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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講良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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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是一副狼藉的畫麵。

桌上僅有的花瓶跟台燈摔在地上,瓶身已經碎成好多瓣。

阮綿整個人裹著床上的被褥跟床單,滾落在地,幸得那厚重的被子作為鋪墊,她掉下去時,沒感覺到哪裡不適,隻是沒力氣撐身自已起來。

如果不是張媽上樓,她可能得慢慢挪身。

聽到門開的聲音。

她強擠出點力氣:“張媽,快扶我起來。”

阮綿自已也被嚇得不輕,但她足夠堅強,起碼在陸淮南不在的情況是。

狀態是不慌不忙的。

張媽都走到一半了,趕忙慢慢的將她人攙扶起身,坐到身後床沿邊。

“我給先生打電話。”

阮綿壓住她的胳膊:“待會我再打。”

等她喘了幾口氣,張媽沒緊著行動,她坐好拽著屁股邊的床單,讓自已聲音儘量平穩:“他來乾什麼的?”

張媽有些為難。

阮綿:“張媽,你彆怕,照實說。”

阮文斌畢竟是阮綿的親生父親,有這層關係在,外人但凡說點什麼,都得掂量三思。

“他說要錢。”

她早該想到的,這些年阮文斌在外過得落魄,錢是他的保命之本。

“多少?”

“五百萬。”

阮綿也怕自已在臨盆之際動了胎氣,於是她穩了又穩。

幾秒後,她說:“我現在懷著孕,不好跟他正麵衝突,張媽,你下去幫我轉告他,我可以給他三百萬,但他也得答應我的條件,那就是拿著錢出國,彆讓我再看到他。”

張媽不知道她這三百萬是出於什麼立場給的。

“好。”她遲疑會,動身下樓。

阮文斌很是落拓,渾身像是漿了一層泥,臟兮兮的,蓬頭垢麵,臉上都能刮出膩子。

見張媽下樓來。

對上邊動靜半口不提,很不客氣的道:“彆的就不用多說了,讓陸淮南來見我,我女兒嫁給他,總不能他一分錢不給吧?這禮數上也說不過去。”

他聲音特彆大,連吼帶叫的。

樓上的阮綿想聽不到都難。

她把手機握在掌心裡,這種時候,不得不給陸淮南打電話。

約莫等掉十秒鐘的樣子,那頭接聽:“是不是又不舒服,我馬上回來。”

“阮文斌來家裡了,找我要錢,我還沒給,張媽在樓下幫我拖著。”

陸淮南聲音有些帶喘了,他大抵是在小跑:“你彆去見他,等我回去再說。”

“好。”阮綿緊握住手機的手指收攏些:“那你儘快。”

在屋裡聽到門外車軲轆聲,張媽緊懸著的心終於落定。

她出門去接人,燕州的早春還是蠻冷的,尤其是早晚溫差大。

陸淮南身穿一襲駝色長款呢子大衣,進門時,張媽順手替陸淮南拿過臂彎的外套,輕聲在他耳畔提了句:“先生,看樣子對方賴定咱們了,要不要報警?”

他抬手示意拒絕。

陸淮南人都到門口了,也沒急著進去,他思量半會:“你先上樓照顧好人。”

“好的。”

張媽不跟他同門進,從後院繞了一圈上的樓。

這邊的彆墅,前後門都是相通的。

張媽進門,反手把房門反鎖上。

阮綿一直坐著沒敢亂動:“他來了?”

“嗯。”張媽:“太太,先生讓你先在屋裡待著彆下去,他會處理好的。”

阮綿臉色不太好,氣息紊亂:“我還是那句話,想要錢就得付出應該的代價。”

當然,她不是那種多善的人。

起碼麵對一個殺害自已母親的凶手,她是做不到仁慈。

給阮文斌三百萬,不過是讓他離開的緩兵之計,阮綿知道他是條瘋狗,瘋起來什麼事都敢做,如今正是她臨盆之際,本來身子骨也不禁事,她是真怕。

怕出個萬一好歹來。

三百萬給他,在國外過得不會太舒服的,但也不至於餓死。

阮文斌勢在必得,獅子大開口在五百萬上加了三個點。

陸淮南倒是一副不急不怒的模樣,也沒表態要給這個錢。

阮文斌以前怕他,是忌憚他掌握著阮氏的命脈。

阮氏一倒台,他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大不了他不要名聲,也要鬨得陸淮南一個身敗名裂,不孝順嶽父的名頭。

“既然好不容易來這一趟,我也是冒著風險的,那我也就長話短說,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來這就是要錢,八百萬一分不能少,對你們陸家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聞聲,陸淮南玩味的勾了下唇角,弧度似笑非笑。

他沒說話,正兒八經的開始整理襯衫袖口。

阮文斌看得喉嚨乾巴,直吞口水。

等了會,終於等到陸淮南開了口:“可我憑什麼要給?”

“憑你們陸家娶走我兩個女兒,按照哪邊的習俗,也該給一份彩禮吧?”

阮文斌把話說得理直氣壯。

似乎事實就是如此。

越是如此,越令陸淮南覺得心頭不爽。

他加深笑意:“阮先生,你彆倚老賣老啊,且不說阮綿跟你斷絕父女關係,當初我娶她時,你也從陸家拿走了一大筆錢。”

這筆錢最終他都沒追回來。

倒不是沒那個實力,是不願逼他太狠,給各自留一條退路。

阮文斌頓時給他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

他還想爭辯。

陸淮南繼而道:“以前咱們有什麼過節,都一筆勾銷,可不代表以後大家還能和睦相處,陸顯娶阮渺時,也是付出過代價的,那就是撈蔣慧。”

阮文斌要從椅子上跳起來:“姓陸的,做人要講良心。”

他覺得可笑至極。

要論說良心這兩個字,最沒良心的就是他阮文斌。

陸淮南意味深長,挑眉:“您當初迫害阮綿母親的時候,有想過講良心嗎?”

阮文斌戰戰兢兢的站起身,前進不了,後退無門。

臉急得通紅,神色也慌了。

但陸淮南並未打算給他半秒緩氣的餘地:“恕我直言,您這樣的人,本就該在監獄裡待一輩子。”

“陸淮南。”

阮文斌氣急敗壞的吼。

反觀他,紋絲不亂,連一根頭發絲都沒亂掉:“有事嗎?”

阮文斌惡言相向:“我知道她要生了,你們總不能連門都不出,這個錢我要是拿不到手,那這個孩子也彆想平安的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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