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暮靈曦牽著驢，嘴裡叼著不知名野草，懶懶道。
“為何？還能有比太清宗更厲害的宗門？我阿姐說了，要做就要做第一，自然選宗門也是，要選就要選第一！”
暮靈曦：……
她停了下來，打量了下錢通寶，把他看的虎軀一震。
“你多大年紀？”
“十……十六了。”
哦，難怪，嗯，正是中二的好年紀，可以理解，不過話說回來，原主多大來著，好像也才19？
暮靈曦不忍心打擊少年的雄心壯誌，瞎掰了一個理由：“我這個人就看不慣那些做事正派的人，看太清宗弟子們穿的正文八經，渾身上下一點都沒有偷雞摸狗的範兒，就恨不得衝上去揍他們一頓，你說，我適合加入嗎？”
錢通寶滿頭黑線，這是什麼理由？
頭一次聽到有人說看不慣做事光明正大的宗派，顛覆了他有限的認知。
“好了，我要出城了，咱們就此彆過，未來指不定還有機會再見哦！”
走到城門，暮靈曦拱手作揖，行了個歪歪扭扭的禮。
錢通寶也看清楚了對方是真的無意太清宗，也不再多言，停下腳步回了一禮，送彆了暮靈曦。
走之前，暮靈曦猶豫了下，終究是留了一句話：少靠近掌門的那幾個親傳弟子。
然後在少年疑惑的目光下出了城門，牽著一頭老驢。
“林牧，下次再見我請你吃好吃的！”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暮靈曦歎了口氣。
下次見麵，希望你還是你自己，可彆成為推動劇情的墊腳石。
她心裡默念，沒有回頭，伸出手揮了揮，就當是回應。
—
三日後，璿璣城。
暮靈曦離開天墉城後，走了兩天兩夜，發現自己連天墉城的邊界都沒走出去。
這下她終於意識到不對了，找了人問才發現，這年頭誰還自己走路啊……
要麼靠坐騎，要麼用傳送陣去想去的地方，她倒好，牽著一頭老驢在翻了幾座山才走到了天墉城的城界。
暮靈曦兩眼一黑，原主之前幾乎沒有出過宗門，每次出去也是禦劍飛行，基本的常識簡直就是一片空白。
她找了路人打聽，然後又買了一份此界的輿圖，研究了半天。
終於敲定了一個地點，璿璣城。
和天墉城一個天南，一個地北，兩個城池的距離在輿圖上劃出了一條對角線。
天墉城有天下第一宗的太清宗坐鎮，璿璣城則有排名第二的靈虛宗，也是十大宗唯一有能力和太清宗叫板的宗門。
暮靈曦考慮到自己之後沒什麼意外的話，肯定會跟太清宗結怨。
那麼就需要背靠一個同樣實力強大的宗門，靈虛宗就是最佳的選擇。
據說靈虛宗在十大宗門裡麵是最為隱秘的存在，其它宗門每年都會招新，恨不得多招攬些天賦異稟的好苗子進行培養。
但靈虛宗偏偏彆具一格，每五年才招一次生，甚至連名額都相當有限。
最為人津津論道的則是靈虛宗的招新標準，和其他宗門截然不同，靈虛宗招生隻有一條標準：看臉。
此看臉非彼看臉，並非長得越好看被招進去的概率越大。
而是靈虛宗的每個新弟子都得入掌門的眼，沒有眼緣，再有天賦都白搭。
提起靈虛宗的掌門，又足以讓人說個三天三夜不帶停歇了，據說十大宗門的高手裡，隻有他達到了真仙境，隻差臨門一腳就可以飛升了。
這位掌門在數百年前也是一名曠古奇才，做了不少劍走偏鋒的離奇事，後來自廢修為，脫離宗門，徒手開辟了靈虛宗。
僅僅幾百年，靈虛宗就單槍匹馬闖入了十大宗門。
更是在六十年前的修真界大動亂時，以全宗之力保住了修真界的邊境，抵抗了十萬魔族大軍，一戰成名，一躍至第二大宗門。
暮靈曦打聽了一番後，瞬間就決定了，就靈虛宗了！
這放蕩不羈的行事風格，這離經叛道的招生方式，一看就不是怕事兒的！
剛好，今年是距離靈虛宗上一次招生的第六年，暮靈曦手拿輿圖，斥巨資花了兩枚中品靈石，傳送到了璿璣城。
從傳送口出來後，暮靈曦才發現璿璣城這座城池人們的打扮有點像藍星的西域風。
她隨機找了個路人問了路，找了間客棧就走了進去。
“小二，來一間房！”
老驢被牽到了客棧的後院，暮靈曦準備先安置一晚，順便打聽下靈虛宗的招新時間。
“好嘞！客官，您也是來參加靈虛宗招新的？”
小二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臉上有一些小雀斑。
暮靈曦正準備問呢，沒想到小二這就看出來了？有這麼明顯吧？太清宗的手不會伸到這麼遠的地方吧？
“客官彆誤會，這幾天來住店的客人幾乎都是來拜入靈虛宗的！我看您年紀也不大，又穿的不是我們當地的服飾，一看就是為了招新的事兒來的！”
小二見狀連忙解釋。
原來如此，暮靈曦微微放鬆警惕，她問到：“是啊，小二哥，和你打聽下，招新什麼時候開始啊？”
“咦，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客官你難道不是落選了才來住店的嗎？”
暮靈曦：？？？
隨後，眾人隻看到一陣風一般的身影從客棧裡衝了出來，長相平平無奇的少女兩條腿都跑出了殘影，朝那靈虛宗所在的靈虛山飛奔而去。
暮靈曦發誓，她上輩子一百米衝刺都沒跑出過這麼快的速度。
滿腦子都是小二的：還剩最後一個時辰……
問了招新地點後，她反手就將滿臉驚恐地老驢收到芥子空間，邁開腳丫子就衝向了靈虛山。
靈虛山離城池有10公裡，她鼓足了勁往前衝，跑了一個小時，終於看到了一條長長的退伍從山腳蔓延出來。
暮靈曦一個收腳，穩穩當當停在了隊伍的末尾。
幾乎就在她剛站定，站在一旁監督的年輕女修看了下一旁的巨型沙漏，開口道：“今年報名時間截止，收山。”
話音剛落，就見一陣白霧湧了起來，將還沒來得及跑上來的人隔絕了開來。
暮靈曦隻覺得眼睛一晃，下一秒，眼前就出現了一道通天的登山雲梯。
“各位道友，接下來開啟第一關，道心測試，你們需要登上雲梯，依靠自己的力量爬至山頂，進行靈根測試。”
“時間不限，隻要能登頂均可接受測試，但有異心者，將會被送出山。”
女修笑臉盈盈，掃了一眼有些躁動的隊伍，待看到暮靈曦時，眼神不由得一頓。
好一雙琉璃眼，五官雖然平平無奇，但有了那雙眼睛的點綴，卻讓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尤其是被那雙眼睛望著時，讓她有一種清風拂麵的錯覺。
周妙言不由得對暮靈曦多了幾分印象。
暮靈曦沒有忽視女修看自己的停頓，不過那道目光並沒有惡意，她也就沒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