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遠正在氣頭上呢,聽到她這樣問,臉色倏地變得難看:“你給我閉嘴!那是我爹。”
嘴上這樣說,心裡其實也早就已經煩得不行了。
老爺子為了夏安研那個畜生,竟然連他都不要了!
憑什麼?
夏安畫跟周秀寧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上前勸慰:“爸爸,您彆生氣,爺爺也是在氣頭上,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而且,我們這次去香江,原本就沒打算帶爺爺一起,也是想著讓他留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老了也能落葉歸根。現在既然爺爺主動跟咱們斷絕關係,也不是壞事,等我們走了,爺爺也能保住自己啊。”
革委會的人蠢蠢欲動,他們走了,夏老爺子怕也逃不脫。
夏正遠沒再繼續說話,黑著臉去了招待所。
半夜,他從招待所離開,朝著深山那邊出發。
他自己開車走的,連周秀寧都沒帶。
如果不是夏安研一直都在他們附近不遠處盯著,估計都不知道。
一路跟蹤,找到了他最後一批寶藏的藏寶地。
這裡距離碼頭很近,上山的路很雜,崎嶇不平,想要把東西運出去,很困難,可如果是從後麵直接運到碼頭,卻很簡單。
等夏正遠離開後,夏安研就進去一一查看。
看到裡麵那麼多的古董擺件,無一例外,全都是他這些年從家裡帶出來的。
“我既然占了你的身體,那我就會幫你報仇。現在,我把這些全都帶走,算是給他們的利息,很快,他們的報應就來了!”
說完這句話,夏安研就覺得自己的心口有股異樣感升起,並不難受。
她勾唇笑了笑。
手一揮,這裡的東西全部消失不見,又隨手丟了個定時炸藥包出來,隻等時間一到,這裡就會‘砰’的一聲,炸成灰。
嗬,就看夏正遠會不會崩潰!
回城的路上,夏安研直接一封舉報信,丟到了革委會的院子裡。
這邊每天都有人值守,而今天值班的,剛好就是一直革委會的二把手。
他想要往上爬很久了,這次收到舉報信,他很激動,二話不說,就指揮著了哪去了信上所說的地方。
此時,夏正遠才剛回到家。
周秀寧還沒睡,見她回來,才迎了上去:“老公,你這大晚上的,去哪了?我剛才都沒見到你,還以為你……”
夏正遠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船票我已經買好了,也已經聯係了那邊的人幫我們把東西運走,明天晚上就出發。”
五張票,擺在桌上,果然有司機老李。
可周秀寧卻很不滿意。
老李就是個吃裡扒外的,他嘴上說效忠他們,可到了大事上,卻每次都站在那個賤人那邊。
周秀寧眼珠子一轉:“老公,這船票就交給我來收著吧,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的。”
夏正遠自然信她,就點頭同意了。
轉頭,周秀寧就把船票撕了。
呸,老李那個狗東西,就留在這裡吧,就看他跟那個賤人在這邊能過上什麼好日子!
夫妻倆剛躺上床,大門就被拍響。
周圍不少人都被吵醒,起來看熱鬨。
可見到是革委會的人後,一個個都跑的比兔子還快,關門關燈一氣嗬成。
周秀寧正跟夏正遠親熱呢,突然被人打擾,二人臉色都很難看。
“誰啊,這大半夜的,不知道擾人睡覺了嗎?”周秀寧一臉怨氣來開門。
可看到門口的人後,她嚇的都結巴了,人也呆愣愣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副會長看她這樣,冷嗤:“把人扣起來,你們幾個去裡麵,把人喊醒,好好搜,務必要把東西全部找出來!”
副會長摩挲著手上的扳指,找了個凳子,坐在那。
等夏正遠和他們的兩個孩子被帶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
“肖會長?你……你們這是……”
肖竟堂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笑盈盈地看著他:“夏老板,幾天不見,你這近來可好啊?”
夏正遠臉色難看。
他想掙脫牽製他胳膊的手,卻怎麼都沒辦法,眼神都變了:“肖會長,你這樣做,不地道吧?咱倆可是認識那麼多年的老朋友了,你不請自來也就算了,現在還這樣對我,你……”
肖竟堂不說話,隻是挑眉看著他。
月色籠罩下,肖竟堂的眼神被看的一清二楚。
夏正遠被嚇得不輕,忍不住暗暗心驚。
這個肖竟堂,他……
“會長,找到了。”
沒多久,就有人抱著個盒子過來了。
見到那個盒子,不管是夏正遠還是周秀寧,都有些慌。
“肖會長,有話好好說,咱們認識那麼久,坐下來一起聊聊,喝杯茶,你應該不會拒絕吧?”夏正遠急切喊人。
可肖竟堂卻沒聽他的,而是直接把盒子打開。
四張船票,幾封書信。
其中,有一個信封鼓鼓囊囊的,裡邊不知道放了什麼。
打開後,一遝香江幣,赫然出現在幾人麵前。
再看那書信,內容全都是危險的。
這可就不是單純的簡單事情了,他這是找死!
肖竟堂心裡笑開花,臉上卻露出悲痛的神色:“夏正遠啊夏正遠,虧我以前還覺得你是個好人,想著跟你結交,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做了這樣的事。”
“把他們全都帶回去,剩下的人繼續搜,務必要把所有證據,都給找出來,一個不留!”
肖竟堂出手,猶如過境蝗蟲,寸草不生。
之後,他們又找到了一些敏感東西,但大多不值錢。
夏安研就在不遠處看著,見到人被帶走,她臉上,才露出一抹笑。
現在,就看夏安畫和夏承宗怎麼選了。
夏安研摸黑翻回家,剛好被客廳裡的人逮了個正著。
“研研。”
聽到聲音,夏安研被嚇了一跳,硬著頭皮,站住了腳。
家裡沒有燈泡,老爺子點了根蠟燭,爺孫二人,麵對麵坐著,誰都不說話。
夏安研的頭皮都麻了,心裡也忍不住猜測,是不是她做的事,被老爺子知道了?
“研研,剛才老李打電話過來,說……說你爸,被革委會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