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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自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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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芩書閒,我喜歡你。”

江岸臉上沒了笑容,僅剩的就是滿目的真摯。

看似平靜無瀾的麵孔下,實則芩書閒心緒洶湧,就這麼對視過去半分鐘,她下唇都咬得泛白:“江岸,其實我……”

“嗡嗡嗡……”

關鍵點上,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響了。

這可讓芩書閒剛燃燒起來的心,熱度褪下去一大半,她整個人像是瞬間清醒過來,撿起那丟掉的幾分魂魄:“我手機響,先去接個電話。”

她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手機來電話,隻是趁著這個由頭離開。

起床出去。

響的還真是她的。

來電顯示:盛萬鬆。

至打母親失蹤後,盛萬鬆很少主動給她打過電話,仿佛她跟盛家的聯係,隨著母親不在,也隨之淡漠了。

芩書閒瞥一眼房門,江岸沒出來。

她走到陽台邊,把陽台的玻璃門拉合上,坐在陽台處搖椅裡,接聽:“盛叔叔。”

她現在還能叫一聲盛叔叔,已經算是最大的尊重。

“書閒,你現在去哪了?”

盛萬鬆的聲音一出來,芩書閒心沒忍住悶疼了下。

聽上去,感覺他蒼老不少,還帶著深深的倦意,畢竟一個屋簷下生活那麼多年,況且好多年的生活費,教育費跟撫養費都是盛萬鬆出資的。

她壓了壓心底的那股惡氣:“在外地。”

盛萬鬆:“我聽人說,你在學校出了點事,被辭退了,怎麼沒想著回家來住?”

冷風呼啦啦的打在芩書閒臉上,她覺得渾身涼透掉。

心更甚。

家?

她還有家嗎?

芩書閒心情好生複雜,她一直沉默不說話。

盛萬鬆的話隨著冷風一並飄進她耳中:“書閒,你媽媽的事跟我,還有清時沒有關係,我們也在找警方四處找你媽媽,你能不能先回家來?”

她單手掐住身前的欄杆,攥得很緊,指骨分明。

聲音清淡:“盛叔叔,那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那邊持久的靜默。

芩書閒吸動鼻尖的酸勁,說:“盛清時一直恨我們母女,我媽來燕州跟他脫不了關係。”

“孩子,你在怪我把他送出國,是嗎?”

她能不怪嗎?

芩書閒自認做不到。

盛萬鬆歎口氣:“可是你想想,他是叔叔唯一的孩子,倘若是你母親在的話,你犯下同樣的錯,她會不會做出像我一樣的選擇呢?”

答案是會。

她知道,潭慈最愛她,哪怕是豁出命去。

原本平靜的心,再也無法靜下來,芩書閒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炸了。

她秉著一口不善的語氣跟言辭:“沒有這種如果,因為我跟盛清時不同,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他是惡。”

連線再次陷入沉默當中。

約莫過去四五秒鐘的時間,盛萬鬆問她:“江岸在國外都查到了什麼?”

芩書閒咬緊牙關:“我隻想知道真相。”

“就這麼簡單?”

她說:“其實盛清時並沒有侵犯我,我隻是陪他演了一場戲。”

此時,芩書閒在想,盛萬鬆的心情跟表情,肯定是想殺了她的吧!

“書閒,當初你母親在外流浪,連飯都吃不飽的時候,是我們把你們母女帶回的盛家,盛家把你養到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毀了他對你有什麼好處?”

盛萬鬆明顯已經不自控了,聲音很大,近乎到低吼。

相比較她。

芩書閒氣定神閒的:“我媽來燕州,就是他引來的。”

“但他沒有害你母親。”

“如果不是他,我媽就不會出事。”

盛萬鬆不知是笑,還是哭,還是憤怒的悶哼聲。

芩書閒停止嘴上的話,等著對方再度開口。

她不會再做那個主動說話的人,在談判桌上,當你手裡掌握的把柄跟籌碼更多的時候,你可以選擇,甚至是控製整場說話權,或多或少。

沉默片刻。

盛萬鬆的聲音模糊在懇請與討要之間:“算叔叔求你,看在盛家對你們母女這些年的恩情上,能不能放他一馬?”

芩書閒輕笑:“那我媽呢?”

“你非要做得這麼絕嗎?”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臥室裡。

江岸也接到來自海港程晏生的電話。

他沒說話,一直是對麵在講。

“盛萬鬆跟潭慈的事都查清楚了,當年芩書閒父親走後,盛萬鬆為了得到她,不惜用芩書閒作為威脅,那時候她年紀尚小,潭慈很難獨自照顧好她。”

“跟盛萬鬆也算是無奈之舉,但是……”

江岸眼眸一眯:“但是什麼?”

程晏生:“盛萬鬆愛是愛潭慈,不過他更愛自己手上的權利,為了爬得更高,他不惜讓潭慈出去跟那些大佬吃飯喝酒,至於發生過什麼,懂的都懂。”

程晏生:“恐怕這麼多年,潭慈早就抑鬱了,有可能真是自殺。”

原本推理的一切,都得掀翻重新來看。

如果潭慈真是自殺,那很可能引人過去的不是盛清時。

他是被引的那一個。

潭慈做這一切,無非就是想報複盛家父子兩。

她一個人弱女子,無權無勢,胳膊怎麼擰得過大腿,隻能找這種巧妙的設計。

江岸屏住呼吸好幾秒。

程晏生:“這其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恐怕隻有盛家父子清楚。”

他捏緊手機,低聲:“我這就去海港找人。”

程晏生喊住他:“阿岸,彆衝動,你這個時候去找盛萬鬆根本問不到任何東西,反而他知道你手裡有至他於死地的證據,他會一字不提。”

“難道要我就這麼等著?”

“把手上的東西保護好,彆泄露出去,我們隻能等,等盛萬鬆耐不住自己開口說。”

江岸隻覺得渾身躁動得很,身體裡像是有一把火在燒。

結束通話,他走去客廳抽煙。

芩書閒獨自一人坐在陽台搖椅裡,背影單薄,風將她一頭長發吹翻,再撫平。

此刻的她,好似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那些話,他不知如何跟她講,是真的講不出口。

江岸試圖起了好幾次身,手間的煙抽掉一根又一根。

滿嘴的煙氣,裹得他喉嚨特彆難受。

渾身凍僵的芩書閒,自己起來,推開門往客廳走,兩人的視線就這麼瞬間對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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