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醒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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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婆子一聽,不服氣的嚷著:“又沒打死,大不了坐兩年牢好了,再要出錢,我可沒有。”

孫銘看了自家嶽母一眼:“要在牢裡弄死弄殘一個人,比外麵容易多了。”

“記得王家大隊的大頭不?他多旺?”

“最後從牢裡出來時,不僅人瘋了,而且還被石頭砸掉半個腳板,如今廢人一個。”

王大頭誰不知道?

這個人自小遊手好閒、偷雞摸狗、仗勢欺人,全公社的人都怕他又討厭他。

而且他還膽大包天,光天化日強占公社乾部的女兒。

最後被抓進了牢裡,然後整廢了。

女婿一提到他,劉婆子渾身就打了個抖:“這姓陸的比公社乾部還要厲害?”

孫銘很無語。

“聽說朱所長也是部隊退伍兵,他是兵回來的,當了所長。”

“陸家這個是當官的,你說公社乾部能跟他比嗎?”

這可咋整?

劉婆子終於慌了:“早知道就不下這麼重的手了!”

“老頭子,現在怎麼辦?老大絕不能去坐牢,要不然肯定會死在牢裡的。”

劉老頭當然知道大兒子不能去坐牢。

他可是劉家的頂梁柱,二女婿正在給他安排工作呢。

工作是可以落在小兒子頭上。

但是小兒子隻讀半年書不說,最重要的是,他名聲太差,有關係彆人也不一定要。

劉老頭也很後悔。

可世上沒有後悔藥,他臉色陰沉地開了口:“還能咋整?”

“隻有趕緊回去準備錢了,隻要家裡有人乾活,還怕賺不回來嗎?”

這倒是,隻要那蠢貨回來,家裡的地交給她,兒子就去城裡工作,不愁賺不到錢。

劉婆子眼珠子一轉:“老頭子,你說陸家還會讓那賤丫頭回來不?”

劉老頭走在前麵,聞言轉回頭來:“她那麼喜歡老大,到時候讓老大去哄哄好了。”

“不過以後對她好點,要不然家裡的地你去種。”

憑什麼啊!

劉婆子又想跳了,不過她不敢。

她太清楚身邊這人的狠勁了。

明明打人是他指使的,現在卻怪她出手太重。

當初是誰說打斷她的腿、我看她往哪跑,反正她是娘家不要的人的?

現在倒好,責任都在她頭上了。

說什麼都沒用,還是趕緊弄錢去!

劉家老兩口往回走的時候,陸寒洲回到了醫院。

“老大,派出所那邊怎麼說?”

陸媽一見兒子,立即站了起來。

陸寒洲走進病房,站在了自已妹妹的病床邊。

“劉家那個二女婿出麵了,我先要了三百塊治病的錢,目前還沒有處理。”

“劉誌平關去了看守所,具體情況等大妹醒了再說,看她想要個什麼結果。”

還想要什麼結果?

肯定是離婚,讓劉誌平去坐牢啊!

可陸媽不敢打這個包票,自已這個死倔女兒,不是她能作了主的人。

頹然坐下,在兒女麵前,要強的陸媽頓感無力。

徐子矜一直陪著陸媽,這垂喪的表情讓她的心也跟著痛,如果可以,她真不想生。

生兒子,是兒媳婦的。

生女兒,沒養好會成仇。

就算不成仇,長大了會嫁到彆人家裡去,成為家中的客人。

沒嫁之前,擔心她嫁不出去,嫁出去了,又擔心她過不好,擔心她被人欺負。

生兒生女都沒意思,不生最好。

“彆胡思亂想了,陸寒洲也是彆人的兒子,他與父母離心了嗎?不是世上所有的人都這麼沒良心的。”

正在徐子矜悲哀之時,腦子裡響起了婆婆的聲音……

“娘,我去下廁所。”

公社衛生院的廁所在外麵,徐子矜裝出很急的樣子奔了出去……

“奶奶,奶奶,你人呢?”

叫了半天,空間也沒半個人影,徐子矜一臉疑問地出來了。

——怎麼回事呢?

——剛才不是明明有人在說話嗎,怎麼不見人影?

可沒有人能回答她。

“怎麼了?很累是不是?”

滿腦子問題的徐子矜被人摟住,她抬頭一笑:“沒事,要不先把爹娘送回去?這裡太冷了。”

陸寒洲搖搖頭:“他們不會回去的,四毛已經回去了,家裡不用擔心。”

好吧。

徐子矜也隻是說說。

愛孩子的父母,孩子還昏迷不醒,他們怎麼可能回去呢?

她想多了。

夫妻倆站在走廊上相依著,這樣暖和些。

三點五十分,陸玉蘭醒了。

“玉蘭,你感覺怎麼樣,還痛不?”

一睜眼就是親娘關心的麵孔,陸玉蘭眼淚奪眶而出。

“娘……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嗚嗚嗚……嗚嗚嗚嗚……”

陸媽也是淚流滿麵,忙不迭地應著:“好,好,等你好了,娘帶你回家……”

“嗚嗚嗚……娘一定帶你回家……”

可是……

陸玉蘭哭著:“娘,我好不了了,我快要死了。”

“他們打斷了我的腿,還打得我吐了好多的血。”

“他們母子倆按著我打,好痛好痛啊。”

“我跪在地上求,他們都不肯住手……嗚嗚嗚,我要死也死在家裡去……嗚嗚嗚……”

“啊啊啊……”

陸媽放聲大哭,母女倆哭成了一團。

陸爹也是雙眼通紅,他不停地悄悄抹著眼淚,站在病房門口的徐子矜更是心裡哽哽的。

她知道,自已這大姑子被打傷的不僅僅是身體,更受傷的是她那顆向往愛情的心!

有多愛,就有多痛。

陸玉蘭之所以嚷著要回家,徐子矜猜測其實她怕是早就後悔了。

支撐著她的,隻是那口氣、那點顏麵。

如今絕望了。

絕望的人,不會再有那口氣在了,更不會在乎什麼麵子了。

哀莫過於心死,曾經的經曆讓徐子矜也跟著淚流滿麵……

“媳婦,彆哭,你哭我心裡難過。”

徐子矜並不是想哭。

上輩子眼淚流得太多,這輩子她不打算再流著眼淚過日子了。

可那不聽話的眼淚根本止不住。

轉身趴在陸寒洲的胸口,她眼淚模糊。

“陸寒洲,你知道嗎?女人……都蠢……”

“許許多的女人跟玉蘭一樣,為了那所謂的愛,為了一個男人……”

“拋棄最親的人,最後悲傷的是自已的一生。”

——上輩子的我,比玉蘭沒有好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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