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大侄女咋來的第一天就住院了呢。”
“誰知道呢,電話裡也說不清楚。”
“嫂子!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想勾引晏生的農村野丫頭!顧晚!”
顧晚回頭,是張文娟和劉小翠母女。
她二人拉著一個穿著打扮十分時髦的婦人說道。
那叫薛姨的女人穿著翻領襯衫,還繡了手工的黑色蕾絲假領。
她聲色嚴厲地開了口。
“顧小姐,藥不能亂吃,話也不能亂說,你可以不顧自己的名聲,我們晏生的名聲可不能讓你這樣詆毀,這個事情我一定會追究到底!”
“薛姨,晏生哥那麼好的條件,往她身上撲的人多,偏這顧晚是最不檢點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劉小翠在一旁添油加醋。
顧晚雖不知道這個薛姨什麼來頭,但劉小翠她還能怕嗎?
“劉小翠,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撕爛你的嘴!”
顧晚將手中的水壺往桌上一撂,擼起袖子就準備衝過去。
這劉小翠,嘴實在太賤,哪怕自己是高素質的女青年,也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顧晚剛抬步。
卻有一個人,用涼爽乾燥的手,拉住了她熱得黏膩膩的手腕。
顧晚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皂香。
她回頭,驚訝地看著拉著她的人,竟然是傅宴生。
他目光堅定,眉頭微蹙,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舅媽,我的事不用你做主,顧晚沒有做過那樣的事,張姨,你們再這樣汙蔑顧晚,彆怪我翻臉!”
薛姨驚訝地看著傅宴生,發現他似乎動了怒,隨即狠狠地剜了張文娟一眼。
她把張文娟母女挽在她手腕的手擼了下來。
笑逐顏開地走向傅宴生。
“都怪舅媽,聽了彆人的蠢話,既沒有這回事,便是我冒犯了顧晚小姐,晏生你千萬彆生舅媽的氣。”
薛姨眉眼一轉,上下打量著顧晚,隨即繼續開口。
“隻是找女朋友得找心地善良,正直端莊的,我看小翠就不錯”
“舅媽,我的事情我心裡有數,你還是快些去看看晴晴吧。”
傅宴生依然沒有放開拉著顧晚的手,他這樣認真的警告,讓顧晚的心臟忍不住狂跳。
本來對傅宴生言語不悅的劉小翠母女,聽到薛姨的話倒是重新神情得意起來。
“好好好,我還是快些去找我家那個小祖宗。”
薛姨笑著,帶著張文娟母女離開。
顧晚盯著傅宴生抓著她的手,怔怔地發呆。
“怎麼在抖?”
傅宴生輕輕挑眉。
“我……我……”
顧晚緊張得說不出話,她實在想不到為何傅宴生會這樣維護她。
“我代我舅媽向你道歉,對不起。”
傅宴生撒開了顧晚,誠懇地道歉。
顧晚心裡一暖,正想開口說沒關係。
卻聽傅宴生話鋒一轉,語氣又淩厲起來。
“但是一碼歸一碼,我必須奉勸你,昨日之事是我不想讓你爸爸難堪,才幫的你,請你不要誤會,日後務必不要再有逾矩行為!也不要試圖接近我身邊的人!否則我絕不留情。”
這幾句話下來,犀利言語幾乎將顧晚打懵了。
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的顧晚也生了氣。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接近你身邊的人?”
顧晚意識到傅宴生的傲慢,立馬問道。
“不要裝了,鄧晴晴是我妹妹!”
顧晚聞言,氣衝衝地推開擋在麵前的傅宴生。
“我看你是有個大病,我根本不認識什麼鄧晴晴!”
傅宴生看著顧晚離開,背影裡都是倔強。
昨天張文娟母女在顧晚離開後,把顧晚做的惡事滔滔不絕地講了好久。
傅宴生自詡正直剛正,自然對顧晚的行為極為瞧不上眼,心裡就憑白對她多了幾分抵觸情緒。
如今聽說鄧晴晴偏偏這麼巧被顧晚這個野丫頭救了,簡直一反常態。
傅宴生不免聯想到她是對自己還抱有非分之想。
顧晚回到病房。
隔著門就聽到病房裡爭吵的聲音嘈雜。
“就是她們母女害我成了這個樣子!什麼張姨的王姨的,我沒有這樣的阿姨!”
顧晚把門推開,就聽到自己剛剛救助的女子說道。
“媽,是她,是她救了我!沒有她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的心地真的是太善良了!嗚嗚嗚……”
那女子竟抱著剛才對顧晚態度並不算好的薛姨,嚶嚶撒嬌和哭泣。
薛姨抬眼,看到是顧晚,臉色十分尷尬,卻也硬著頭皮說道。
“顧晚小姐,真是謝謝你了,這麼熱的天,辛苦你了!”
“是啊,媽,她好厲害,她背著我走了那麼遠,一點都沒帶停地!”
那女子梨花帶雨,哭得稀裡嘩啦。
“我快痛死啦,當時她們母女卻隻顧著說風涼話!還好顧晚幫我包紮了。”
“晴晴,顧晚一個農村來的野丫頭,會什麼包紮啊!你還是快給醫生看看,彆讓她給你的病情耽誤了!”
鄧晴晴見傅宴生跟在顧晚身後,想到了之前張文娟母女和顧晚的齟齬,立刻開口說道。
“老哥,找老婆還是得找顧晚這樣的,光明磊落,落落大方,不像有的人,穿的衣冠整齊!背地裡卻心如蛇蠍!”
傅宴生聽到鄧晴晴的女孩這麼說,聯想到剛才自己對顧晚的出言不遜。
心虛地摸了下鼻子,皺著眉頭說道。
“小孩子家,懂什麼?”
傅晏生說得毫無波瀾。
顧晚卻在二人的對話中終於明白,傅宴生正是鄧晴晴的表兄,他剛剛的話是誤會自己救助鄧晴晴彆有用心。
張文娟聽到鄧晴晴這麼說,麵子上掛不住了,扭捏著開了口。
“晴晴啊,這都是誤會,你不記得張姨了嗎,張姨小時候還抱過你呢,十年沒見,長成大閨女了,姨才沒認出來!”
“不記得了!麻煩你們把我的醫藥費付了就離開,我不想看到你們兩個!”
鄧晴晴絲毫不給張文娟母女留麵子,下了逐客令。
“姐姐,怪我們剛才沒認出你,你就原諒了我們吧。”
劉小翠突然開始嗚咽。
顧晚對張文娟母女突然低聲下氣的轉變,並不驚奇。
這叫晴晴的女孩,恐怕是某位大人物的女兒,來這裡看望傅晏生或親戚。
而劉小翠嘴裡之前說的傅晏生是他表哥,大概就是張文娟跟這個薛姨有點交情。
真是山路十八彎,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哥啊。
“鄧晴晴嗎?來做x光檢測吧。”
兩位醫生走進了病房,一位看起來年齡更大更資深。
“不是說,要三天才能做得上嗎?”
鄧晴晴高傲地撅著嘴。