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來喝藥吧。”
鄧雨柔張了口,她不想再跟張文娟母女廢話。
“姑姑,這藥太苦了,下午詠平哥來了,給我塞了止痛藥,我才剛吃過,我不想喝嘛。”
鄧晴晴嘴裡嘟囔著。
“良藥苦口。”
鄧先俞對著鄧晴晴叮囑著。
看鄧晴晴一臉不情願,顧晚開口說道。
“晴晴,今天這副藥是我親手給你煎的,你就喝了吧,明天我再給你煎藥的話,給你添上一味甘蔗根兒,保證你喝起來不苦。”
鄧晴晴聽了顧晚的話,不願拂了顧晚好意。
這才不情願地端起了藥碗。
在鄧晴晴心裡,顧晚明明年齡比她還小,卻能幫她包紮,還煎藥給她喝,把一件件事情做得有條不紊。
而自己比顧晚大上不少,怎能隻會嫌藥苦?
她心一橫,皺著眉頭,捏著鼻子,將黑苦的藥汁灌進了肚子裡。
“這就對啦。”
鄧先俞看著鄧晴晴說道。
與此同時,也不忘誇讚顧晚。
“甘蔗根兒,這個想法不錯。”
甘蔗根兒味甘性平,正好適合鄧晴晴這丫頭的情況。
鄧雨柔也滿意的看著顧晚。
顧晚果然是個學醫的好苗子,估計她自己私下裡也沒少下工夫。
更是對這個準兒媳婦兒另眼相看。
看鄧晴晴喝完了藥,幾個人也準備走了。
眼看已經走到車子前,張文娟母女也沒有自己離開的意思。
顧晚隻得張口。
“師父,你去送鄧阿姨吧,不用管我了,我正好去打聽打聽,我大哥肺病所需要的藥品價格。”
還沒等鄧雨柔說話,張文娟就開口道。
“是啊,顧晚,你吃得胖,一個人能占兩個座位,確實不方便,你問完就自己走回去吧,正好減肥。”
鄧先俞和鄧雨柔聽了這話是氣得半死。
這老女人什麼眼光?
怎麼能這樣說他們的寶貝疙瘩?
顧晚她明明是身體結實!
顧晚本人則在心裡暗戳戳的又給她們母女記了一筆。
這哪裡是胖?這是健康!
沒有審美的家夥!
顧晚不顧鄧雨柔的阻攔,跨步就走回了醫院。
鄧雨柔看著顧晚的背影,又免不了一陣心疼,暗暗期待著傅宴生和顧立國回來的日子。
顧晚一邊走一邊憤憤不平地想著。
我要減肥!減肥!
等我瘦下來,看我不閃瞎你們的眼!
顧晚走進師醫院的藥房,朝著裡麵的醫生詢問道。
“您好,大夫,我想問一下現在頭孢多少錢一支。”
“第一代五塊第三代二十,小姑娘打聽這個乾嘛啊?”
回答顧晚的大夫是個戴著眼鏡和口罩的男醫生。
顧晚並不能看到他的長相,但哪怕戴著口罩也無法封印他的帥氣。
顧晚撓了撓頭說道。
“我哥哥肺炎沒好利索,我懷疑是青黴素產生了耐藥性,所以想著給他換頭孢試試。”
那位醫生聲音好聽,儒雅隨和,他輕輕笑著。
“你可真厲害,連這個都懂得,可以試試頭孢,用第一代還好,一個療程些下來要二十五塊錢,第三代就貴了,一療程要一百塊。”
顧晚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她謝過那名醫生,轉身就準備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她開始嘗試著奔跑,幾乎是狂奔著跑回了家。
“大哥,我給你打了飯,快吃吧。”
顧竹風看見顧晚渾身是汗,小臉上卻很興奮,不禁好奇。
“這是去乾嘛了?”
“我在運動,我要減肥,今天晚上我還要準備複習高考的科目!”
顧晚像隻小陀螺,準備把時間利用到極致。
顧竹風聽顧晚這麼說,倒是十分欣喜。
“我們晚晚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好好好,大哥支持你!”
“大哥,你也要提起精神好好養病,我們全家要一起越來越好。”
看著顧晚說著這幾句話的時候,眼睛晶亮閃光,顧竹風竟有些淚目。
兩年了,老天爺還是心軟了,讓他的妹妹終於醒悟,走上了正途。
“好,晚晚,大哥一定打起精神,我還要給我們晚晚做榜樣呢。”
吃過飯,顧晚拿起大哥給他的高考課本,翻看了起來。
八零年代的理科高考科目是語數政物化。
顧晚大致看了一番,語文很簡單,九年義務教育的基礎打得很紮實。
數學,物理和化學更是比現代的考試容易很多,競賽題都做過的顧晚,搞定這些,綽綽有餘。
不過,政治這一門就得需要她用心讀上幾天了。
畢竟這門課在她上學的時候是文科的內容。
總體來說,高考對於她一個博士來說完全不在話下。
顧晚已經決定了要報考燕京大學五年製的臨床醫學。
80年代的現代醫學剛在國內屬於秩序重新建立的階段,而燕京大學醫學院代表著國內醫學教育的頂尖水平。
以她的“先姿”,學習現代醫學,說不定能推動國內醫學的重大進步。
顧晚認真地翻看著略顯粗糙的書頁。
正看著,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顧晚,有你爸爸的電話,他二十分鐘後打過來,快去樓下等著吧。”
是鄰居孫爺爺的聲音。
不知道爸爸找她有什麼事。
顧晚合起書本,換了鞋子,就跑去了樓下等著。
電話響起,顧晚立馬接通。
“爸爸,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顧晚擔心是顧立國出了什麼事。
顧立國聽著顧晚這麼緊張的聲音,雖然不想讓她擔心,但心裡還是十分開心。
“晚晚,彆著急,不是什麼大事,你還記得之前我給你提的那個老戰友嗎,就是說要是我有女兒就結成親家那個!”
顧立國十分激動。
“記得,怎麼了?”
顧晚有些害羞了,她已經猜出來,顧立國打電話所為何事。
“他讓他的兒子秦驍,一周後來拜訪我。”
“啊?可爸你不是回不來嗎?”
顧晚十分驚訝,沒想到這人動作這麼快。
她心裡沒譜,不知道顧立國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到時候,爸爸會儘量抽時間提前趕回來,如果確實趕不回去,那你到時候就替我先見見他。”
“爸,我還不想這麼早……”
顧晚略顯猶豫。
“我這也是為了給你壓壓這大院兒的流言蜚語,他們說的太難聽,真以為我的寶貝女兒沒人要?你們先接觸著,若是以後你倆真能成,那也是好事。”
顧立國說著自己的計劃。
冥冥之中,他就是十分害怕顧晚跟傅宴生有牽扯。
自從發生那天的事之後,他一直不得安生。
“這秦驍是個好孩子,他也在燕大上學呢,去年還獲得了燕大出國訪問的機會!最關鍵的,他父母人好啊,也算知根知底了。”
顧晚見推脫不過,隻得先應承下來。
莫名其妙的,顧晚竟想起了傅宴生的臉。
該死,我怎麼會想起他!
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