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德何能啊!自從知道許振中乃帝都許家人後,牛年濤知道,自己是高攀了!學校裡突然提拔他為研究生院副院長之職,他猜測怕是與許家不無關係。沒有人不想上位的。更沒有人願意永遠被彆人踩在腳底下。牛年濤也一樣。“振中兄弟,我手上有個好東西,下午去我家看看?”許振中一聽,雙眼發亮:“好!”首映式在帝都電影製片廠的放映廳,由帝都電影製片廠拍攝的片子,都在這裡進行首映。剛到門口,林晉英向她飛奔過來:“表姐!”看到她,徐子矜也很開心。“這麼早?”林晉英小臉通紅:“不早、不早,聽說你來了,我昨天晚上都沒睡著。”“哈哈哈,真傻!”徐子矜樂了,立即把林晉英介紹給了幾位。他們來得時間正正好,剛坐下,就開始了。電影全程一個半小時,這一個半小時裡,除了哭聲,沒有任何其他聲音。當屏幕上最後出現“劇終”兩字時,燈光還沒有亮起,掌聲就如潮水般地響起……“我沒想到拍出來的效果會這麼好,子矜,經過你的修改,整個故事更加感人了。”餘琴自己都被感動了,她緊緊地抓住徐子矜的手。其實徐子矜也沒想到,潘之年導演的領悟能力、導演能力會如此之高。上輩子這部電影就拍得很好,但是演員與製作方麵,還有不少的欠缺。而她,也就針對這些環節做了些完善。換了小主角,製作技術上改進一些,沒想到有如此好的效果。寬銀幕本來視角就好,故事加進了許多元素後,這部電影比上輩子強太多。很快燈光亮起,製片廠的領導與潘導演發表了講話。“下麵,我們請這部作品的創作者,徐子矜和餘琴兩位同誌上台。”“請她們介紹一下這部作品的創作初衷!”徐子矜和餘琴款款走上舞台,先是徐子矜講了話。“雖然這部作品最終由我執筆完成,但這是我老師故事框架搭的好。”“是她的好故事、是導演的好水平,才賦予了這部作品的靈魂。”“對於它的創作初衷,我想請我的老師、帝大中文係教授餘琴同誌來說。”“嘩”的一片掌聲,比八月十五的錢江潮水還要猛烈。餘琴接過話筒,表情淡淡地說了幾句:“我是寫了初稿,構架了框架。”“可徐子矜同誌添加的血肉,才賦予了故事真正的靈魂。”“我沒有什麼多說的,就是心中有這麼一個故事。”“唯願天下永遠充滿陽光、唯願人性永遠善良、唯願國人永知感恩。”短短的三個‘唯願’,可眾人知道,這有多難。台下,坐在第二排的幾個人,目光緊緊地落在徐子矜的臉上。特彆是那個高貴的中年美婦,臉色變得煞白。“媽媽,你怎麼了?”坐在她身邊的姑娘,發現了自己媽媽的不對勁,關心地問了一句。“我沒事。”沒事?姑娘不相信,媽媽這臉色、這手都在抖,怎麼會沒事?難道,她認識台上這個人?“媽媽,你認識那個女的是嗎?”中年美婦一聽,怒了,低聲喝斥:“不認識,我怎麼會認得她?”“行了,趕緊閉上你的嘴,哪來的這麼多廢話?”中年美婦越是如此,小姑娘就越懷疑。兩人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引起了前排人的注意。許振中回頭望去,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牛年濤與許振中坐在一起,見許振中突然暈倒,可把他給嚇壞了。“振中兄弟、振中兄弟!”首映大獲成功,接下來的事自然就不必多說了。許振中突然暈倒,大家都嚇著了,急忙把他送到了帝都醫院。三個小時後,他緩緩醒來。“爸,你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暈倒?現在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徐子矜是真的嚇到了。昏迷的許振中雙唇緊閉,臉色蒼白、手腳冰涼。當時,她想灌點靈丸都灌不進去。要不是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徐子矜都想強行給他喂進去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的許振中,她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好在醒了!許振中眨了眨眼睛,停了好一會才真正醒過來。看到徐子矜臉上的焦急,他長舒了一口氣:“子矜,爸沒事。”“剛才我看到一個人,一個故人,突然就覺得氣血上湧、腦子一黑。”故人?是什麼樣的故人,能讓一個大男人暈倒?徐子矜張張嘴,突然問道:“爸,您失憶過是嗎?”許振中點點頭:“嗯,二十多年前,我受過重傷,失憶了。”“後來,經過多方治療,我的記憶才慢慢回來。”“我以為,我早就恢複如初了。”“可剛才看到那個人,我才知道自己遺失了什麼。”“孩子,爸問你一句:你是徐家的親閨女嗎?”難道……徐子矜心中狂跳:難道他看到的人,是她的親媽?“不是。”“真的?”許振中激烈的反應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了。徐子矜趕緊扶住他:“爸,我真不是徐家的親閨女,是去年有人告訴我的。”那就對了!許振中哆嗦著嘴唇:“我記得你有一塊牌子,對吧?”“快,快給爸看一下。”徐子矜立即從口袋裡將牌子掏出:“給您。”看到這個物件,許振中突然雙眼淚奔:“我怎麼會忘記了它、我怎麼會忘了它?”徐子矜默默地看著他。此時她知道,自己這個義父,不是勸就能勸得住的。有些事,他得慢慢消化。許久之後,許振中才漸漸平靜下來。林晉英因為下午有課,徐子矜讓她先走了。看著牛家夫婦與徐子矜,許振中深吐了一口氣:“這件事,得從二十五年前說起。”牛年濤夫婦相互望了一眼,準備出去,許振中卻叫住了他們。“牛大哥、大嫂,你們是嬌嬌最親近的人,沒有什麼不可以聽的。”“不用出去,都是過去的事了。”“二十五年前,我還是一個剛從學校出來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