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顧歲安和顧元朝剛回到顧府走到前院。
顧元安小小的個子跌跌撞撞地哭著跑過來抱住顧歲安的腿。
“阿姐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顧元安哇哇大哭,鼻涕眼淚全擦顧歲安裙擺上了。
“姑娘,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四喜和春蘭也紅著一雙眼靠近。
今日春蘭身體不適,姑娘讓她休息不讓她跟著,天知道她聽見姑娘出事了都要嚇瘋了,還好姑娘沒事。
顧歲安本來還挺心疼顧元安哭得這麼傷心,正打算安慰便看到這小子把鼻涕眼淚全擦她身上了。
她咬了咬後槽牙,恨不得讓人把這個臟小孩叉出去。
“歲歲,娘的心肝啊,你嚇死阿娘了,快讓阿娘看看有沒有事。”王氏眼圈泛紅一臉蒼白得湊上來,一把薅住顧元安的脖領子將他扯開後便圍著顧歲安上下打量。
今日本來她和老爺在家等著三個孩子帶回來喜訊,結果卻看到家裡馬夫和四喜驚慌的帶滿臉都是眼淚的小兒子跑進來,馬夫一見到他倆就跪下。
等知道發生了何事,她兩眼一翻,差點暈厥過去。
顧相來不及安慰夫人,便先派了幾個身手好的出去尋找。
過了一會兒,見還沒有人回來稟報,他便打算親自出去尋找。
剛行至前院,便看到元朝帶著歲歲走了進來。
顧相看著頭發衣衫淩亂的歲歲,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擔憂,“夫人,大夫已經府裡候著,你先讓大夫給歲歲看看。”
“對,快,歲歲快讓大夫看看。”說完便扶著歲歲走進堂廳到椅子上坐下。
“阿娘,爹,女兒沒什麼大礙,你們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還能自己走回來。”顧歲安看著兩人擔憂的樣子,趕忙安慰道。
“還是先讓大夫瞧瞧,爹才能安心。”
王氏也在旁邊跟著點著頭。
顧歲安坐在椅子上,大夫檢查一番後對著顧相和王氏恭敬道:“姑娘沒什麼大礙,隻是有些皮外傷,老夫給姑娘開點藥膏,擦一擦過幾日便好了,還有就是姑娘心跳過快,怕是有些嚇著了,可以在屋裡點些安神香。”
顧相和王氏聽到這話連忙點頭,待大夫開好藥後便讓管家送走了大夫。
王氏坐在顧歲安旁邊給她手臂上的傷擦藥。
“歲歲,你可知那馬為何會受驚?”顧相坐在一旁問道。
顧歲安被藥膏刺激的一陣陣疼,臉皺成了小苦瓜。
聽到顧相這話忍痛回想,當時她聽見顧元安說大哥是解元,正高興呢,打算掀開車簾子看看,馬車便突然顛簸起來,再加上車夫又不在,她也不知道馬是如何受驚的。
“爹,當時車夫去方便了,馬車外站了不少人,可能是人多導致馬受驚?”顧歲安暫時想到的便隻有這個原因。
總不能是有人害她吧,她來到這裡這些年,低調的不能再低調了,京中達官顯貴舉辦的宴會她也是能不去就不去,就算去了,也從不與人爭鋒,吟詩作畫什麼的,問就是一律不會。
她安安靜靜坐在一旁,除了會吃東西,簡直比花瓶還像個花瓶。
顧相沉吟片刻,“這事還是得再查一查,顧府的馬受過訓練,一般情況下即便人多也不會突然發瘋,歲歲,這段時日你便不要出門了,正好休養幾天。”
“好的。”顧歲安點頭應到,反正她也不愛出門,古代的馬車她是真不愛坐,顛起來一點都不舒服,經過這次,她感覺對馬車都有點陰影了。
突然想到什麼,“對了,爹,阿娘,大哥中了解元!”顧歲安突然想起這喜訊因她出事還未告知顧相和王氏。
王氏瞪大雙眼,激動的都快流淚了,轉頭望向顧元朝,“元朝,可是真的?”
顧元朝在一旁笑著點了點頭,“兒不負爹娘所望。”
顧相原本有些緊繃著的臉也緩和了下來,他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作為父親,他深知元朝的努力和才學如何,所以對於他取得解元也在意料之中。
“太好了,太好了,今日讓廚房備上好酒好菜慶賀一下,我這就命人去安排。”說完王氏高高興興離開了堂廳。
晌午,顧府一家人高高興興的用完午膳後,管家王叔進來問道:“老爺夫人,大公子得了解元可要大擺筵席宴請親朋前來祝賀?”
還未等顧相和王氏回答,顧元朝便先推辭道:“爹,娘,先不必擺宴,等明年春闈取得了一個好成績再擺也不遲。”
顧相沉思了一會,微微頷首表示同意:“元朝明年就要參加春闈考試了,現在還是應該把重心放在學業上,宴席可以等春闈結束後再舉辦也不遲。我對元朝很有信心,目前最關鍵的是歲歲的及笄禮,還有一個月時間就到了,夫人,這件事還得靠你來好好操持。”
“你還不放心我嘛!”王氏剜也似的看了一眼顧相,“歲歲的及笄宴可是咱們家的大事,如今已經在籌備中了,我保證把它辦得風光體麵。”
顧歲安正欺負旁邊的顧元朝,和他爭搶最後一塊糕點,聽到這話,笑滋滋看著王氏道,“阿娘辛苦了,謝謝阿娘。”
雖然她覺得不過就是個生日,一家人吃個飯就行了。
但如今到了古代,還是得要入鄉俗隨。
正想著手上的糕點突然被搶走,顧元安眥著個大牙朝她得意一笑,隨後跑開。
顧相怒道:“這個臭小子怎麼還搶你阿姐的糕點!”
翌日
顧相將兩個雕刻著精致花紋的木盒遞給顧元朝。
“元朝,這是給謝大人和慕郎君的謝禮,雖說二人推辭,但我顧府還是要好好答謝二人,若不是他們,歲歲難逃這一劫。”
顧元朝接過木盒,隨後打開,看到裡麵的物品皺了皺眉。
“爹,這玄冰匕首便罷了,但遊春山圖是元秋大師的真跡,您最為喜愛,不如換成那株百年人參吧。”
顧相擺手,“不必,謝大人酷愛收藏名畫,他救了歲歲,爹不至於連一幅畫都舍不得。”
顧元朝聽了他爹的話,明白對於爹來說歲歲的安危最重要,於是他不再勸說,默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