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都長得沒什麼特色。
“沒你好看。”
“走了。”
陸淮南帶她到一處四下空曠的空地,開車過來花費半小時,看著靜謐無聲的四周,阮綿心下暗自思忖片刻,略顯茫然:“這是哪?”
他人先一步下車:“先下車。”
她一腳踩下去,是柔軟的草坪。
阮綿站在車門處,沒再動:“陸淮南?”
“嗯?”
“那邊有煙花。”
她的話淹沒茫茫煙花之聲中,衝上夜空的煙花綻放得無比絢麗,一束接著一束,在夜空上形成一片耀眼的煙花海。
阮綿仰頭,嘴角是愈發勾起的笑。
她渾然不覺,此時湊近的陸淮南,在用那種深情款款的眸光,在睨她,像是慢慢的揭曉一樣驚天秘密般,他蠕著唇:“阮綿,煙花好看嗎?”
奪目的煙花秀,加上他的話,仿佛都是為她綻放的。
“好看”兩個字到嘴邊,也同時僵在嘴邊沒吐出。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站在近在咫尺的位置。
阮綿頭皮在發麻,下意識往後退。
她真怕陸淮南下一秒的話,就是求婚。
他人背對著煙花,煙花的形狀在他身後,高高束起。
那張臉也同時在忽明忽暗的亮光下,襯托得愈發的生動,令人陶醉。
兩人距離近得,阮綿清晰可聞他的氣息,陸淮南身上覆著淡淡的沐浴香,他把臉壓下來的時候,她不自然的眨了下眼皮,被他捉住:“怕什麼?”
“你不是說帶我去玩嗎?”
這裡顯然沒什麼可玩的。
“喜歡嗎?”
陸淮南答非所問。
“喜歡什麼?”
“煙花。”
他直戳戳的說得特彆乾脆利落,阮綿眉心快速湧蹙下,又立馬恢複如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陸淮南往前跨一步,步子不大,也就他平時走路弧度的半步:“我想給你看這個世界上最美的煙花。”
身後的煙火逐漸綻起,形成一道心形。
那一刻,所有的情感幸福都具象化。
“阮綿,嫁給我好嗎?”
陸淮南的聲音,在轟然綻放的煙花中響起,如一道強有力的電流,順著阮綿的耳朵根,傳遞到心臟,再到大腦,手腳跟每一根神經,最後是身體的血液中。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漆黑一片的四周,不停亮起閃耀的燈光。
阮綿看到一下子,七八顆頭顱探了出來,在她與陸淮南周圍圍成一個圈。
逐漸清晰的人臉,依次是黎近,商衡。
她們一人手裡拽著兩個閃閃發光的提燈,其餘的幾張臉也都是熟悉的。
氣血上湧,阮綿覺得渾身都熱得難受。
眼前的視線開始開闊,是陸淮南端著一枚戒指,緩緩打她麵前單膝跪了下去。
心跳加速,太陽穴也在突突的跳,有種要瞬間炸掉的滋味。
那枚閃閃發光的鑽戒,舉在她腰腹稍往上的位置。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拖住。
陸淮南第一次求婚,沒什麼經驗,說不緊張那是假的,手都在抖。
如果阮綿當場拒絕,他真的會難堪死。
可事已經被架到這個份上,陸淮南帶著必勝的決心:“嫁給我。”
她表情屬實有些呆,好半晌都不知作何反應。
事出突然,阮綿屬於是有一半心理準備,但又沒完全準備好的狀態,她身子僵硬,耳邊嗡嗡的響,大腦一時間沒法快速做出絕對的答複來。
陸淮南眼睛酸,手也酸,強行忍住。
“阮綿,你就答應他吧,為了這一天,他可沒少費心。”
吆喝聲是陳堇陽的。
黎近回眸瞪他一眼,陳堇陽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種時候,最忌諱周圍的人吆喝鼓舞,本來感動的畫麵,會被瞬間拉回到現實。
阮綿兩邊眼球上驀然浮動一層濕潤的薄霧。
在絕對的抑製力下,她的心跟呼吸都漸漸回歸到平靜。
她看了看單膝跪地的陸淮南:“先起來。”
他沒動:“有什麼顧慮?”
煙花還在放,此時已經不知道是第幾輪了,轟隆隆的,所有的美好,都在此時讓阮綿覺得很是驚心。
談戀愛期間,陸淮南給她的感覺一直都很好,相處上,磨合上也都沒什麼特彆大的問題矛盾。
可這也不足以支撐得起,她要跟他結婚的那根線。
跟同一個人結婚兩次,無疑是需要莫大勇氣的。
煙花終究是停下。
她聽到自已微微翕動鼻尖,嗓音沙啞的說:“這個問題,我暫時還沒想好。”
聽見的,不止陸淮南,還有周圍所有人。
聞言。
他漂亮漆黑的瞳孔中,劃過一道憂傷,好在理智跟清醒還在蓄力。
事情是他策劃的,阮綿從始至終都不知情。
產生一件事,自然有好有壞,有失敗的結果,也可能會成功,不管是哪一種,他都得無條件的去接受,不管是從哪一個層麵上,他也沒有資格怪她。
陸淮南起身,收起鑽戒。
那一個動作摩的讓她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的疼。
阮綿快他一步,伸過手拿走鑽戒:“戒指我先收著。”
他有些發楞,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頓了下,阮綿塞進口袋捂好:“日後能不能讓我心甘情願的戴上它,得看你的表現。”
陸淮南給夠她顏麵,她不能讓他在朋友麵前,麵子儘失。
她的情商從來都不差的,隻看站在她對麵的人是誰。
陸淮南的心狠狠被她提起,一時間話都說不出來。
“好了,現在你的求婚算是成功了一大半,想想接下來該乾點什麼,當然,我們也就不提前祝福你們了,顯得特彆的矯情做作。”
說話的是商衡。
不得不說,他是懂緩解氛圍的。
這話看似在替陸淮南解圍,其實更多的是幫了阮綿的尷尬。
他輕聲問:“還餓嗎?”
阮綿點頭,從喉骨間悶悶的擠出一個“嗯”字來。
陸淮南又帶著她去吃了點東西,才跟商衡他們道彆。
其間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維護好她的麵子跟自尊,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用心了。
不管是在飯桌上,還是在飯桌下,陸淮南都在看阮綿眼色行事。
黎近跟她坐得近,隔著耳邊說:“瞧他那沒出息的樣,頭一回見,那個囂張跋扈,殺伐果斷的陸淮南不複存在,不過他也就在你麵前這麼聽話。”
一但回到外邊,還是那個原模原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