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眼疾手快,搶先一步從他手中奪過水杯。
芩書閒也是反應更快,生怕他鬨事,急忙擋在人前:“江岸,你彆衝動打人。”
上次梁驚則的事情,那是血淋淋的前車之鑒。
江岸隔著一個芩書閒,水杯啪嗒摔在地上,摔得粉碎,看盛清時那眸光,與其說是狠,不如說是要弄死他:“彆碰她,你碰她一分,我讓你死。”
地下室一事後,盛清時很怕江岸。
他眼底冒著火星子,身體跟行動卻不得不往後退。
他欲要逃,被身後的男人一把卡住胳膊,狠狠給他拽了回去。
“嘭……”地一聲巨響。
盛清時的臉摁向餐桌,隻聽哢嚓骨裂的聲音。
“江岸,你彆動。”
江岸要衝上去,芩書閒死死拚了命的抓緊他。
他殺人誅心,衝著盛清時說:“就你這副窩囊樣,真不知道付胭怎麼看上你的。”
一聽付胭,盛清時還是有所蹙動,他蹙眉抬起臉,臉上都是傷,他想蠕唇開口,卻疼得張不動嘴角,江岸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替他說:“付胭跟我說,她真後悔跟你交往。”
盛清時的臉氣成豬肝色。
可就他那點薄弱的力氣,彆說過來打江岸,就是連身邊的兩人都掙脫不開。
芩書閒腦子亂。
她哪想得到江岸會這時候衝進門。
“你跟我先走。”
江岸不動,芩書閒有些惱了:“走不走?”
“你不用怕他……”
“你不走,我走。”
她伸手抓起沙發椅裡的包跟手機,轉身頭都沒回的大步朝外麵走去,芩書閒邊走,眼淚也跟著不受控製的往下啪啪掉,邊走邊抬手抹。
可眼淚遠比她想象的不聽話,越抹越掉得凶狠。
喉嚨裡像是堵住,隻能擠出那種細微的哽咽嗡嗡聲,於是她伸手去壓嗓子。
江岸跟出來時,發現人不見蹤影。
腦袋麻木了一陣,他才想起來去拿手機打電話。
撥過去那邊遲遲沒人接聽。
江岸站在原地,煩躁得要錘自己兩拳,他退身往回走兩步,又轉回去朝前走去追人,向來很有方向感的他,頓時就覺得走哪條路都是錯的。
打了不知道多少次電話,終於傳來芩書閒的聲音。
“我在你對麵。”
單手握緊手機,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第二秒,江岸猛地扭頭朝對麵看過去。
芩書閒筆直的僵在對麵馬路邊,左手抓手機貼在鬢角,另一隻手攥拳壓在腿側。
當時江岸的心情複雜到,隻想衝過去抱住她。
馬路中央是快速來往的車輛,像一陣陣的風從兩人眼前吹過,刮起渾身的雞皮疙瘩。
江岸心痛,眼睛也痛,甚至連腦子都泛起微微的疼痛感。
他張了張嘴:“對不起。”
說完,他很快的說:“你彆動,我馬上過去找你。”
芩書閒點點頭。
那種感覺,就像是她跟江岸在極致糾纏過後,當一切都塵埃落定的平靜。
等來往的車輛停下,江岸走得特彆快,他恨不得幾步跨到她身邊去,脫下身上的外套往她肩上套,他寶貝似的捧起她的臉:“你嚇死我了。”
在找人的一路上,他在心裡不斷的勸自己,她沒事。
芩書閒哽咽出聲:“我又不是小孩,不會走丟。”
“下次彆再這樣了,好不好?”
江岸近乎是懇求的語氣。
他沉聲說:“我會害怕的。”
芩書閒第一次感受到,江岸扶著她肩膀的掌心都在發顫,很輕很輕,她抬了一些眼睛:“不會了。”
她同他做過很多次,沒有一次是像眼下這般,真正的讓她覺得,這個男人是在意她的。
芩書閒鍥而不舍的問:“江岸,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這話把他問得有些錯愕。
錯愕過後是一片平靜,最後才到欣慰。
那種歡心,無異於自己千辛萬苦種下的種子開花結果。
他展開雙臂,勾起眼梢:“你抱抱我,看我是不是真的。”
“我要聽你說。”
所以,很多時候芩書閒都覺得女人這種生物麻煩又矯情。
江岸靠近,他高大的身影從頭兜下,將她整個籠罩住,形如一支偌大的罩子,她眼前都是陰影,鼻息是男人身上的淡淡煙草味,出奇的好聞。
“我喜歡,真的,要多真有多真。”
江岸的眼神比蒸饅頭還足夠真。
芩書閒看了他許久,噗嗤一聲笑出聲,她嗔怪的道:“以後少抽煙,對身體不好。”
在找她的一路,他瘋狂靠著嘴裡的煙穩住脾氣。
江岸低俯下臉,笑盈盈的望向她,說:“好,都聽你的。”
“我……”
他頭更低一些,吻上來的瞬間,芩書閒大腦是空蕩蕩,隻覺得有陣風從她心頭刮過去。
江岸都親完了,看到她傻愣愣的站在麵前。
沒繃住笑:“親一口就傻眼了?怎麼總是一副傻乎乎的樣子。”
芩書閒把手探過去,狠狠往他胸口揪了一把。
“嘶……疼。”
她黑眼珠瞪住:“再搞偷襲,下次還揪你。”
江岸油嘴滑舌,臉上的笑意更深,深到看著都有幾分曖昧跟意味深長了:“我這哪是偷襲,對自己的女朋友,那叫情趣。”
路過的人猛朝兩人這邊投目。
芩書閒臉皮薄,江岸乾脆拿她身上的大衣遮住,又是一頓猛親。
嘴唇都親到麻木發疼了,才作罷。
“彆鬨了。”
“回酒店?”江岸。
芩書閒聲音輕如蚊鳴:“嗯。”
兩人是打車走的,趕回到酒店,江岸不由分說的把她拉進浴室。
芩書閒在浴室裡,眼都快睜不開,就差那麼一口氣暈厥過去。
她抓住門往外逃,豈料江岸直接把她抱進去:“怎麼這麼想著跑?”
……
芩書閒這一夜睡到第二天中午,本來時差就不好倒,這下更好了,剛醒又開始犯困,從下午三點開始繼續睡,晚上六點多才醒。
起身時,看到江岸在客廳端著電腦開視頻會議。
她刻意從牆角跟溜過去。
“過來。”
他就這麼當著下屬的麵,**裸的喊她。
芩書閒那叫一個臊,她是過去也不是,不過去也不是,主要她怕江岸過來抓她。
“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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