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也沒好到哪去。
頭發亂糟糟的,沒了先前那一本正經的精明勁。
模樣竟然掛起幾分青春懵懂的氣息。
阮綿看他伸著手勾了好幾下衣服,都沒探到,也不知他故意,還是真懶得動身,她眼皮撐了會,順手給他拿起,扔在他頭上蓋住:“趕緊穿好出去。”
他笑,笑得活似隻狐狸:“穿上褲子不認人是吧?”
她毫不留情的嘲諷:“剛才是誰說自已腿軟的?”
是他。
陸淮南麻利的往身上套好衣服,他是那種內雙,笑起來帶著幾絲痞氣,男聲爽朗又清亮:“也不知道是誰一直說腰要斷了,靠我一直用腿幫忙撐著。”
所以,做了多久,他的腿也就意味著撐了多久。
是個人都受不住會腿軟。
阮綿一點不覺得他冤,理所當然的說:“誰讓你非要在這?”
她那表情相當的理直氣壯,好似在說:不在這,你也不用受這個罪。
眨眼功夫的事,陸淮南就起身竄到她跟前。
阮綿沒站穩,後腳跟打了個踉蹌,險些摔出去,腰部攔上一根強健有力的胳膊,是陸淮南的,他低笑聲句句入耳:“老婆,既然這樣,要不再來一次?”
悚得她直搖頭。
她可憐巴巴的望向他,祈求他把手撒開:“我錯了。”
陸淮南嗓音呢喃:“錯哪了?”
“我不該那麼說你。”
他笑聲悅耳爽朗,忍著喉嚨裡欲要蹦出的癡笑,佯裝得淡淡的口吻:“剛才沒聽見,再說一遍你錯哪了?”
阮綿脖子都快縮進衣服裡去了,畏畏縮縮的。
看得陸淮南那叫一個忍俊不禁:“剛才挺不老實的,現在知道怕?”
“大哥,我叫你大哥,你放了我好不好?”
平時阮綿特彆嚴肅正經,鮮少有時候會這般,陸淮南叫一個欺人太甚,他拎著她胳膊往上抬了點,於是她的肢體動作也跟著他姿勢走,臉上一坨坨的紅暈飄過去。
“不得瑟勁了?”
她一個勁的搖頭:“我真的錯了,求放過。”
阮綿雙眼眼角往下耷,兩邊耳朵觸動下,那樣子看上去特彆的有靈氣。
她生得好生的膚白貌美,臉上皮膚白裡透紅,顯得她人又水嫩,又欲。
陸淮南剛泯下去的那股燥熱,再次滾滾升騰而上。
他徑直將她人推向身後牆壁,摁著她下巴親。
一陣刺疼傳入阮綿的唇部,她疼得哼唧出聲,還沒從他忽然的發瘋中緩過神來,唇齒被撬開,陸淮南長驅直入,攪動她嘴裡的風雲。
阮綿眼下就是有一種要被他榨乾的滋味。
怕他愈發來勁,她動都不敢動。
陸淮南的吻滾燙火熱,沿著她的下巴,傳送到脖頸與胸口處,最終停在她起伏難平的胸前,她能清晰的聽到他喘著粗氣,卻一直沒所動作。
她摸不透他想乾什麼?
“怎麼了?”
半晌,他氣息稍微平靜下來,伸手撫起她胸前亂掉的襯衣:“沒事,回去再辦。”
阮綿詫異。
剛才明明一切都挺好的。
她在腦中快速的消化了下這個信息之後,去打量陸淮南的臉。
他臉色看似平靜無波,但也屬實沒那麼正常。
許是怕她多想,陸淮南還貼著臉來哄她:“我沒事,就是突然有點不太舒服,估計是剛才跪太久了。”
兩人做時,他確實跪得久了些,一直在讓她感受更好。
“我覺得我們最好是彆一塊出去。”
阮綿提議。
陸淮南聞言,二話沒說拉開門:“沒事,夫妻之間旁人還能說什麼?”
他很大方得體的往外走,是真的一點都沒覺得過意不去。
先前兩人鬨得夠凶的,隔間裡的很多物件都給弄亂了。
離開之前,阮綿還大致上收拾一番,起碼歸位得差不多。
一切看上去都像是無事發生,神不知鬼不覺的。
唯一的敗筆,恐怕就是她不小心口紅蹭花了陸淮南的白襯衫,白色的襯衣本就顯色重,尤其是口紅這種紅色豔麗的色澤。
商衡是看著他走出來的。
他脖領那處口紅十分乍眼,想看不到都難。
“喲,你兩去打架了?”
商衡講話聲音特彆低沉,壓著嗓子,唇都沒怎麼張開。
陸淮南壓根沒注意到,他隻顧著穿衣,哪曉得領子上一道口紅印,蹙了下眉,透過旁邊的玻璃照,還真是一道刺目赫然的紅,唇角微微勾起。
他在想阮綿是故意的,還是真不小心?
商衡撇他:“笑什麼?”
陸淮南回歸正色,挺直腰背,輕咳:“咳咳,沒事。”
商衡又去瞅他衣領:“阮綿弄的?”
“除了她還能彆的女人近我身?”
商衡聞到一股酸臭的狗糧味,嘖嘖兩聲:“你兩也真是夠大膽的,這可是老太奶大壽,說乾就乾。”
陸淮南聽不得他這話:“什麼叫說乾就乾,履行夫妻義務,你當了這麼多年和尚,身邊也沒個喜歡的女人,自然是不懂這種快樂。”
商衡蹙著眉走開。
他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已遲早要被這兩口子噎死不可。
阮綿上樓陪了會陸老太奶,下樓時正巧看到江岸在門口跟陸鴻文夫妻兩道彆。
江慧麗表麵上是笑,等人一走,她臉色立馬就變了一番。
結果看到阮綿在後邊過來,立馬又裝得有模有樣:“綿綿過來了。”
“嗯。”她也很和臉的迎合道:“爸,麗姨,辛苦你們替我和淮南招呼了,本來奶奶過壽得是我跟淮南一起包辦的。”
陸鴻文沒作聲。
江慧麗笑得虛偽又燦爛:“不辛苦,這也是我們應該的。”
她既然這麼說,阮綿也沒客氣,轉身去一旁招呼彆的賓客,有時遇上熱情的那種,她還得從中陪兩杯酒才能勉強走得開。
好在她酒量也不算差,兜兜轉轉走了一圈,半點醉意都沒上臉。
去洗手間的檔口,她聽到陸淮南在打電話。
阮綿沒進門,鬼使神差的站在門口,想聽他說什麼。
結果,陸淮南頭頂升騰起一層薄霧,他邊抽著煙,邊說:“幫我查家店……對,是刺青店……我太太叫阮綿。”
聞言,她猛地低頭看向自已胸口位置的那抹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