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的臉龐都快模糊不清了,他勾起嘴角的笑,還是被她看了個仔細。
不愧是矜貴的男子,隨時氣質逼人。
“叫我有事還是沒事?”
她重申一句。
“沒事。”
可當阮綿剛轉過身去,男人說“我唯一的失手,就是在跟你的婚姻上,當初我確實低估了你們阮家的胃口,沒想到這麼重。”
口吻有些趣味,又透著三分鄙夷。
她笑,笑了好一會,才加深嘴角弧度,背對著人:“那當然,畢竟我不是付迎那種鄉野姑娘,一頓飯一瓶酒是買不下來的。”
彆說一頓飯一瓶酒,一棟上千萬的房子都難買她。
陸淮南沒作聲。
阮綿也無心去關注他的情緒。
他們一個關上車窗,一個往電梯口走。
報道第一天,一院的流言蜚語漫天飛。
也算是意料之中。
一院位置本來就非常的短缺,一旦是有人進來,基本上都紮根了。
很難再空出空餘位置。
這也是阮綿為何在二院待了幾年,都一直沒找到調過來的機會之原因。
她一身簡潔的日常服,上身是西裝外套,改良過的款,裡邊搭配一件低領小襯,乾練又不失英氣,腳穿五公分高跟。
阮綿的腿型好,休閒西服褲顯得腿筆直修長。
她又鐘愛深灰色,精英調拉滿。
反倒給人的第一直覺,並不那麼像是女醫生。
一般的女醫生都比較注重親和感,而她給人的感受,更多是英姿颯爽,高冷如冰淩之花。
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電梯一路暢通無阻的上升。
到第三層停下,走進來兩名身穿淡藍色醫生服的醫生,一男一女。
其中男的,她還認得。
骨科的顧遠行,在骨科很有名氣,僅次於宋硯安。
女的是心外科醫師,跟阮綿年齡相仿。
“新來那醫生什麼背景,聽說是陸家的人,她剛來,陸淮南就急著把一院給並購了,我怎麼感覺這是給人撐腰來的?”
女醫生說。
顧遠行戴著副眼鏡,斯斯文文,也沒說話。
女醫生許是沒過癮。
又連著嘖嘖兩聲:“又是個空降兵,咱們這醫生都不知道塞了多少空降進來了,要我說不叫燕州一院,叫關係戶……”
五層到了。
阮綿盯著門,步子往前邁了下:“不好意思,借讓下。”
被打斷議論,女醫生臉色不太好,倒也挪步讓道。
她走出去。
正聽到男人的嗓音:“這次這個還真不是,就算空降,人家也是有實力站穩位置,全燕州最耀眼的那顆心。”
剩下的話,隨著電梯門緩緩關上,沒再傳進阮綿耳朵。
阮綿早能想到。
今天的介紹會,院長肯定不會在。
估摸著在樓上接待陸淮南那尊活財神爺。
院裡的副院長徐正業,領著她走了一圈,跟各個科室的未來同事,簡單做個介紹,打了個招呼,無非就是個流程。
“這位是阮綿,咱們一院期盼許久的心外科高手。”
徐正業半分真摯,半分打趣:“當初我可是在二院要了許久的人,人家都沒肯放的,沒想到最終還是落進了我們一院。”
這話幾分真,幾分客套。
在場的人都心照不宣。
一院從來不缺人才,缺的怕是像陸淮南那樣的有錢人。
幾個科室的醫生,跟她互相來往了下。
大家也不熟,自然就是認個臉的事。
徐正業走到顧遠行跟前時。
語氣特彆鄭重:“這位我要給你好好介紹一下,我們骨科的光,人送外號顧神顧遠行,他就比你大了幾屆,應該也認識。”
顧遠行眸光顯得有幾分詫異。
他伸過去的手要握不握,顯得有些僵持。
阮綿看了下,笑著問:“顧醫生,不記得了?剛才在電梯裡見過。”
“啊……對對對。”
他連忙把手伸來,隻是簡單的跟她掌心碰一秒,沒有任何越矩行為。
說起來,阮綿也隻是在一些頒獎上,聽過這個男人的名字,真正了解不算多,不過今日一見,她很喜歡顧遠行的邊界感。
自已的事很上心。
彆人的事,他也不過多亂說。
而且隨時都保持著一種身為醫者的穩定從容。
走完流程。
徐正業帶她上樓,又敘談一番。
說是跟她談,不如說是打探陸家的情況。
陸淮南這些年各個領域都暢通,生意是做得越來越大,旅遊業,醫療這些他都有涉及,尤其是燕州最耀眼的那座豐康醫療。
當初將他推到了一個高度。
直到下午三點多,阮綿才回到科室。
令她沒想到的是。
李錦心賊心不死,聽說陸淮南要來燕州一院談並購,她一路跟了過來。
阮綿去洗手間的檔口上,差點看了一場真人版演繹的活春宮。
“陸總,人家想你嘛……”
女人的聲音綿膩得令人發麻,又嗔又怪。
李錦心一隻腿不止的往上抬,示意陸淮南伸手去接住她,偏偏男人無動於衷,甚至還有點想把她推開的架勢。
“李小姐,這裡是醫院,請您放自重點。”
他身後是池台。
李錦心不敢太放肆的往男人身上撲,怕他動怒。
結果是,兩人直接僵持在原地。
李錦心也不知怎麼的,忽然扭了下頭。
跟正在門外不遠處的阮綿,四目相對,她麵色一瞬的黑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抓,阮綿輕巧的走進去。
她沒看女人,仿佛根本不在意。
看的是陸淮南。
也僅此兩眼,收起視線。
阮綿把手伸到水龍頭的感應處,冰涼的流水順著她皙白手指下滑。
她搓了幾下。
聲音慵懶:“李小姐,你要是想勾引陸總,起碼也得挑個合當的場所才行,你是覺得醫院刺激,可人陸總是有身份的男……”
“出去。”
陸淮南口吻很低。
李錦心有些不確定是不是說自已,她遲疑了幾秒,站著沒動。
隻見阮綿更識趣一些。
她抽出張紙,轉身往外走。
“我說的你。”
李錦心這次算是聽懂了,不敢再猶豫,嚇得花容失色的提步,其間走得快,差點腳脖子根崴了。
阮綿胳膊被男人抓住。
陸淮南抓著她,又特彆迅速的收手,她整個人徑直摔進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