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姐姐那仿佛像死了老公似的表情,王媛媛笑成了一朵花。
雖然她與徐子矜的友誼早就不存在了,但現在她得與她並肩作戰!
上前,她親熱的挽著徐子矜:“就是,勝軍哥雖然不愛我,但至少他不肯跟我離婚。”
“而你呢?整個楊家人都巴不得你嫁人。”
“還有,子矜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
“她要是還喜歡勝軍哥,根本就不會退婚。”
“如果不是她主動提出退婚,這婚根本就退不了。”
“姐姐,真心話,以前還覺得你沒這麼蠢,有的時候還覺得你夠陰險、夠手段。”
“今天才知道,你真的連豬都比不上!”
“滾吧,彆再進楊家門了,你彆再去惡心他們了。”
說完這句,王媛媛一臉親切的看著徐子矜:“子矜,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多坐一會?”
“看過勝軍哥了?彆擔心,他是個堅強的人。”
“走走走,今天好多人來看勝軍,家裡好多水果,你帶些回去給孩子吃。”
王媛媛贏了,那驕傲的神情,儼然是剛剛橫掃歐洲的拿破侖。
她拉著徐子矜,非讓這個‘好姐妹’再回去多坐一會。
此時的王露,眼裡全是憤怒。
她死死地盯著兩人的背影,恨不得用眼神殺了她們。
知道今天去不成楊家了,王露隻能恨恨地轉了身,隻是她並沒有放棄……
徐子矜才不會去管王露在想什麼,更不會回轉楊家。
她掙脫了王媛媛的手,淡淡地說道:“戲演完了,可以放手了。”
“王媛媛,我也不是幫你,就是不喜歡彆人拿我當靶子來說事。”
王媛媛當然也不是真心想送水果給徐子矜,而是為了氣王露。
見自己那個姐姐已經走了,自然也不會真拉著徐子矜不放了。
隻是,此時的她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楊勝軍受了傷,她想離婚更難了,離不了,王媛媛就作離不了的打算。
得不到人,那就搞錢好了。
而她清楚,徐子矜現在是一個很會搞錢的人……
“子矜,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以前是我不懂事,才對你說出那些話、做出那些事。”
“我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
原諒?
徐子矜看了王媛媛一眼:“王媛媛,你演戲、演上癮了嗎?”
“行了行了,彆說這些惡心的話了,你還是當以前的你,我比較習慣。”
“不跟你說了,我得回家了,一會我家老公從團裡回來,要找我的。”
話一扔,徐子矜轉身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王媛媛想罵人。
可是她又不敢。
抿抿嘴,她大聲說道:“子矜,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會用行動證明給你看的!”
“我是真心地想向你道歉,你不原諒我也不在意,以後我會讓你知道我的誠意。”
“對了,你有空一定要經常過來,暫時我們怕是不會住回去了。”
王媛媛住不住回去,徐子矜根本不在意。
這種情緒時常失控的人,不住自家隔壁才清靜呢。
頭也沒回,她風輕雲淡地走了。
站在原地,王媛媛擰了擰拳頭:必須儘快搬回去,這樣才能增進友誼。
——徐子矜,隻要你帶著我發財,我會永遠永遠地對你好。
然而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
此時的王媛媛信心十足。
可她並不知道,老天爺根本就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回到家後,徐子矜提著東西又去了師醫院。
這一次團裡乾部就犧牲了十幾名,受傷的更多。
為了讓他們更好地康複,師醫院把病房全部騰出來了,專門用來讓前線回來的受傷將士療養。
傷得最重的是唐浩和常雲飛。
唐浩被炮彈震飛,後腦勺著地。
人是救回來了,隻是右眼失明、左眼的視力也隻剩零點二了。
而常雲飛丟了半條腿和一隻左手,他是被地雷炸傷的。
不過這些人都很英雄,是真正的男子漢,傷了身體並沒有傷掉他們的鬥誌。
看到她提著東西進門,一個個士氣十足、精神抖擻。
特彆是唐浩與常雲飛……
她才進門,唐浩就開了口:“弟妹,你彆擔心,我們沒事。”
“寒洲幫我撿回了一條命,瞎隻眼睛算得了什麼?”
“比起那些犧牲的戰友,我們能活著回來已是萬幸。”
“你們夫妻以德報怨,我沒有理由氣餒。”
“謝謝你來看我,放心吧,我一天是軍人、一生都將是軍人!”
常雲飛更是豪氣萬丈:“彆說還有一條半腿、一隻手,就是沒有了,我也覺得值!”
“弟妹,你知道嗎?”
“這一次,老子一下子就乾掉了他們三十幾個,值了!”
“放心,我不會覺得難過,隻要我還活著,就照樣能為部隊建設服務終身!”
從師醫院出來,徐子矜的心一直是漲漲的、鼻子是酸的、眼眶是紅的。
她不知道這些人上輩子的結果。
但現在他們這個樣子,她的心裡還是很難過的。
這年代,烈士的撫恤金並不高。
可在戰場上,他們一個個都義無反顧!
有內部消息說,聽說今年撫恤金會稍微多點。
但是徐子矜知道,多少錢也不能換回一條鮮活的生命!
而且現在國家還不夠強大,根本給不了多少。
必須儘快建立傷殘軍人、烈士遺孤的救助基金,讓英雄們無悔!
一瞬間,徐子矜的想法更堅定了。
未來是不會再有大戰,但守護邊關的軍人,依舊會有傷亡。
她在想,一定要更加努力地賺錢,儘快實現這個目標。
自己有這個能力,那就要努力去做。
去看過幾個受傷的人員後,徐子矜又去看望了幾個犧牲乾部的家屬。
這一次,營級乾部犧牲了四個。
一個營長、兩個副營長、一個副教導員。
四營營長魏安國,曾經是猛虎營的副營長,徐子矜是熟悉的,她先去看了魏營長的家屬。
她以為,作為家屬,男人沒了,應該是很難過的事。
可是她發現,魏營長家屬臉上並無多少的悲傷,甚至有些淡漠……
這有點不對勁啊?
一個女人,自家男人沒了,不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