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的孩子,沈厭不可能養!
可彆人的孩子卻降臨在裴歡的肚子裡。
做人流有多傷害身體,沈厭也略知一二。
裴歡再次醒來,是晚上。
曲鬆兒躺在沙發,吃著雲媽帶來的進口草莓。
她掙紮著坐起來,下意識地摸向肚子,心空了一瞬。
孩子呢,還在嗎?
“少夫人,您醒啦。”雲媽笑眯眯的,“餓了吧,想吃點什麼?”
裴歡問,“沈厭呢?”
他把孩子給怎麼了,是不是讓醫生做掉了?
“哦,你老公到他妹妹那兒去了,說他妹妹不吃飯,他估計哄去了。”
“……”
曲鬆兒起來到床邊,“他讓我給你說聲抱歉,說把你氣暈了。”
“他自己怎麼不說?”
“怕你殺了他。”
裴歡舒口氣,她得讓自己冷靜,氣得喘不過氣暈倒的感覺太難受了。
曲鬆兒咬了一口草莓尖,把草莓屁遞給她,“吃點兒。”
裴歡白了她一眼,“我坐月子,我能吃這涼東西嗎?”
“寶寶不是在你肚子裡嗎,你坐什麼月子?”
啊?
孩子還在?
曲鬆兒把她的病曆遞給她,裴歡翻開,這裡麵關於她的保胎計劃和合同都製定好了,每一頁都有沈厭的簽名。
是沈厭和醫生一起商量後出的計劃。
看來他是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可他並的言行舉止擺明了並不歡迎這孩子的到來,他不愛她,也不會愛孩子。
隻不過就是順應她的意思罷了。
想也知道,他留下孩子牽強的很。
現在她也猶豫了,這孩子要生下來嗎?
……
沈氏集團。
【少夫人醒了,情緒還算穩定,曲小姐陪著。】
沈厭收到了雲媽發來的消息,沈厭也算鬆口氣,回複:去問醫生現階段有沒有忌嘴的,在能吃的前提下,少夫人想吃什麼給她做什麼。
【是。】
手機倒扣在桌麵,沈厭扯了一把領帶,涔薄的唇微張,一口濁氣吐出來。
孟回捏著一根煙把玩著,嗤笑,“這麼心煩乾什麼,小歡兒不喜歡你了,你離了就是。”
沈厭本能的:“你放屁,我離了你陪我個媳婦兒?”
“都喜當爹了,還不離,那孩子怎麼辦,做了?”
沈厭本就煩躁的心情此時更是雪上加霜,沉道:“她的子宮她做主,旁人誰有資格讓她打掉孩子,她要生,我就隻能養。”
孟回,“……沒想到你又是渣男又是好人。”
沈厭,“給我滾。”
他問,“不想聽裴書臣的消息了?也不想知道是誰給你戴的綠帽子?”
沈厭兩根指頭撐著太陽穴,沉啞道,“說。”
孟回迅速進入了公事公辦的嚴謹,表情也切換自如,“三年前那場海上事故,有四人死亡,二十人輕傷,三人重傷,隻有裴書臣失蹤,沒有找到他的屍體,也沒有他的任何蹤跡,警方推理過,說很有可能他死亡後屍體進了海底,被海底生物給吃了。”
和以前一樣,還是找不到。
孟回,“另外,讓我意外的是裴歡這兩個月的行蹤。”
沈厭屏住呼吸:“她怎麼了?”
“太正常了。”孟回說,“正常的像個寡婦。”
沈厭神色未變,氣場卻駭人,瞥著孟回,要眼神能殺人,孟回已經血濺當場。
孟回往後退了兩步,說道,“已知小歡兒在你名下的一家遊戲動漫公司上班,所以60多天的時間她除了上下班之外,就是回家學做甜點,我問了你家傭人,說是專門學著做給你吃的。”
沈厭習以為常地嗯了一聲,“沒有彆的男人出現在她身邊?”
“沒有,自始至終她身邊的男人隻有你一個。”
不可能。
要真是這樣,那孩子是怎麼來的,總不可能那夜男人大晚上鑽進了他的彆墅,進了他的臥室,動了他的人。
孟回話鋒一轉,“不過上個月5月5號,她徹夜未歸。她先是回了一趟裴家,然後去了清水灣,之後去了哪兒無人知曉。因為那夜清水灣失火,把清水灣給燒了,所有監控都被損壞,所以查不到後續。”
上個月5號,也是裴書臣三周年忌日。
小胖那天回裴家很正常。
她和裴書臣這個異父異母的哥哥向來關係很好,好到讓人咬牙切齒。
但是去清水灣乾什麼?清水灣隻是一個洗浴城,她去洗腳?不可能,她完全能叫技師上門服務。
孟回問,“你那天在清水灣嗎?”
沈厭沉著臉道,“我那天在國外,而且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踏足清水灣一步!”
那地方讓他本能的厭惡。
孟回找到一段僅有的監控,投放在電腦上,放大到某個畫麵,“可我在監控裡看到了你。”
監控是在休息區,客人洗完腳,按完摩,到這兒來吃水果,歇息。
此時畫麵裡有很多人,成群結隊,聊天的、吃東西的、說鬨的,有認識的也有陌生的麵孔。
誰都沒有注意到角落裡,一位穿著一身黑的男人,他背對著監控,不知是路過還是從房間裡出去。
哪怕是模糊的一個的三分之一的側臉,也能一眼就認出,那就是沈厭。
就連沈厭也愣了片刻,確實跟他十分像。
他篤定的道,“不是我。”
孟回,“可惜,那一晚的監控都給毀了,所以不知道是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那是誰能這麼像你?”
沈厭搖頭。
孟回繼續分析,“難道是湊巧長得像你?可這也太像了,跟你本人一樣。”
沈厭扯了一把領帶,心煩意亂。
他敢保證那絕對不是他。
可那是誰呢?
把小胖大晚上叫了出去,還讓她懷了孕,又那麼巧的在裴書臣忌日這天。
沈厭開車去了清水灣。
這是南州最大的洗浴城,也是南州風評最好的娛樂休閒場所。
因為它正經,不帶一絲灰色產業。
員工男女老少都有,不限學曆,不限長相身材,隻要想上班都可以來應聘。
而且它們每個月都會在官網上展示他們的營業額、稅務、消防安全問題,讓所有人信賴。
唯獨沈厭,他不喜歡。
五年前,他第一次來這兒,就生理性的排斥厭惡,無法自控的心跳加速,渾身冒冷汗。
他說不清那是什麼,就好像他在這兒經曆過一場生死大事。
但仔細想想,並沒有,他這28年也沒有發生過生死大事,父母健在,家庭和睦。
今天是他第二次來,遠遠的他就停了。
兩棟大樓矗立在黃昏中,經過一個月的修繕,已不見被燒過後的殘垣,亮麗堂堂,高大恢宏。
清水灣三個大字矗立在樓棟前,正閃閃發著光。
沈厭看過去,醋黑的眉頭擰起,心底深處的排斥和厭惡再次來臨,來的不明所以。
這樣的地方,小胖妹來乾什麼,她見的人到底是誰?
除了他,誰值得她半夜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