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又逼得緊,她膩出一身的熱汗。
“老婆,張嘴。”
阮綿張嘴,他給她透口氣,也就僅此一口而已,舌探到她上顎頂了下。
兩人在屋裡滾得如癡如醉。
一小時後,陸淮南打浴室出來,滿臉縈繞不開的意猶未儘,他本想在浴室再磨她一次,家裡的用完了,確實是不敢冒這個沒必要的風險。
屋裡滿地狼藉,沙發上的毯子,桌上的紙巾全都掉落在地。
床上床單被褥更是亂得沒法看。
阮綿自行收拾好一番:“聽說你把林嘉同送進去了?”
陸淮南正對鏡係領帶,晚上他還得出去應酬酒局,這事兩人在做時,他就提及過。
拉扯領帶的手指微頓,他音質低沉沙啞:“這事誰跟你說的?”
“我自己查到的。”
陸淮南沒多想,他是本能反應沒往陸顯那想,徑直開口:“他想搞我,我總不能讓他先登一步,況且他乾的那些事,夠他進去了。”
每次說起林嘉同,他又回歸到那副冷漠無情。
“心裡不好受吧?”
“沒什麼。”
阮綿去看他,奈何人家的臉上收斂得那叫一個一乾二淨。
“陸淮南,你不是那種人,真要是不舒服跟我……”
陸淮南轉過身,修長的手指牽起她十指,緊扣住,低啞的聲音仿佛他人都要碎掉了:“老婆,我不想把你卷進我那不堪的家庭裡來,我答應過奶奶,要保護好你的。”
這是當初他送走孟賢清去國外,孟賢清迷迷瞪瞪跟他求的一個心願。
他記這輩子。
也要用自己的命護著阮綿一輩子。
阮綿張開唇,張動幾下,卻發現她是真的沒話可說。
心口脹脹的,酸酸的,有什麼東西堵在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她是心疼他。
“那林家那邊?”
陸淮南抬起的眼眸略帶疲倦,他說:“林家不會來找我算賬,他們不敢,也沒那個實力。”
林嘉碰陸家,那是以卵擊石。
……
趕在除夕的前一晚,阮綿在香榭見過一次江岸。
芩書閒跟他同出同進,兩人臉上沒表現太多情緒,但明眼人看過去,也能猜出兩人指定是鬨過什麼不快的。
出門時,江岸想拽她上車,她甩手給了他一巴掌。
彼此就那麼僵持不到半分鐘的樣子,芩書閒朝著反方向走了。
阮綿人還沒下車,江岸看了過來。
他徑直往她這邊走,伸手扣她車門,那模樣坦蕩自然得,仿佛剛才那一切都沒發生過。
打上次見那一麵,江岸將她損得尊嚴儘失,阮綿其實是挺怕見他的。
深吸口氣,她打下車窗。
沒等她說話。
“開門,上車聊。”
江岸隨口一句話,給阮綿倒是搞得心口狂跳。
她手僵著沒準備去開門。
他又撇她兩眼,深長好趣的問:“怎麼?還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啊?阮綿,咱兩不可能了,早就說過,你不愛我,我就不會再愛你,我總不能為你守寡一輩子……”
她是真受不得他這番言論的轟炸,連忙開門鎖。
江岸轉到那邊,上車動作很是利落乾脆。
坐在副駕駛上,扭臉問她:“有沒有煙?借我一根。”
阮綿太陽穴突突的跳,手很聽話去摸煙盒給他,可裡邊是空的,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放在那,忘扔了。
她支吾聲:“抽完了。”
聞言,江岸眼底神情是顯而易見的失望。
“得,也不是非抽不可。”
阮綿本以為他正兒八經的端坐好,是打算跟他講芩書閒的事,豈料對方開口一句:“陸淮南抽哪門子瘋?說什麼要跟我合作開發港南項目。”
這事她早先並不知道,但想想也能意料到。
在燕州,能拿下這個大頭,又恰好家世旗鼓相當,還能克製住程清子那邊的。
除了江家,怕也是沒誰了。
陸淮南能找他,確實正常。
不正常的是,江岸跟他向來都是不走一條水渠的,各有各的風格路數。
這兩人合作,確定不是乾柴碰上打火機,一點就燃?
花掉三秒鐘消化完這個訊息。
阮綿蠕唇:“他跟你合作,是覺得你能力好,你不樂意?”
江岸對港南項目壓根沒興趣,對她這誇讚更是沒什麼表情。
否則當初他早插進去一腳了。
他認真打量阮綿,見她屬實是也不知情,才出聲:“第一,你兩現在枕邊人,誰知道是不是挖什麼坑給我往裡跳,畢竟當初他那麼恨我。第二,我現在很忙,沒空接。”
“忙著跟芩書閒談戀愛,錢都不賺了?”
還是那麼多的錢。
“阮綿,你這話怎麼聽著是在損我呢?”
阮綿很聰明。
陸淮南這麼做的苦衷是什麼,她了然於心,幫著他勸說江岸:“我損你能有什麼好處?你能給我幾百個億,還是讓我長生不老?”
江岸痞笑,嘴角勾起淺淺的窩:“那你這也太貪心了。”
她表明誠意:“不瞞你說,陸氏遇到點麻煩,有人想背後搞他,港南這個項目又不能丟,他找到你也是想各自圖利之下,保全這個項目彆被外人吞了。”
“所以想到我了?”
他不說話還好點,一說話場麵就僵。
這一句話更諷刺了。
阮綿不自覺的喉嚨翻滾,打了個圇囤。
江岸還這時,歪著臉,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盯她。
他說:“阮綿,你跟陸淮南都是奸商,現在想起我,讓我幫忙,可也得看看我樂不樂意,我不是什麼事都接的。”
她心底在打鼓,明知眼下的江岸可不好說話。
大家都是成年人,那點心思都懂。
他以前什麼都聽她的,是源於他對她的喜歡,對她的愛意。
當這些都不複存在的時候,頂多算是朋友,還得是看江岸樂不樂意,就像他自己講的那樣,這個項目於他來說可有可無,他可以一時高興接下來。
也有權拒絕。
阮綿真正的無話可說:“既然你這麼說,我知道了。”
她也很平靜:“那我祝你早日追到心上人,抱得美人歸。”
江岸把臉撤退回去,後背緊緊靠住車座,深歎口氣。
車廂裡開始沉默寂靜,誰都沒先出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