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厭這些天一直在找裴書臣,反而忽略了監控裡跟他長的很像的人。
經理詫異,“上個月5號,沈少記性這麼差?”
沈厭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去,經理眼皮子一縮,彎腰:“抱歉,是我魯莽了,用詞不對。”
沈厭,“我來乾什麼,來了後做了什麼,給我說清楚。”
“那晚人特彆多,我也是老遠看到了您,當時我還覺得奇怪,您怎麼不進來找小姑娘給您洗腳,反而一個人站在後院,不知道您在觀察著什麼,然後就聽您說了句,這環境真好,就是可惜了。”
沈厭追著問,“還有嗎?”
“還有就不清楚了,我過去叫您,您這大長腿一邁就消失了,然後我也不知道您去了哪兒。”
沈厭蹙眉,“你確定你看到的是我?”
“哪怕隔得遠,但是那不怒自威的氣質和英俊的身形,哪兒有人可比?”
“少在這兒拍馬屁,我問你看到的是不是我本人?回答是或者不是。”
經理覺得沈厭很奇怪,怎麼會問這個。
那天沈厭站的位置比較昏暗,但他堅信他的眼睛。
“嗯,是您,您當時還戴著手套呢。”
沈厭沉默了,一雙黝黑的眸在黑夜裡湍流湧動。
那晚他百分百不在國內,而且他絕不會來清水灣。
所以是誰在冒充他?
難道是冒充他的人,跟小胖兒發生了關係,又讓小胖兒懷了孕?
還戴了手套。
這莫名的讓他想起那截骨指。
會不會是斷了一根手指的裴書臣回來了,因為殘疾所以戴手套遮住?
然後這經理看錯了?
種種疑惑。
“小少爺,您…進去麼?我給您安排雅座,您能一邊洗腳按摩一邊參加拍賣。”
“拍賣?”
“對啊,今晚來了一位姑娘,也不知道她怎麼了,把她的名牌都拿過來以1000元的低價拍賣,今天又是我們第一天開業,裡麵熱鬨瘋了。”
沈厭眉心一動,問,“哪個姑娘?叫什麼?”
“好像是姓裴。”
裴歡!
沈厭的眼神猛的沉了下去:“調開監控給我。”
店內監控彆人是不能隨意查看的,但是沈厭開了口,經理又不能不給。
打開手機上的監控軟件,遞給沈厭,同時疑惑,沈少為什麼不直接進去?
沈厭在監控裡果然看到了裴歡。
大廳裡一排排的沙發座椅,客人躺在那兒,服務人員蹲在那兒給他們洗腳,其中就包括裴歡,她和曲鬆兒一起。
他們的前方是一個大型舞台,平時走人在那上麵表演節目,現在正在舉行一場小型拍賣。
拍賣品的所有物品,沈厭都很熟悉,有些不是他買的,但是在家裡他也看到過。
他返回到桌麵,拿經理的手機打給裴歡。
那邊很快接了,“喂,哪位?”
還是裴歡甜膩的聲音。
火氣在胸口凝結成團,沈厭梗著嗓子:“出來,我在門口等你,速度!”
居然是沈厭。
裴歡當即冷笑了一聲,“你命令小狗呢,我憑什麼出來,我還沒玩夠。”
“裴、歡!”沈厭咬牙切齒:“你要鬨到什麼時候,今天小純沒怪你,我也沒有,你把我給你買的東西都拍賣了是什麼意思?”
裴歡花了三秒時間來消化他的話,然後聲音像卒了毒般:“那不如一直怪下去,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狗男女不原諒我是什麼樣的!”
掛了。
沈厭再打,打不通。
他陰沉著臉,他仰頭看著這雄偉的建築,一字一句的道:“給我辦件事。”
…
裴歡真後悔接了這通陌生電話,好不容易平息的好心情又沒了。
她用手支著太陽穴,曲鬆兒的身體越過沙發椅在她胸口上下撫著。
“不氣不氣,咱們把沈厭給買的包都給賣了,等下禮拜我拿出我訂製的全球唯一的包給你,姐妹寵你。”
裴歡瞥她,“你要不要把手伸進去摸?”
“可以嗎?”
裴歡不想跟她鬨,把她的手推走。
此時,第一款包的拍賣價已經結束,百萬的包賣了五萬。
第二款繼續。
曲鬆兒問,“要是沈厭來了怎麼辦,他肯定阻止你這麼侮辱他的行為。”
“他要來了,那就當他的麵侮辱他。”
但是沈厭沒來,而且之後的包都被神秘買家給買走了,現場的人都沒有拍到。
裴歡用膝蓋想都知道是誰乾的。
不願意進來,就暗箱操作?
真有意思!
最後一款珠寶是頂級珍珠三件套,往台上一搬,鏡頭一拍,出現在大熒幕上時,華光溢彩,所有人嘩聲一片。
曲鬆兒:“哇靠!你把沈厭給你買的結婚禮物給拿出來拍了?他會不會把你天靈蓋給掀起來?”
裴歡,“無所謂。”
這三件套一直是她的珍藏,她愛不釋手,請人定期保養,曾想著傳給下一代。
自從上次風純也戴了同款後,她就覺得這珍珠不值錢。
起拍價,一塊錢。
它隻值這個價。
曲鬆兒眼睛都直了,這不等著白送嗎?
沈厭真不會衝進來把這兒一把火燒了嗎?
想當然的,這三件套也都落到了神秘富商手裡。
大廳裡的人,隻有惋惜的份兒。
拍賣會結束,裴歡的腳也洗好了。
厲左帶人來了,他是沈厭的首席保鏢。
他身後跟著五六名屬下,陣勢龐大,走進來直衝裴歡。
幾百坪的大廳,因他們的到來而鴉雀無聲。
厲左走到裴歡麵前,鞠躬,“夫人,請您跟我出去。”
裴歡冷冷的看他,“我要是不出去呢?”
厲左什麼都沒說,看了一眼經理,經理立刻哭喪著臉來了,賠笑,“這位尊貴的小姐,還請您…出去吧。您若是不走,今晚我們清水灣就得關門,這麼多客人,我真的怕引起什麼轟動。”
裴歡看了眼這麼多的客人,其中不乏農民工,他們辛苦搬磚一整天下班來緩解勞累,若是因為她得提前離場,那確實是她的不對。
她沒犟,站起身走了出去,曲鬆兒跟著。
厲左一行人跟在裴歡身後,看似是護送,不如說是控製。
盯著她到了沈厭麵前。
沈厭斜靠在車門,遠處大樓的燈光把他的身形雕刻的淩厲而修長,他掀了掀眼皮子,銳利的眸緊鎖著裴歡:“玩夠了吧,腳洗的舒服嗎?”
“舒服,我拍賣我的私人物品更舒服。”
一句話落,沈厭氣息冷了:“為什麼把我買給你的包都拿來拍賣,你是缺錢了?”
裴歡諷刺,“處理幾個沒用的身外之物,值什麼錢。你激進什麼,至於嗎?”
沈厭眼睛黑了:“還有結婚禮物,也是沒用的?”
“對,這個最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