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歲安收到康定王妃的親筆信時人都懵了,怎麼可能呢,她不相信。
慕行則武功高強,他曾與她說過他水性極好,怎麼會被洪水衝走呢。
不可能的呀。
眼淚無意識從臉上掉落下來。
他是她的初戀,前世今生兩世。
雖未達到深愛的地步,可她是喜歡他的。
他是他第一個男朋友。
他怎麼會死呢?
顧歲安病倒了。
病得連床都起不來,皇後聽說後連忙讓宮裡最好的太醫到顧府診治。
和太醫一同到顧府的,還有太子李重宴。
“孤聽說表妹病了,來看看表妹。”說完從洪貴手中接過一個錦盒,“這裡麵是五百年的野山參,孤剛剛得到,可給表妹補身體。”
顧相神情難掩疲憊,女兒生病,他心裡不好受的很,聽到這盒子裡裝的什麼難掩一驚,“殿下有心了,但這野山參太過珍貴……”
李重宴揮手示意,“不必多說,帶孤去看看表妹吧。”
顧相猶豫一下,說道:“好,殿下這邊請。”
進入屋裡,王氏守在床前,眼眶泛紅,看見太醫,便起身站到一旁。
“有勞陳太醫跑一趟。”
“相夫人客氣了。”太醫上前診治。
床上躺著小姑娘即使病著也難掩絕色,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惹人無比憐惜。
突然,她像是夢到了什麼傷心的事,開始掉眼淚。
嘴裡還念念有詞。
雖然她聲音很小,但這屋子裡很安靜,可以清清楚楚的聽見。
她喚的是“阿則。”
王氏在一旁聽的眼眶一紅,淚眼掉下來。
李重宴自然也聽清楚了,他看著躺在床榻的哭的梨花帶雨的顧歲安,俊美的臉上無任何變化。
叫他的名字有什麼用呢。
一個死人。
怎麼叫也不會再出現了啊。
李重宴心裡漫不經心的想。
太醫很快診斷好,又開了藥方。
“陳太醫就先留在顧府吧。”李重宴淡淡道。
陳太醫一愣,回道:“是,殿下。”
病總有好的一天,在太醫的照顧下,不過一周,顧歲安就好了許多。
顧府的人不論是誰都不敢提慕行則這個名字,顧歲安自己也沒提。
又過了一周,顧歲安的病徹底好全。
東宮
李重宴在問陳太醫顧歲安的身體情況,得知全好後淡淡的嗯了一聲便讓人退下。
江回從殿外走進來,“殿下,我們的人已經取到二殿下貪汙賑災款糧的證據。”說完便將證據呈給一旁的洪貴。
李重宴從洪貴手中接過證據看完以後冷笑一聲,“一切該結束了。”
“殿下,不知安排誰向陛下呈上這份證據。”若是由他們的人呈上,恐會引起陛下猜忌。
此時江越從殿外走至江回身旁停下,“殿下,宮中送出來一封密信。”
李重宴看完密信後輕笑,將密信遞給江回,“這不就有人了。”
近來朝中發生一件大事,江南水患二皇子貪汙賑災款糧導致十幾萬災民被餓死一事被德妃的母族揭發。
皇帝氣的吐了血,昏迷前將二皇子打入大牢,生母崔貴妃被打入冷宮。
“殿下,為何陛下總是對二殿下這般寬容,上次檢舉二殿下科舉舞弊一事也是這般,重重拿起輕輕放下!”東宮裡,一太子的屬官憤憤不平道。
李重宴冷笑,“有什麼關係呢,孤的好二弟可不是個坐以待斃的性子,他養那麼多私兵可不是吃乾飯的,等著吧。”
等著他徹底自取滅亡,等著他那個好父皇再無借口偏袒李重鈺。
冷宮裡。
德妃冷眼看著眼前宛若瘋婦的女人,半點再看不出當初貴妃雍容華貴的樣子。
冷笑,“崔靜,你也有今天。”
“為什麼!你與本宮閨閣時便是至交好友,這麼多年的交情,為何要背叛本宮。”崔靜咬牙切齒道。
“嗬,至交好友?若你當真念著這份情,那你當初為何要害我皇兒!”德妃表情猙獰,眸光冰冷。
崔靜愣住,而後大笑出聲,“你都知道了。”
德妃怒吼:“為什麼要害我兒!?”
“還能是為什麼啊,自然是為了不想影響鈺兒的地位。”崔靜一臉平靜。
“你能容下柳昭儀生下四皇子,為何不能容下我兒呢!!”德妃恨毒了眼前的女子。
“柳昭儀的母族如何能跟你比。”崔靜輕笑,德妃的父親當年可是執掌邊疆十萬大軍的將帥,若三皇子還在,必定會想儘辦法扶持三皇子。
隻是沒想到的是,德妃的父親後來竟戰死了,若是她知道,倒也不是不能讓三皇子活著。
其實她最想弄死的是太子和皇後,可惜啊,這麼多年,怎麼都弄不死。
“你該死!來人,將毒酒給她灌下去!”德妃恨的渾身發抖,怒吼道。
崔靜瞪大雙眼,“你敢!本宮若是死了,鈺兒絕不可能放過你和你那個女兒!”
“你還覺得你的鈺兒能救你呢,他如今恐怕自身都難保,給她灌下去。”德妃冷聲道。
崔靜不停的反抗掙紮,但最後還是被宮人壓著灌下了毒酒,德妃現在原地,看著她慢慢毒發身亡,隻覺得快意無比。
天知道從謝禮堂那裡得知一切真相時她有多恨,現如今,她終於給她皇兒報仇了。
“崔靜死了?”
鳳儀宮內,皇後剛睡過午覺醒來就聽柳嬤嬤彙報這事。
“回稟娘娘,是德妃命人給她灌了毒。”柳嬤嬤彎著腰。
皇後不語,慵懶的靠在美人榻上麵色淡漠,這個跟她鬥了幾十年的貴妃就這麼死了。
想起什麼,皇後問道:“陛下醒過沒有?”
柳嬤嬤道:“回稟娘娘,陛下一直未醒過來。”
皇後輕笑一聲,“也是,他若醒著,必不會讓德妃殺了崔靜。”
她這個幾十年的枕邊人寵了崔靜幾十年,又怎麼真的忍心她死。
這位帝王,看起來誰都愛,可最喜歡的還是崔靜,當然,相比崔靜,他最愛的還是權利罷了。
柳嬤嬤低頭不語。
皇後揉了揉鬢角,問道:“歲歲如今如何了?”
聽見皇後問顧歲安柳嬤嬤神情一頓,而後臉上露出一抹憐惜,“姑娘病是好了,隻是相比從前更少言寡語了一些。”
皇後臉上滿是心疼,“她與慕世子才定親不久,慕世子就出了事,想來心裡必是會不好受的……”
頓了頓,皇後突然的想到什麼,神情一變,她想起之前宴兒對歲歲有意,慕世子突然出事一事會不會與宴兒有關,畢竟宴兒性情狠毒偏執……
想到這裡,她覺得渾身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