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鬨，圍上來不少人。聽到這番話，眾人的眼光就落在了這母女二人身上。王老娘沒想到兒媳婦一上來就揭自己老底。她那菊花一樣的老臉瞬間就紅成了茄子：“我我……我當年不也是沒辦法嗎？”“什麼叫沒辦法？”陳秀梅憤怒地質問道：“沒了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你找男人，沒有人指責你。”“可你扔下一個九歲、一個六歲的孩子跟人跑，良心何在？”被兒媳婦當著這麼多人指責，王老娘惱羞成怒。看著眾人冷冷的眼光，她氣得渾身發抖：“當時我有什麼辦法？”“我一個女人，連自己都養不活，怎麼養他們！”嗬嗬。果然，這自私的本性完全暴露。陳秀梅一聲冷笑：“為母則強，你倒好，為了自己能活下去，就不管孩子了！”“世上有你這樣當娘的嗎？你真是讓我開了眼界，長見識了！”“你恐怕是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們跟著年邁的祖父母，家中沒有一個勞動力，日子怎麼過？”“會不會餓死？冬天沒有衣穿，會不會凍壞？”“缺吃少穿，會不會生病？你從來沒有關心過，對吧？”“你知不知道，你這大兒子，上學年年拿第一！”“可就是因為家裡沒有勞動力，沒飯吃，十二歲就回家上工了，成了生產隊最小的勞力！”“你現在倒是有臉來吃他的、喝他的了。”“給你吃還不算，你還帶彆人來打秋風。”“還有你王美麗，十**的人了，站著不比彆人矮，坐著不比彆人低，懶得跟豬一樣，整天啥都不乾，淨搬弄是非。”“你連頭豬都不如，豬光吃不乾，至少它們不搬弄是非。”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罵她豬都不如，王美麗可受不了了。那臉色是紅了又紫，紫了又黑，想反駁，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語。陳秀梅可不管這麼多，對著王老娘，張開大嘴繼續數落。“建強一個人拿工資除了養家，養了你不說，現在你還要他來養彆人？”“你的良心呢？我問你，你的良心何在！”王老娘可不會想這麼多。她頭一扭：“當時我也是沒辦法，我要是有辦法，肯定不會不管他們。”“還有，美麗是他妹妹，不是外人。”“妹妹？”陳秀梅更氣了：“是不是他的妹妹，天才知道！”“就算是，她都十**了，還等著彆人養，當自己是公主嗎？”“自己養不活自己，就去討飯好了！”“不想去討，跟你一樣，去嫁人總可以了吧？”“好吃懶做就算了，還挑事生非，你們到底要臉不要臉？”聽著陳秀梅憤怒的聲音，大夥看向王老娘與王美麗的眼光，充滿了鄙視。徐子矜不得不給陳秀梅挑起了大拇指：厲害！“我說王大娘，都說虎毒不食子，你這心腸，比老虎都毒啊。”“吃你兒子的、喝你兒子的，還要去敗壞他的名聲。”“你知道你兒子混到今天這個位子，受過多少傷、流過多少血、出過多少汗嗎？”徐子矜的話一落，齊紅擠了進來：“就是，誰不知道一個農家子弟要想出人頭地，不是拿命拚出來的？”“王大娘，你的心這麼狠，王營長莫不是你撿來的吧？”“要是親娘，你怎麼能這樣對他？”“我們大家都是給人當爹娘的，你問問大夥，誰會這麼狠心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說得好！陳嫂子，你趕緊讓王營長帶這大娘去驗個血，我想他一定是這王婆子撿來的!”“世上可沒有這樣的親娘，頂著一個兒子使勁吸血！”齊紅的話才落下，邱愛紅擠了進來。她一接話，大夥立刻紛紛議論起來……“我看有可能真不是親生的，沒有誰會這樣對親生兒子的。”“是啊是啊，大兒子給她錢，還帶女兒來蹭吃蹭喝，這是親娘嗎？”“陳嫂子，邱嫂子剛才的話非常有理，讓你家王營長趕緊帶這大娘到醫院去。”“對對對，趕緊去，我聽說一驗血就知道是不是親的母子關係。”說話間，有人來拉王大娘。瞬間，王老娘的臉色大變：“你們胡說什麼，他就是我生的、我養的。”“陳秀梅，你不要這麼沒良心，我生建強的時候，生得可苦了，生一天一夜才生出來。”“你們這樣對我難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嗎？”不對！陳秀梅眼睛一轉，她立即高聲叫道：“你撒謊！你當年跟我說，你生建強像生個蛋似的，一溜就出來了。”“現在你卻說生了一天一夜，看來，我男人真是你撿的。”“走走走，去醫院，快點！”陳秀梅可是真懷疑上了，一把抓住王老娘就往師醫院拖。這下王老娘急了，她掙紮著：“建強，我真的是你親娘，讓你媳婦快放開我！”王建強無動於衷，可王美麗急了，上前就要去幫忙。隻是，她哪裡是徐子矜與齊紅的對手？兩人上前一把將她拉住：“王大哥（建強兄弟），快走啊，趕緊去驗個血。”王老娘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潑來：“啊啊啊……殺人了……殺人了……”眾人：“……”——莫不是被齊紅說對了？——我的天啊，這個王婆子不是王建強的親媽？這麼多人看著，影響不好。王建強深吸了一口氣：“秀梅，放開她。”然而，陳秀梅心裡已經開始懷疑了，這機會，她不想放過。她一臉堅決地搖了搖頭：“不行，今天一定要去驗個血。”“建強，若是你的親娘，對你再不好，我也會養。”“若不是，我一分錢也不會再給了。”王老娘一聽，急得從地上跳了起來：“你胡說，你胡說，我就是他親娘，他就是我生的！”“我是他親娘，我說是就是！”“你再不放手，我就死在你們麵前！”王老娘耍起了無賴。陳秀梅這性子，才不是一個怕威脅的人。看著王老娘，她一臉冷笑：“你說沒用，醫院說才有用。”“不去，以後就一分錢都不給了，你去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