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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她回來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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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綿剛才在電梯裡屏氣凝神,想拚命把自已理智拉回來。

一出電梯,她大出口氣,額頭儘是密密麻麻的細密汗珠往下流。

心臟像是被人用手使勁攥住,一縮一鬆。

李錦心彎腰去看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阮綿,你沒什麼事吧?”

她手扶著電梯旁的牆壁,掙紮下:“沒事。”

但臉上的擦白,許久都沒消退。

即便是不去看自已的臉,阮綿也清晰的能感覺到,此時她的臉一定很燙很紅。

見到陸淮南的那一刻,她整顆心都差點蹦出來。

那層相隔的肚皮,彷如是一張薄弱的紙張般。

不堪一擊。

她勉強恢複神色:“走吧,彆讓許導他們等急了。”

李錦心還想說點什麼,看阮綿已經提步走出去了,她也隻好跟在身後,時而觀察她的臉色:“待會要是桌上有人敬酒,你就推給我,你今晚就彆喝酒了。”

許導跟陸淮南不是一個圈子裡的。

兩方結交也少。

更不可能清楚阮綿那段朽敗的婚姻,在飯局上相聊甚歡。

大部分的酒都被李錦心擋了,阮綿喝下肚的不過四五杯。

在澳洲的三年,她鮮少碰酒,幾乎是到了完全戒掉的份上。

最後一杯的時候,阮綿臉上熱,發紅又發燙。

胃也開始造反不舒服。

許導舉著酒杯,特意繞到她麵前,眼底沒少流露那種男人對漂亮女人的垂涎,但礙於李錦心在場,他到底給幾分麵子,沒直白的伸出鹹豬手。

他剛靠近,阮綿蹭地起身,腳步往後退了點。

隔開兩人的距離:“許導,我敬你。”

不由分說,她率先端起桌上的半杯酒,仰頭一飲而儘。

先喝,總比被強行倒滿了再喝來得好。

李錦心使眼色,原本坐在她身邊的同事,立馬主動去討好許導,許導才不舍的從阮綿身邊撤離,摟著身邊美女走到了對麵的位置上。

有李錦心,加她幾個好姐妹的發力功勞。

幾家醫療器械老總,都紛紛稱好,肯把最新的設備公平價賣給阮綿。

以前阮綿挺排斥這樣的手段。

經此事後,她對此感想改觀很大。

這個世界上,大多數做事隻看結果。

至於你是用什麼手段得到的,沒人會在意。

飯局結束時,全桌就剩阮綿稍微清醒點,李錦心醉得話都說不清晰,尤其是許導,臉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其餘幾個老總,一直在攀著李錦心說話敬酒。

目的可知。

不過李錦心也有她自已應付的一套,那就是不管對麵怎麼說。

她保持冷靜跟油鹽不進。

阮綿在桌上坐了會,頭沉沉的往下垂,眼皮也撐得酸澀不已,最嚴重的是胃裡,如被火燒火燎,火辣辣的難受,喉嚨裡的嘔意隨時能吐。

她趁亂起身去洗手間。

廊道空曠靜謐,針落可聞。

阮綿邊走,耳畔都是自已嘴裡殘喘而出的呼吸。

短短的百來米,她走得很是費勁,身體裡的酒勁充斥著每一個細胞。

洗手間門旁有團黑影,隔得太遠她沒看清。

走到門口邊,她才睜眼看準對方。

男人依舊英朗帥氣,意氣風發,一頭烏黑的短發修剪乾淨到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陸淮南沒穿外套,裡邊的白襯衫領口下拉,解開第二顆紐扣。

他胸前線條跟肌肉紋理,若隱若現。

削薄唇瓣輕抿住,鼻梁高挺,五官是很有成熟感的那種深邃。

見到他的那一瞬間,阮綿腦子完全是宕機狀態。

陸淮南拿開手邊的煙,給她讓出寬敞的門。

她壓著臉,走過去:“謝謝。”

“阮綿。”

他喊她。

阮綿心被狠狠撞擊一下,她腳步是條件反射的停下:“有事嗎?”

陸淮南張動好幾次唇瓣,明明話也到了嘴邊,可脫口而出的是一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幾天。”

在電梯間遇到她的那一秒鐘,陸淮南都說不出自已是心酸多,還是高興多,三年間她走得無影無蹤,任他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人,她做得很絕。

怕他找她,連孟賢清的醫院都瞞得死死的。

徹徹底底從他生活裡銷聲匿跡。

三年裡,一千一百個日夜,陸淮南時常在想,他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她。

“這次回來還走嗎?”

陸淮南問話時,能感覺到自已的小心翼翼。

阮綿低著頭,沒讓他看清自已臉上的表情。

她眼角眉梢都是僵冷,三四秒後,回了幾個字:“暫時考慮留在國內。”

但凡她抬頭,都能看到陸淮南那張英挺麵孔上的片刻欣喜跟暖心。

她不知道,她這句輕飄飄的話,是能治愈他心傷的良藥。

陸淮南一直沒說話。

阮綿也等了他片刻,最後她徑直邁動腳步。

他不是不想說,也不是不肯說。

而是不敢說。

望向她進門的背影,看上去她比三年前狀態好很多,心間的酸澀愈發濃烈,真怕自已眼眶的霧氣墜落,陸淮南趕緊把手上的煙湊到嘴邊。

他狠狠的深吸一口。

可到嘴裡的煙氣,全是加倍的苦澀。

“咳咳咳……”

他刹那咳出來,滿臉通紅。

被嗆完,陸淮南把動作轉為緩慢輕鬆,儘可能放平氣息跟心態,煙氣慢慢沒過口腔,那股勁才緩過來,濃密厚重的睫毛在眼底撲閃垂落了好幾次。

阮綿胃裡都快吐完了,臉色很虛。

一到春季,她喝酒胃部就反應異常的敏銳。

頂著一顆空蕩蕩的胃,從洗手間出來。

沒想到陸淮南還沒走。

他個頭蠻高的,起碼比不穿高跟鞋的她高出一截,加上他本就自帶的那種壓迫氣場,阮綿跟他對視的一眼,她有種被他眼神吸走的錯覺。

四目相對,時間就像是在頃刻間停止流逝。

兩人眼睛都紅成一片。

最終,是阮綿開口:“我還有事。”

陸淮南咽下大口無奈:“阮綿,我很開心能再見到你。”

“嗯。”

“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阮綿腦子裡閃過很多問題。

她該跟他說什麼?

問他為什麼當初要利用阮氏,把阮氏逼到那個份上。

還是問他當年親眼看著她母親被活活勒死,不選擇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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