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你心疼啊?”秦瑤瘸著腿,一步步的走到他跟前,她湊近,幾乎臉快貼到他耳朵上去了,輕言細語:“阮綿其實喜歡過你。”
話音一落。
果不其然的,江岸臉色其重無比。
他反手掐住她胳膊,手指用力往肉裡陷進去:“彆逼我。”
秦瑤吃痛,她臉不顯痛,反而笑得張揚放肆:“你心裡比我清楚吧,但你也知道,自已沒辦法接受她跟陸淮南的事,江岸,你也虛偽。”
她一直都了解他的。
他嫉妒,甚至是恨陸淮南跟阮綿的過往。
而且,秦瑤一直都覺得,江岸特彆的忌諱。
哪怕他跟阮綿最終是結婚的結果,他們之間也總會在某一時刻,因為過往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最終緣儘人散。
感情最經不起磋磨考驗。
江岸也知道,隻是他不願意去承認。
也不願意去麵對這個事實。
人總是害怕揭露自已虛偽的真相,尤其是在愛人麵前。
會讓他覺得不堪,也會讓他害怕自卑。
連江岸這樣的男人,也不過如此。
秦瑤還在說:“那時候的你,愛得轟轟烈烈,可以不管任何的一切,可你其實懂,你一心隻想著跟她在一起,沒想過要處理日後的矛盾。”
她又說:“說起來,你這人也是自私。”
秦瑤看女人準,她看江岸更準。
江岸:“所以,你要乾出這些事,讓我清醒,讓我麵對現實?”
秦瑤一把抓住他,齜牙咧嘴的樣子,活似要扒掉他一層皮。
“我知道,你從結婚之後就一直想方設法的躲著我,我要是不鬨這一出,你會回來嗎?江岸,你不會的。”
越聽下去,江岸都覺得呼吸困難。
他胸口起伏得厲害,臉更是憎紅色。
“放手。”
秦瑤拿開手指,往後退了幾步,距離著他半米位置:“我說對了吧,那我親愛的老公,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對付她們?”
江岸被問得心驚肉跳。
她親手設的局,讓他逼不得已跟阮綿成為敵對。
哪怕他們不會反目成仇,關係也不會好得了,朋友都做不成。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秦瑤設的一個局。
江岸的思維也是一瞬間,從局裡跳脫出來。
真所謂是環環相連,每走一步都是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料到阮綿會替李錦心出頭,跟自已碰麵,秦瑤以已賭命,劃破自已的臉,再綁架阮綿,通過她出事招惹到陸淮南,再由陸淮南找到江岸。
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秦瑤不說,誰會想到她的目的是什麼?
江岸也確實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
唯一讓秦瑤錯算的一件事,那就是阮綿比她想象中聰明。
她並未在李錦心受傷的第一時間,直接去找江岸對峙,那個節骨眼很敏感。
江岸恍惚了瞬,徹底醒過神來。
他率先是自嘲一笑。
隨後目光低垂的直視秦瑤,失望的語氣掩都掩不住:“兜這麼大個圈子,把自已的臉都豁出去,就為了這點事?秦瑤,你不是愚蠢的人啊!”
“當然。”
她笑,兩邊眼角濕潤:“那你想過另外一點沒有?”
江岸對視的眼睛沒挪開,在等她繼而開口。
秦瑤一字一句的說:“我的臉毀了,你這輩子都隻能是我秦瑤的江岸。”
渾身的血液往頭頂湧動。
可不知道怎麼的,江岸覺得四肢都是冰涼一片。
麵前的女人還在笑,笑得無聲,表情也不浮誇,她臉上纏著一層薄薄的紗布,即便如此也沒遮住她該散發的美麗動人。
秦瑤做起事來,比他還卑鄙無恥。
她平靜的開口:“你也彆怪我,這些都是我跟你學來的。”
“跟我學的,卻第一個用在我身上?”
“彆怪我。”
他輕嗬一聲。
秦瑤靠近,伸手去幫江岸整理他脖子上的領帶,打正後,她問:“明天就是爸的生日,咱們打算怎麼給他操持?我家那邊的人,我來通知。”
江岸身體是麻木的,心也是。
自詡聰明的他,卻被擺了這麼一道。
還是身邊的人。
他拽開她的手指:“不用。”
秦瑤抓得特彆緊,江岸用力往下拉,順道把襯衫扣子都拽掉了一顆:“早點睡,明早上我讓詹敏來接你。”
“今晚又不住這?”
江岸默不作聲,隻留給她一個瀟灑慷慨的背影。
她嘴裡無聲的喊著他的名字,眼前逐漸模糊,直到男人頎長的影子融入到漆黑的深夜,秦瑤蹲下身,捂著臉痛哭流涕,哭聲嘶聲力竭。
她恨。
恨阮綿,也恨江岸的無情,更恨自已。
……
晚上八點多。
阮綿開車回小區,車剛停穩,左邊一輛車燈乍然間閃動兩下。
頗有一股介於挑逗與挑釁之間的味道。
她循光望去,隻見一具男性高大的軀體鑽出來。
他穿著白襯衫,下身是很日常的休閒西褲,肩寬腰細,腿還特彆長。
她眼睛有些挪不動道了。
阮綿就這麼視線筆直的盯著陸淮南從他車裡,走到她車副駕的門前,他伸手扣動車門,發出略顯沉悶的響動,才把她思緒恍然間拉回。
打開車門,陸淮南往裡坐。
濃烈酒味撲鼻而來,阮綿話到嘴邊,他探手摟著她脖頸,親得亂無章法。
他很急切,一切的動作跟呼吸都表明了這種情緒。
她掙脫不開,隻好跟著他的節奏走,慢慢去適應。
陸淮南用舌尖撬開她牙齒,阮綿縮了下:“晚上剛吃了……”
“我又不介意。”
她雙手貼在他肩膀處,把人往外推:“不是說還得晚兩天,怎麼突然回來了?”
昨晚上才通過電話。
陸淮南膩著她,唇瓣在她耳朵跟鬢角處來回的磨蹭,蹭得阮綿好生難受,呼吸都跟著不平衡了,他低啞著嗓音:“很想你,索性就早點回來。”
他現在說話直接打直球。
跟以往那個凡事不長嘴的形象,判若兩人。
“那工作……”
他不讓她說話,一把給她抱起,抱到他腿上。
阮綿的車空間很不寬裕的,兩人擠得很。
她隻好去抱住他,否則自已腰背根本承受不住,麵貼著麵。
阮綿感覺有些熱,氣息都不敢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