收著唄,總歸是他自願的,誰還能勉強他嗎?”

陳春雨聽著她後半句怪怪的,聽著好像是在說這事,仔細聽又不太符合。

清州學院的課程一般不會太緊密,但有點兒浪費時間(魏婷以為),就比如今早她第一節沒課,第二節是彆人的表演課,魏婷也得和同學一起去表演廳欣賞,十點才回了班級上曆史課。

魏婷暗暗往徐放那看了一眼,他低垂著目,高挺的鼻梁下好看的唇輕抿著,視線落在桌上的書本上,感受到了魏婷的視線,他仍眉宇淡漠,好像恢複了第一次見麵那樣的難以接近。

魏婷輕輕哼了一聲,撐著臉轉過頭,就感覺有視線落在自己臉上,她再向徐放看去,他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側臉。

台上老師將板書翻頁,“關於這個時代的大部分細節都來自於塔西陀的記錄,他是一個曆史學家,也是一位執政官,帝國的命運不再是由元老院決定,更多的取決於禁衛軍,是屬於皇帝的私人保衛力量”臨近下課,老師公布了最後一個消息,“這個周五下午兩點,我們會坐飛機去當地近距離的感受這份古老又傳奇的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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